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五日晚,月色朦胧,寂寥的星懒散的散布在苍穹。
骆恒的房间里,一盏微弱的灯只能照亮屋子的一个角落。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骆恒和独孤陌殇。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子的一面,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在摇曳的灯光中,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而其他人早已各自睡去。
骆恒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这让对面的独孤陌殇有些坐立不安,他从没见过如此的骆恒,他一直觉得骆恒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慈祥的父亲。
“伯父,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独孤陌殇先开了口。
“在这深夜,我避开凌儿他们,单独找你谈话,就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说而不能让他们知晓。”骆恒缓缓吐出。
“伯父,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你这样我很不自在。”独孤陌殇确实有种不安的感觉,虽然骆恒是一个很慈祥的人。
“曦儿回来了,她在离开骆府十年之后,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此时的他脸上看到的不是骆晨曦回来的喜悦,而是一种忧伤。
骆恒的话让独孤陌殇疑惑,骆晨曦回来,他不是应该高兴吗?“当时我也在场,我也替你们高兴。”
“不,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骆恒,“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家人阔别重逢,我会比以前更珍惜亲情。”
骆恒的话只会让已经迷惑的独孤陌殇更加迷惑,“伯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朝廷头等钦犯,而我们骆府和欧阳俊烨还有些交情,明天我们一家还会去宫城参加公主招驸马的大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骆恒终于道出他心里的想法。
独孤陌殇:欧阳俊烨势必要我的命,我留在骆府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况且,他们确实待我不薄,尤其是凌儿,我不应该这么自私的。我应该走,走的远远的。“我明白。”他明白,骆恒这么说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十年的离别让他更害怕。
“我并不是要撵你走的意思,只是骆府毕竟是大户人家,时时刻刻都被很多双眼睛盯着,万一走漏了风声,骆府将会招致杀身之祸,你可以保护好自己,可凌儿他们不会武功,你又不能随时呆在他们身边,他们可能会……”骆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我明白的,我会走,连夜就走。”独孤陌殇,“你们待我很好,我会记得的。”
“你不能呆在骆府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呆在骆家名下的其他地方。都城郊外,我有一处房子,那里足够的银两和粮食,你可以呆在那里。”骆恒,“你不用今晚着急走,明早跟凌儿他们道个别再走吧,不要怪伯父不近人情。”
“不,伯父,你别这么说,你们骆家对我已经够好了,我能安全的活到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的恩情,陌殇无以为报,若是欧阳俊烨难为你们的话,大可以告诉他我的住所。”独孤陌殇是真的感激骆恒一家,他们明明知道他是朝廷钦犯还收留他,更何况他们家还和欧阳俊烨有交情。
独孤陌殇:曾经,欧阳俊烨为保凌儿一命,不惜欺骗天下人,明天骆府一家还被欧阳俊烨邀请去参加女儿的婚宴,伯父和欧阳俊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伯父,没害我是真的。
“你和欧阳俊烨的私人恩怨我并不会插手,可是能不能请你明天不要去挑事?”骆恒的语气带着乞求。
独孤陌殇原想在欧阳俊烨的掌上明珠欧阳莎莎的婚礼上大闹一场,让一个婚礼变成丧礼,岂不比杀了欧阳俊烨更让他难受?只是骆恒如此请求,他又怎能不答应呢?报仇的机会多的是。“伯父,别用请字,我受不起。我答应你,明天我绝不会去挑事。”
“谢谢你。”骆恒,“夜深了,去睡吧。”
“嗯。伯父,你也早点休息吧。”独孤陌殇与骆恒到过别后,就会自己的房间睡了。
骆恒待独孤陌殇走后,那盏微弱的灯摇摇欲坠,还是熄灭了,“让你远离凌儿,对你们俩都好,希望你能明白。”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八月二十六,清晨,天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夹杂几许凉意。
独孤陌殇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包袱,准确的说是昨晚就收拾好了,他根本没睡着。只等与水凌灵,骆晨阳道个别,就踏上一个人的旅程。
“陌殇,你要走?为什么?”水凌灵不明白独孤陌殇怎么说走就走。
“我和欧阳俊烨不共戴天,我不想让骆府夹在中间不好做。”独孤陌殇,“让我走吧。”
水凌灵:上次义父的一番话竟让欧阳俊烨不惜欺骗天下人,这次还邀请骆府去参加婚宴,看来义父和欧阳俊烨还不是一般的关系。让陌殇留在这里,也许不是一件好事。“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我会的。”独孤陌殇跟其他人一一道别之后,背上包袱还有那一把幻魔剑,离开了骆府。临走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骆恒,骆恒仍旧一脸慈祥的表情,这个人或许不是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水凌灵:为什么陌殇走的时候,我的心会有一种落寞的感觉?曾经离开义父和哥哥去流浪也没有过这种感觉,连参加婚宴的大好心情也没有了。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远去的方向。
骆晨阳的目光则停留在水凌灵的眼神上。
骆晨阳:为什么你看陌殇的眼神那么特别?你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是不是,你已经……骆晨曦:凌儿看陌殇的眼神与我看公子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她大概是喜欢上他了吧!可他是朝廷钦犯,他们的路会走的很艰难。可是喜欢上一个人,有时真不是自己说了算。
“好了,准备出发吧。”骆恒看着孩子们一个两个三个都在发呆,忍不住提醒道,害怕他们忘了今天的大事。虽然骆恒从来不趋炎附势,可是如果是欧阳俊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