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福全带着珞偲回京,安德是一点都不意外的。在那么美丽的地方,那么美好的珞偲,那么英气逼人、颇有安全感的福全,孤男寡女的,不发生点什么的话真的是狠狠地辜负了什么。所以安德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安慰的。
可是福全来永乐宫的时候,却对安德说:“我已经把珞偲献给了皇上,皇上很喜欢珞偲的笑容。近日应该会晋封妃嫔品位的。”
安德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这么不辞劳苦地将珞偲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若是因为相爱还能让人理解。福全已经是王爷了,他从康熙那里也不可能再得到晋封什么了。那么他又为什么将一个爱着自己的女子献给康熙呢?
安德咬着下唇,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福全眨动了一下眼睛,将面前的茶杯里的香茶一饮而尽。福全看着地面的一个空处,幽幽地应道:“都是为了我爱的女子。”福全再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身走了。
安德的身子支撑不住,摇晃了晃倚到了榻上的靠垫上。安德的手掌覆在木栏杆上,指尖弯曲握着把手。安德轻轻地含咬着自己的下唇,微微眯着双眸。安德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不具名的悲伤,说不出痛在什么地方。
没出三日,宫里便传来了珞偲获封的消息。因救安德和福全有功,又医术甚好,初晋封便是嫔位。康熙赐号为敏,是为敏嫔。赐长春宫,居主位。
晋封之日过了大概有五六日的时间,珞偲才算是有了空闲去永乐宫看望安德。安德在屋子里跳舞,珞偲停在院子里看着衣袂飘飞、舞姿曼妙的安德。直到曲终舞停,珞偲才笑着拍着巴掌进了屋子里。
安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你来了?”珞偲按着规矩,给安德施礼问安。在安德的身后,走到了软榻上安坐着。珞偲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哀伤,挥之不去的那种。她的心里到底有多难过,安德可以猜出几分。
珞偲笑着应道:“想不到嫔妾竟然与姐姐入了一样的宫门,过上了身不由己的日子。”安德看着她的眼睛,问她:“那么你为什么要跟着哥哥回来呢?”
珞偲的笑,变得满是悲凉和无可奈何。她微微顺下眼眸,幽幽地应道:“都是为了我爱的人,我无法拒绝他的请求。爱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子的吧。”
安德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珞偲,似乎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珞偲是个聪敏的女子,她是什么都看得明白的。可是情爱这件事,就算是你看的明白,也无法抗拒。爱上一个人,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
安德和珞偲聊起了家常,就像是交好的故人。其实也必然是要交好的。珞偲是为了福全才入宫为妃的,福全是为了安德才把珞偲送给了康熙。卫氏能否被救出来还是未知的,和贵人到底可不可靠也是未知的。但是珞偲不同,珞偲必然是一心向着安德的。
安德也想明白了福全将珞偲送到宫里来的良苦用心,就像是福全的回答——都是为了我所爱的女子。福全是为了安德,才这么做的。安德很感激福全一直都这么的为她着想,替她安排的仔细。
安德想问福全一件事,可是安德却问不出口。安德想知道,难道福全就没有一丁点地对珞偲这样的女子动心吗?珞偲入宫,难道福全就一点都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