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部落与熊氏部落已战半月,王氏部落屡战屡败,损失惨重。这回,函宇再也不能忍,他披上战袍,拿着青越剑,来到马厩,牵出爱驹白儿。
阿齐纳将军前来阻拦:“大人,您不能冲动啊;您一旦上战场,大府就无人了,奸人一定会乘此机会夺得大府啊!”
“大府不是还有你们吗?”
“大人,您若奔赴战场,就先杀了阿齐纳?”
“将军,函宇此生有您陪伴左右,此乃我之大幸;可我不能容忍我的族人杀害。”
“战争难免会死人,请大人不必悲伤;阿齐纳愿意前往战场,扫平熊贼。”
“大哥生性狡猾,怕将军也不能奈他何。”
“大人放心,卑职必有妙计;若卑职不能平安归来,请您将这个交给珍儿。”将军递给函宇一个暗红色的木匣子。
“原来你早就想出战?”
“阿齐纳蒙受大人的恩惠,才得到这一切;现在,该是报恩的时候了。”将军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请起。”函宇扶着他起来。
阿齐纳领了三万精兵,奔赴战场;得知消息后,阿木奇急忙赶来,他说道:“阿木奇来迟了,请大人原谅。”
“木奇啊,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原不原谅的。”
“大人,您将可能损去一员大将。”他悲痛道。
“木奇,将军才刚出战,你不可胡言。”
“不是卑职胡言,这本来就是一个局。”
“一个局?”
“大人想想,世奇若想要除掉您之前,必先除掉谁?”
“不好,快去召将军回来。”
“来不及了,但愿将军能逃过此劫。”
“难怪,他会交给我这个。”函宇将木匣子搁置一边。
“我想将军大概是查到了什么,世奇才借病不出战,将军才不得已出战。”
“这太危险了。”
“请大人放心,卑职相信阿齐纳一定会逃过此劫。”
阿齐纳带着众将士前往纳答山,那里是王氏部落的一个军事重地,山里囤积几千石军粮。一路银霜,满山枯红。再过几个月,就进入冬季;一旦进入冬季,就对王氏部落的士兵不利。熊氏部落原处高地,常年气候寒冷,士兵们早已经习惯了;但王氏部落的士兵则不同,王氏部落地处低丘,常年气温适宜。一旦进入不适应的环境,士兵们将有各种反映。
阿齐纳顺利到达纳答上,在山谷上安营扎寨;这里的气温白日和大府是一样的,但晚上比大府要寒冷几倍。才过几天,士兵们就生疮。如次一来,不用打仗,就先败了。将军为了让他们少生病,每天加大训练;并多煮开水,暖暖他们的身子。
得知阿齐纳上战场后,阿珍日夜心神不宁;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傻傻地望着窗外;遥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而身在边境的将军,对爱妻的思念,也不亚于妻子对他的思念。他虽不会写字,但他手下的军师会写字。军师替他写下一封信,再叫人飞马到大府;之后,再由函宇交给阿珍。
世奇得知将军来后,内心焦虑不安。他骂道:“这个阿齐纳,到底还是来了?”他扭断一支箭,便将箭头插在桌子上。
一个士兵头领卸开帐帘进来报道:“将军,熊氏部落的大少爷差人来说,您若再不出迎战,他就要攻进来了。”
“什么?敢再进犯;来,给我战袍。”
旁边的侍卫拿来战袍披在他肩上,军师前来劝道:“将军不可,不可啊。”
“熊贼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岂能坐以待毙?”
“将军……”他用眼神暗示旁边有人。
“你们都退下吧。”世奇道。
“将军,现在阿齐纳已经来到纳答山,不如让他去抗敌;我们现在剩下的就是一些残兵,若再出迎战,恐怕士兵不剩多少了。”
“怕什么,我还有……”
“大人,您难道忘了,你的那些士兵,是要干什么的?”
“这个我没忘记,可是从出战到现在,我几乎没有赢过;若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服众?”
“将军不是受重伤吗?受重伤就应该休息。”
“军师,可是我一点伤也没有。”
“好了,您就听我的劝言吧;让阿齐纳去打,打胜了记他的功;打败了也不损失您一兵一卒。”
军师竭力劝阻,世奇只好将剑放回原处,在帐里继续养伤。
世奇的不抵抗,让熊氏更加气焰嚣张;阿齐纳听到后,拍案道:“这个世奇,明着要让大人难堪,我绝不允许他胡来;快,给我剑。”
“将军,您要干什么?”士兵问道。
“干什么?我今天就要砍了那厮的脑袋。”
“将军,不可啊!”军师劝道。
阿齐纳骑马飞奔到世奇的帐外,大声叫道:“王世奇,你给我出来。”
“将军,门外有人叫您。”一个士兵仓皇跑来向世奇报告。
“谁?”
“阿齐纳将军。”
“他果真来了,来了几个人?”
“就他一个。”
“他一个?”
