“啸虎令……”苏云烟抬头小心的观察他的神情,见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心里顿时收紧,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倘若遗失的那枚啸虎令被旁人捡到了,也可以调动兵力吗?”
“你捡到了?”路至铮眉眼一紧,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以后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说了,提都不要提!”
啸虎令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大助力,但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便是一枚催命符。
若叫旁人知道她身上有啸虎令,说不得她从此就不能安宁了。
“那……要不我给你吧?”苏云烟索性道。
路至铮忍不住笑了,“你给我……这种东西如何能随意给?你……”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她对他太没有防备心,还是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对谁都这样。
苏云烟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我偶然捡到的。”
她递过去的是一枚玉牌,上面雕刻了一只咆哮的老虎,看起来威风凛凛。只是那玉牌的材质,却不大好。
路至铮看到玉牌的那一刻就不由愣住了,他接了过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就是她说的啸虎令?
也是,她又未曾见过真的啸虎令,只听别人说了几嘴便看哪个都像,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看她一副期待的模样,他收了起来,又起了玩笑心思:“若我拿了就对你灭口怎么办?”
“无妨。”
她上一世欠他的血债,这一世能以这种方式偿还也好。
第43章第四十三章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呢?
浓厚的悲伤萦绕着她,那双小鹿般的眼里的光熄灭,盈满愧疚和痛苦。
不知为何,察觉到她的这般情绪,路至铮脑海里似乎有些什么闪过,却又没能抓得住。
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令他觉得懊恼不已,他方才确实不该说那般重的话吓她。
他赶紧解释:“刚刚就是逗你玩儿,其实这枚不是啸虎令!而且啸虎令的令牌上都刻有主将的姓氏,若旁人拿了也无用。”
“是……是吗?”
听到了不一样的消息,苏云烟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她回过神来,路至铮也不敢逗她了,认真的道:“当初太祖皇帝与我祖父他们一同打下江山,便定下了令牌之约,这既是军令也可当免死金牌用。若啸虎令持有后裔子孙犯了事,可借此保一命,这也是防止上面那位过河拆桥,做出兔死狗烹之事来。”
“你的意思是,啸虎令别人拿了没用?那鸣凤令也是如此吗?”
若是这样,那鸣凤令该属于皇室,她现下拿了也毫无用处,或者给了路至铮他也用不了。
仿佛捡了一块废铁……
路至铮的表情一时间很奇怪,纠结了一会儿才道:“鸣凤令未刻字。”
其实,路家的那枚啸虎令也未曾刻字,不对,应该说字未刻完。
当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令牌上只刻了一个“口”字,而鸣凤令上的字都没来得及刻,就这么急急的分到了各自的手里。
那个“口”字,可以看做是“路”字的起始,也可以是“吴”,如今皇家的姓氏。
但是这些都无从追究了,当年随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几位将军都已不在了,而朱家更是连丝血脉都不剩,啸虎令早已遗失。
这个消息,可真是出乎意料。
苏云烟隐隐觉得,关于令牌的事情,或许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可是她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多,反而觉得乱极了,一时间不知该从何抓起。
路至铮见她只垂眸不语,觉得跟她说这种事情还是把人吓着了,于是放软了语气安慰道:“这些都与你无甚关系,不用想着了。”
苏云烟轻叹,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呢?
上一世苏云芷便是得了那鸣凤令的便利,才有能力算计了将军府,这一世她原本是抢占了这先机,却又发现要利用起鸣凤令来是件很难的事。
事情远远比她想的要复杂,看来也只能继续藏着鸣凤令,日后再做打算了。
她抬眸,见他还一脸担忧的盯着她,不由眉眼一沉,冲他伸手:“既然那不是啸虎令,那便还给我!”
“哪儿能还呢!”路至铮拍了拍胸脯,少年眉眼飞扬,“当做定情信物啦!”
“你这人!”
她叉腰佯装生气。
他还是不肯交出来,反而笑道:“我送你回府罢?”
倒是很会转移话头,苏云烟倒也不想与他计较,只是觉得那玉佩乃是她随手所拿,用来做信物也太寒酸了些。
罢了,先这么着吧,等时机到了,她再将鸣凤令送与他。
路至铮将小姑娘送回了宰相府,看着她进去了,这才调头回府。
“祖母!”路至铮一路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看着孙子冒冒失失的跑进来,老太君瞪了他一眼,“莽莽撞撞的,这是去外面闯祸了?”
路至铮跪在老人膝下,眼里满是喜悦,说了今儿见着苏云烟的事情,还将那玉佩拿出来显摆了一番。
老太君听得愉悦,哈哈笑道:“既是两情相悦,此事该早些定下来。”
“孙儿也觉得是,前些日子准备的东西都齐了,不如这就叫人抬去宰相府?”
“莽撞!”老太君虎着脸打了他一下,“你是娶正妻,当三书六礼迎进门,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怎么能这么抬了礼上门去,宰相府的门楣可不比往日了。”
太祖时期,老将军便是太祖皇帝的心腹,又是手握重兵,可谓是如日中天。而当时的苏家老太爷还只是个翰林院的院士,机缘巧合下与老将军结识,不知怎么就对了胃口,彼此引为知己。
本来两人要定娃娃亲,谁想到双方夫人都生了儿子,这亲定不成了,才会写了一纸婚约再定下一代。
后来新帝即位,对将军府疏远了许多,而苏宰相的官路却是一路亨通,苏家愈加发扬光大了。
要是将军府不把礼数做全,这门婚事能不能顺利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