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先夹了一口,“嘶”,真的够辣,但是她必须忍住,于是,笑嘻嘻地嚼着,还不停地说:“真好吃。”
郑观琪也夹了一筷子,然后猛喝水,邹蜜心里乐开了花,就知道他不能吃辣,她谄媚地夹了一块鸡肉给他:“这个好吃。”
郑观琪没有拒绝,但吃下去之后又拼命喝水,一来二去,已经让服务生夹了好几次水,邹蜜自己也不好过,舌尖已经有些麻木,只是强忍,果然,她的,人的意志力无限大,只是欠激发。
吃完饭,郑观琪说要送她,她拿起手机假装接电话,然后说有朋友找她去酒吧,就一溜烟地盾了。
邹蜜一边走,一边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嘴唇也好像肿了起来,这下真的毁容了,她跑到路边的小店:“老板,给我一瓶冰水。”
老板吃惊地看着她:“姑娘啊,现在都几月份了哦,我这里怎么会有冰水?”
邹蜜垂着头,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敢回家?爸妈看到她,会怎么想?她又该怎么解释?烦,真TM烦,还是去KFC吧,先找些冰块再说。
嘴巴火辣辣的痛,喉咙也像针扎一样,刚才还能用郑观琪的反应来激励自己,那现在?只能自己可怜自己,眼看着就快到KFC,一伸手就可以推门而入,偏偏这时,有人从身后拉住了自己了,邹蜜回头,看到孙靖帆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说话,想问他不是回杭州了?为什么还在这里,喉咙却一点声音都发不了,像个哑巴一样。
“走!去医院!”孙靖帆不由分说,拉着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医院。
这一次,真该感谢孙靖帆,要不是他当机立断,估计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说已经伤到了声带,不是只块冰块能解决的问题了,开了一个星期的药,让她少讲话。
这下完了,她不会手语,他也看不懂手语,两个人的交流成了问题,邹蜜拼命地比划了半天,孙靖帆还是看不明白,于是,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行字:你不是很聪明吗?这都看不懂?
孙靖帆不悦,但至少他还能说话:“我学的是计算机程序,我又没学过手语,再说了,你这是标准的手语吗?”
邹蜜忍住不让自己发火,又编辑了一行字:你怎么还在北京?
孙靖帆的目光不自觉地看着别的方向:“我想看看你的相亲对象到底有多强大。”
邹蜜举起手机放在他面前:你一直跟着我?
“对啊,你真的看上那家伙了?这么辣,你都陪他吃?还拼命给他夹菜?”刚才餐厅的那一幕,孙靖帆全部看在了眼里,看他说话那样儿,觉得有些酸。
邹蜜一时情急,用她那沙哑的嗓音解释:“我哪有看上他,他是我仇人,我想辣死他!”
孙靖帆连忙呵斥:“不许说话,听到没?”
不说就不说,邹蜜低头打字,觉得自己就跟写小说似的,把事情经过草草地解释清楚,已经占了整个屏幕,孙靖帆看了之后,大笑出声:“就为了整他,你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邹蜜说:“我乐意。”
孙靖帆开着他哥的车,邹蜜不想回家,也没说去哪儿,两个人一直在马路上晃了很久,直到邹妈妈发来短信:早点回家,我跟你爸先睡了。
临别时,孙靖帆让她休息几天,但年终,公司实在忙得不行,她还真非去不可,他说明天一早来接她上班,破天荒,她居然没有拒绝,有人来接,方便省事,总比路上有什么意外需要用到手语要好吧。
主管第二天一看到她,就急了:“邹蜜啊,你怎么这么不当心,我不管,你给我回家去好好休息,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公司活动那么多,必须给我好起来!”
主管的话,让邹蜜深感不妙,他也知道还有十天就过年了?难道?过年都要让她上班?这也太那什么了?没人性啊没人性。
好在医生给开的药膏管用,睡了一个晚上嘴唇就消肿了,不能说话的问题,在爸妈面前也很容易蒙混过关,说自己扁桃体发炎不就结了?在家按时吃药,按时吃饭,自从工作以来,好像还真没有这么惬意过,做市场的不就是作息没规律,再加上私生活丰富,那就更没规律了,趁这几天好好陪陪爸妈,没准儿今年真的连过年都过不安稳。
早上陪邹妈妈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帮忙洗菜学着做饭,她突然觉得能给老公和孩子做饭的女人特别幸福,下午窝在阳台上聊QQ看电视,找了部家庭生活剧,从太阳当空照,时间就消磨到了落日西下,没有等到主管的召回电话,也没有等到孙靖帆每日至少一次的慰问短信,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跳着一串数字,邹蜜接起电话:“你好。”
来电的人是郑观琪,他说:“果然没有存我的号码,我是郑观琪,不好意思,前几天喉咙发炎了,现在才约你,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饭。”
邹蜜笑着说:“我知道是你,我这也是职业病了,礼貌用语必不可少,你也知道,我们做市场的,经常和经销商,还有客户打交道,他们就是我的上帝,你才说什么?今天晚上?”