“是的。”
“好酒好肉招待。”
“好的。”
世奇让一个士兵扶着自己出帐,走路一歪一扭,便笑道:“哎呦,将军是何时到的?恕我不能亲自去迎接你。”
“王世奇,你为什么不抵抗熊贼?”阿齐纳用鞭子指着他。
“将军,世奇不中用,身负重伤,实在不能出战;您先下马,随我到帐里续聊。”
“不用了,我过来,只想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太聪明,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将军威胁道。经过一路的思考,他觉得现在杀了世奇,实为不妥;等战胜后,再将他除掉。
世奇心里一阵不爽,好歹自己也是大少爷,被一个下人指指点点,他想一剑刺破他的咽喉;可是,为了大业,他不能这么鲁莽。他又笑道:“世奇知道自己无能,请将军见谅;待我身体好后,一定重整军姿再战熊贼,不负首领期望。”他假装咳嗽一声,差点倒下,像极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行了,你进帐吧。”阿齐纳不好再继续对他大吼,毕竟他是一个多么奸诈的小人;装成这副样子,若再对他大吼,恐怕过两天他又要上报给大府,说他对他无礼。
“将军,您都来了,不进帐里有点说不过去;您一定是嫌弃世奇将军招待不周,才要匆忙离去?”世奇的军师前来。
军师要趁此机会,叫世奇除掉他,以绝后患。
“不必了,我就此道别。”阿齐纳转头预备离去。
军师使眼色给世奇,世奇说道:“将军果真嫌弃我;若不是,怎不进帐里?”
将军勒住马,想了一下;进帐,有可能出不来;不进帐,过后他一定会参自己一本。无论哪一条,对自己都是有害而无利。他犹豫半会,最终下马。
世奇走过来:“将军还真是难请。”
“进去吧。”阿齐纳上前。
帐里酒肉满桌,看桌上的碗似乎不止他们两个;他问道:“还有人来?”
“是。”
“现在战事吃紧,你还有闲情享受这些?”阿齐纳看到桌上的佳肴。
桌上摆满了红绕兔子、鹿肉、鸡肉、以及狗肉等多种动物的肉。
不久后,帐里进来几个彪型大汉,世奇向他们招手,引他们坐在阿齐纳的两侧。阿齐纳猜想,这一定是世奇要杀自己的节奏。他笑道:“世奇将军可真有趣,连吃一顿饭都要这么多人来陪。”
“荒山野岭的,没什么美味佳肴,请将军见谅;待回到大府,我再宴请您,弥补我的不到之处。”世奇拿着酒壶伸过去,准备将酒斟在将军的碗里。
“哎……不用了。”阿齐纳用手盖住碗口。
“将军是放心不过我?”
“明日熊氏一定会进攻我部,今晚我们无论谁不能喝酒。”
“不碍事,人人都知道将军的酒量,将军还不相信自己?”
世奇步步紧逼,将军只好拿开手:“倒少一点。”
“一定一定。”
阿齐纳想,怎么还没来?正当他准备饮时,门外传来:“将军,大事不好了;熊氏部落又来进犯了。”
阿齐纳立即放下碗,表情严肃:“不好,熊氏来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将军,熊氏还没有那么快就到,你且放心饮下这碗酒。”世奇劝道。
“不行,熊氏太过嚣张了;我若不收拾他,他一定会以为王氏部落没有能人。”说着,便拿剑匆忙离去。
军师上前阻拦:“将军不必着急,我已经派兵过去了;你就坐下来和世奇将军商量接下来的战略。”
阿齐纳甩开军师的手,怒道:“大战在即,岂可忘乎所以,纵饮酒乐。”说完,便离去。
走出帐营,他快速上马,来报道的士兵也和他一同离开。
军师叫道:“不好,阿齐纳逃走了,快追。”
“放他走吧。”世奇说道。以前他只听说阿齐纳的威名,便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他的智谋,现在想杀他,已是不可能了;大战在即,若杀了将军,族人一定会将责任推卸到他身上。
阿齐纳快马加鞭,逃回了纳答山;只见士兵们排好队,站在训练场上,举着火把;眼睛一直望着他。
他问旁边的士兵:“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得知将军去了世奇的帐营,便放心不下,聚集在这里;再等一个时辰,您若回不来,他们就去世奇的军营里找您。”
将军拭泪说道:“弟兄们,阿齐纳回来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将军,从今以后我们与您同生共死。”众将士高呼。
“好,我阿齐纳此生有你们,死也值了。”
“同生共死,同生共死。”将士们举着火把高呼。
“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和熊贼一决雌雄。”
“好,好;必胜,必胜。”他们高举火把。
将士们回去各帐休息,阿齐纳问旁边的士兵:“你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来救我?”
“是军师想的办法,他要小的这么做。”
“快传军师来。”
“是。”
“不用了。”他又想道这么晚了不必去打扰他。
“大人……”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
“你怎么还没走?”阿齐纳感觉士兵还站在自己的身后。
“将军总算平安归来了。”军师说道。
阿齐纳听到是他的声音,转身道:“这么晚了,军师怎么还没休息?”
“将军不回来,木禾就不休息。”军师回道。
“你……”将军拍拍他的肩旁,笑道:“你知道吗?今晚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回不来了。”
“只要有木禾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将军。”
“木禾,谢谢你。”
“时间不早了,木禾就不打扰了。”
“好,你先下去吧。”
“将军,这是明天的作战策略。”军师将作战策略递给将军。
“木禾,你真行。”
“木禾告退了。”
军师回去,将军仔细研究战略后,便睡下了,他希望明日的一战,能有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