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恒在庭院里若有所思的望着蔚蓝的天空,是在念想不知在哪里的水凌灵,还是在念想失踪了十年的骆晨曦呢?又或者这两者都不是,因为他的眼里除了挂念女儿的担忧外还有一抹忧伤,一抹自责。
“义父!”水凌灵的一声叫唤打断了他的深思。
不用看,不用想,这个熟悉的声音肯定是他的凌儿。“凌儿!”他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十六岁少女,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穿女装呈现在他面前,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他早知道她会是一个倾世绝城的人,十年前,她还在六岁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那藏在污垢后明亮的双眸,雪白的肌肤,比她娘更要美上几分。
骆恒隐瞒水凌灵是女儿身的身份就是不想太过招摇,只是她长得太过美丽,就算身着男装也藏不住她精美的容颜。“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呼,骆恒听到这么荒唐的称呼本该笑,可他却笑不出来。连都城的女霸王沈芷柔都倾心与她,还让皇帝亲自赐婚。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聚精会神,在想我啊?”水凌灵一向没大没小。
“没有。你继续在外面闲散自在好了,别管我和你哥。”骆恒明明就很想念水凌灵。天下有哪一个父亲不想念自己在外的儿女?莫不都是望眼欲穿。
“若不是你让我穿男装那么多年,沈芷柔就不会以为我是个男的,更不会让皇上赐婚,我就不用诈死了,我就不用去避难了嘛。”水凌灵一脸委屈,好像受委屈的是她,说到底,受委屈的确实是她。
骆恒:“你在怪我?”
水凌灵:“我说没有,你信吗?”
骆恒慈祥的脸上那一抹笑容后假装忧虑,“看来是这些年,把你宠坏了。”
水凌灵:“哎呀,不如我做顿饭,孝敬你老可好?”
“好!”骆恒答应得很爽快,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算了,你大老远回来,就别忙活了。”本来做父亲的听到能吃到自己女儿做的饭菜该是一件多么欣慰的事情,但骆恒却说了不,不单单是因为体谅水凌灵的劳累,更是因为,他深知,水凌灵不会做饭。她做的饭不是一般的难吃。连骆恒这种不挑食的人都觉得难吃的话,那么可想而知,水凌灵的手艺实在烂到一定境界了。骆恒第一次偿她的手艺时,那种满是期待却顿生凄凉的场景,他现在都记得很清楚。菜落入口中,他感觉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骆恒没让水凌灵掌勺实在是一个明智之举,但他吩咐橱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给水凌灵接风洗尘,这些菜可都是水凌灵爱吃的,准确的是水凌灵什么都很爱吃。
下人们看到家中的这位贵客貌若天仙,都在暗暗揣测着她的身份,想着她一定是谁家的大家闺秀。但见她与骆恒、骆晨阳很是熟,熟到可以吃饭不要形象,这种反客为主的人,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骆恒见下人们一脸疑惑,笑着说道:“这位水凌灵姑娘是我的义女,就是你们的小姐,可要好生待她,否则,她会让你们知道后果的。”
下人们听到这话不免心中一惊,这位小姐不会是个狠角色吧?骆家向来待下人们都很好,好到他们都快忘了自己是下人,一下子来了个狠角色,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却见水凌灵大笑:“义父,你别这么说,把我说得跟什么似的,看把他们吓得。”
“好了,她一点也不恐怖的。”骆恒,“她是凌倾城的妹妹,你们尽可以像对待凌倾城那样待她。”
听到这话,下人们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凌倾城在他们眼中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而是万分的好。人长得帅,幽默,睿智,讨女孩喜欢,似乎他总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骆晨阳也很好,不过比起凌倾城,他多了一分书生气息,说的不好听叫迂腐。真不知道凌倾城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他爹娘到底是怎么生的?但他们还有一丝疑虑,就是为什么骆恒谈到凌倾城没有一丝忧伤,他是他养了十年的儿子,或许是因为他的妹妹来了吧。
水凌灵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月,这下回到家,骆恒、骆晨阳巴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夹到她的碗里,不过水凌灵倒是很买账,她将那一桌饭菜已风卷残云的速度给灌下了肚子。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她吃饭一直是这样的。只是奇怪,她怎么吃都长不胖,这可羡煞了多少女子。
下人们看到这位水凌灵姑娘跟凌倾城吃饭的样子一样怂之后,他们笑开了花,他们之间确实很多地方很像,若不是一男一女,他们定会他们是一个人了。
吃过晚饭,水凌灵没有像以前一样散步。
“你要去哪?”她被骆晨阳叫住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水凌灵好像做什么都瞒不过骆晨阳。
“随便看就知道了。”随便看也能知道别人想做什么?骗谁呢?
“随便看就知道?”水凌灵,“哥哥,你该不会练就了传说当中的读心术吧?”
“你猜?”跟水凌灵待久了,骆晨阳也有一点幽默诙谐。
“你猜我猜不猜?”水凌灵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实在优雅,不过骆晨阳早已司空见惯。
骆晨阳:“我猜你不猜。”
水凌灵:“你猜对了。”
“早点回来。”骆晨阳知道水凌灵又要出去看热闹了,问不问都知道答案。不过,她总是会把那些稀奇古怪,新鲜的事情说给他听,他也总是很乐意听,这样她就更乐意讲给他听。
“知道了。”每次,她出去的时候,他都会说这一句,然而,她每一次都会回来得很晚,但他总是会等到她回来后,才会去睡。
水凌灵今晚要去皇宫看一场比武,一场有关生死的比武。独孤陌殇不让她陪着他去,可又没说不让她去,她可以悄悄的去。反正皇宫,她又不是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