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是一个怀孕的妇人,平日里就是恶心,茶饭难下。看到这么个散发着腐烂味道的尸体,安德不禁在树边呕吐起来。康熙几个大步跨了过去,将安德揽在了怀里。安德的脸色是惨白的,却还是努力笑着。
安德强撑着走到了尸体的身边,验尸官过去和安德说了一下验尸的具体情况。安德别着脸,尽量将视线避开地上的那具尸体。李德全的一个眼神过去,尸体旁边的下人紧忙用白布将整个尸体遮盖起来。
安德到了老祖宗的跟前,矮身施礼,轻声说道:“老祖宗,万福金安。”老祖宗从鼻子眼哼出一声应了,满满地都是对安德的不屑与轻蔑。太后说:“你以为此事如何?”
安德站起身子,轻声答道:“臣妾在《洗冤录》中曾读到了一个谋杀的案子,凶手以烧红的铁钉嵌入死者的头颅,不出血。验尸者也验不出外伤,只能断定此人暴病而亡。但是宋慈明察秋毫,发现凶手言谈举止之间的异样,便细细查了尸体,开颅发现了真相。”
白嫔颤着声音问道:“开颅?”白嫔的胆子是很小的,看到尸体已是十分的害怕,真是再难再接受看到什么更为血腥的场面了。思贵人笑着问她:“白嫔莫不是心虚,不然是在害怕什么呢?”
康熙下了旨意,命令验尸官将乐宁的尸体带回去开颅查验。安德的身子十分虚弱,弱风扶柳。康熙将安德拦腰抱起,迈步往启祥宫的大门口出去的方向走去。思贵人拉了拉老祖宗的衣袖,拦着老祖宗阻止康熙的动作。
思贵人笑着说道:“老祖宗,德妃怀的到底是万岁爷的孩子,她现在这么虚弱,万岁爷若是不理不顾,后宫的妃嫔该寒心了,这不好。老祖宗,夜深了,臣妾陪您回去休息吧。”
老祖宗笑着拍拍思贵人的手,轻声说道:“思贵人有心了”太后跟着附和道:“说的是呢,思贵人真是可人疼,识大体,明事理。这样的好女子竟然不知道珍惜。哀家都替皇上觉着惋惜呢。”
思贵人娇羞一笑,微微低下了头。老祖宗转眸看了太后一眼,说道:“皇上自己都是明白的,谁好谁坏,不必外人去说。你是皇上的额娘,多关心关心皇上的身体。这后宫妃嫔之事,你不必多过问。”
康熙光明正大地留在了永乐宫,安德在他的怀里已经安稳地睡去了。安德呼吸在康熙的颈间慢慢地荡散而去,康熙由衷地笑着。康熙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安德的头,安德就躺在他的左胳膊上。他的右手横在安德的腰间,感受一种新生命的悸动。
康熙浅浅地吻了一下安德的额头。闭上了双眸,渐渐沉睡而去。有人睡得好,自然就有人睡得不好。翊坤宫,佟佳,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
宫女劝道:“娘娘,夜深了,您该休息了。”佟佳不吱声,眼泪也无声无息地滑过了她的脸颊。佟佳抚养四阿哥多年,佟佳一直视他如己出。现在四阿哥出了事,她日日忧心不已,以泪洗面,却又无可奈何。
她去看四阿哥,四阿哥消瘦的厉害。那是什么鬼地方,怎是一个大清的阿哥能呆的地方呢?可是现在事情却来越复杂,就是不见完。可怜四阿哥一个小孩子,还要吃多少的苦,才能结束这一切的厄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