对方给了肯定的回应。
邹蜜瞥见站在门口一直手舞足蹈的邹爸爸和邹妈妈,她只能随便敷衍:“嗯嗯嗯。”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短信息,时间和地点都交代得很清楚。
邹蜜自己觉得无所谓穿什么过去,反正去了也是找办法折磨他,邹妈妈却兴师动众地带她去商场买战袍,说什么见一次面就不联系的,准是见光死,有了第二次就肯定有第三次,总之,这一次,有戏。
商场正在搞年终促销,从来不参加活动的一些国际知名品牌也参加了活动,之前买了就会挨骂的某大牌也在活动范围内,既然老妈这么在乎她的这次约会,那何不趁火打劫?好好地敲诈一笔,郑观琪不是说老爸在股市赚得不少吗?
“妈,那件好看吗?我觉得不错。”邹蜜指了指模特身上的红色骆驼尼大衣,今天是本命年,不好好地红一把,怎么对得起自己?
邹妈妈一看掉牌,傻了眼:“三千九百八,这么贵,都超过你妈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了。”
邹蜜撇了撇嘴:“心疼了?那要因为一件衣服,让你错失一个优质女婿?划算吗?”
“你个死丫头,敲诈呢!”邹妈妈白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从衣架上选了一件在她身上比划,确实不错,于是,咬了咬牙,“就这件了,过年记得把他带回家。”
过年?这不还有四五天了吗?让她带回家?速成啊?她可不喜欢闪婚,怕会闪到腰。
心满意足地去赴约,这一次她学乖了,不点些奇奇怪怪地菜了,还说得好听:“要是知道你不能吃辣,我上次就不点了。”
郑观琪腼腆地笑笑:“没事儿,只要你喜欢吃就好,我一定舍命陪君子。”
吃完晚饭后,郑观琪提议去看电影,还是让她选,邹蜜思索了几秒,虽然艰难,但还是作了决定:“就那部吧!”
“你确定?你不怕?”
邹蜜很肯定地点头:“我确定,我不怕。”
嘴上说得很坚定,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她从小就怕恐怖片,还是因为那时胖,有心脏病,跟过山车一样,她不敢尝试,但之前有在网上看过简介,这部恐怖片绝对是重量级的,很多男人看了之后都说扛不住,这一次,非吓死他不可!
电影开始了,第一个高潮是一场凶杀案,有点血腥,还不算恐怖,郑观琪问她:“你确定不怕?”
邹蜜很坚定地摇头:“不怕,我就喜欢恐怖片。”
突然!一个身影倒挂着从窗前缓缓落下,还是深夜,女主角睡觉的时候,加上特殊的音效,影院里有很多女生尖叫起来,邹蜜满手心都是冷汗,心里默念:不能暴露,不能暴露…
又是一幕,女主角洗澡的时候,突然浴缸里钻出一只手,沾满鲜血的手,邹蜜的小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还好刚才一直逼自己神游,要不然,非心脏病发不可。一看手机,才过了半个多小时,这电影才过了三分之一,纠结,太纠结了,睡觉?她可不想,之前跟孙靖帆看电影的时候,她就睡死过去了,被那小子占了便宜,再看一眼身边的郑观琪,邹蜜一身冷汗,她可不想被他占了便宜,突然又想起了那小子,再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短信,难道回杭州了?
“怎么了?”郑观琪很细心,很快就发现她一直看手机的小动作。
邹蜜笑了笑:“没什么。”然后将手机放回我里。
电影散场之后,很多跟男朋友一起来看的小女生就被吓得不行,小手死死的抱着身边的男朋友,那些小男生们看上去还挺开心的,没错,想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带女朋友去看恐怖片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郑观琪似乎也在等着接受这样的待遇,邹蜜偏偏不会意,会了意也不会顺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