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这么骂他,张任面上一红,心中略有不快,黄忠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自己毕竟是西川第一将,在西川一地,所向无敌,除老将颜严之外,无一人是他的二十合之将。现在被人叫成卑鄙小人,自然很是不高兴。
张任大声骂道:“老贼,休要胡言乱语,吾乃西川第一大将,张任是也。速速报上名来,张任枪下不杀无名之将。”
黄忠傲然道:“西川第一大将,张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西川第一大将居然是一个小人,你记好了,吾乃左将军坐下的扬武将军黄忠是也。”
张任就算脾气在好,也被黄忠左一个卑鄙小人,右一个卑鄙小人给激怒了。他怒喝一声,举枪来战黄忠。
只见张任枪法大开大阖,气势磅礴,看似漏洞百出,其实是正到好处,有如百鸟纷飞,散而不乱。
黄忠的刀法也不是盖的,刀走得是轻灵,刁钻,处处压着张任。
此时此刻,黄忠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张任的枪法,自己见赵云使过,这是赵云的师傅,一代枪术大师童渊的成名武艺‘百鸟朝凰枪’。
与黄忠交手的张任心理也不平静,自从他从他师傅童渊习得‘百鸟朝凰枪’,与其交手之人,无不被‘百鸟朝凰枪’的烦乱与幻影而逼的走投无路。现在他与黄忠已经打了三十回合。自己的枪法才施展了几招,就处处受制与黄忠。
二人又战上数十余合,张任已露败迹。张任一枪逼退黄忠,佯败逃入本阵。黄忠骤马追来,绰起烈火刀举起便刺。张任回身闪过,回马一枪。
黄忠早已料到此招,此招名为‘回马一枪’威力极大,但有一处明显的落点,就是一枪刺出,就必须要回枪,再次聚力才可。
对于高手来说,这小小的一点时间,就足以让其死上十次。
黄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唰、唰、唰’三刀,连环而出。
张任躲过两刀,但还是被黄忠伤到了,摔与马下。
张任手下的士兵看见了,一齐冲上上来,抢回了张任。
刘勋见军中士气高昂,战意冲天,便借势高声下令,掩大军向张任军厮杀过去。
已经被傅彤砍伤的吴兰见此,调头就跑。
张飞、黄忠等大将各显神通。
张任军的战斗力非常强悍,但是在刘勋的安排下,他们面对的就是那令人恐怖的‘玄甲重骑兵’。精锐的张任军在玄甲重骑兵的冲击下,立刻就被撕裂了一道伤口。黄忠和魏延也趁机领兵杀向前去。
张任军虽然精良,但是在汉军的冲击下,才一会儿,就露出了败迹,频频败退。西川另一位大将吴懿被汉军擒获了。
吴懿早就听说刘勋知人善任之恩,当即投降。刘勋捡到了个宝,心中大喜,亲解其缚,令人摆酒为其压惊。
席间庞统问道:“城中有几人防守?”
吴懿说道:“刘季玉的大将刘璝、张任。刘璝不打紧;张任乃蜀郡人,极有胆略,不可轻敌。”
庞统说道:“先捉张任,然后取涪城。”
刘勋心中大喜,忙问道:“军师有何妙计?”
庞统尴尬地说道:“还没看过地形,等到看了地形再来商议。”
刘勋没想到还他居然连地形都没看过,便大言不惭的说打败张任,这不是当面扯蛋吗。刘勋闻言愕然,隔了半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呀。”
刘勋同法正、庞统并骑出营,魏延领一千亲兵在后护卫,一行人来到涪城护城桥边,绕河看了一圈。庞统遥望桥南,见两岸尽是芦苇蒹葭,微笑不语。刘勋侧头向他瞧了一眼,见他胸有成竹,便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主意快说吧。”
庞统说道:“破张任之计已在我胸中,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回营再说。”
一行人复又转回大帐,庞统微笑道:“我已有计在此,不过张任骁勇异常,不易对付,我看还是速找人到荆州将云长替回来,方保万全。”
刘勋手捋长须,微微一笑,眼光向张飞射去,静待他的回答。
张飞果然按耐不住,冲将出来,大声叫道:“咋动不动就要请二哥!当此间的将领都是酒囊饭袋啊!”
刘勋怒道:“翼德不可乱言,军师说的有理,张任有勇有谋,是不易对付,我也认为当请人去荆州替回云长。”
张飞怒道:“俺就不信了,这张任还有三头六臂不成?今番不用他人相帮,俺定当活剥了这厮,将头献于帐下!”
庞士元微笑道:“军中无戏言,翼德这话可算数?”
张飞道:“当然,我这就挑战去,让张任那厮出来吃我一矛!”
庞士元道:“倒也不用如此着急,我有一紧要所在要你守把,或能碰到张任,你可敢去?”
张飞道:“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庞士元道:“这次是殿后埋伏而不是当先冲阵,也不知你愿不愿意?”
张飞问道:“真的能遇到张任?”
庞士元微微一笑,说道:“或许吧。”
张飞向他瞧了一眼,一咬牙,说道:“请军师下令吧,俺老张听凭差遣!”
庞士元说道:“好!”瞧向刘勋,刘勋点了点头道:“你就下令吧,连我也听你差遣。”
庞士元正色道:“不敢。”顿了顿,又说道:“离涪城南五六里,两岸都是芦苇蒹葭,可以埋伏。吴懿引一千枪手伏于左,单戳马上将。廖化领引一千刀手伏于右,单砍坐下马。杀散敌军,张任必投山东小路而来。翼德!”
张飞应道:“在!”
庞士元道:“你就埋伏在那,网我给你布好了,能不能建功就看你的了。”
张飞一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道:“军师放心,保证矛起头落!”
刘勋忙摆手道:“张任极有勇略,我很是喜欢,最好不要杀,能生擒就生擒。”
张飞道:“既是主公这么说,我便不坏他的性命,若是杀了他,我给他抵命便了。”
刘勋微微一笑,说道:“还不快去布置。”
张飞应道:“是!”兴冲冲地退出帐去。
刘勋望着张飞背影,微微一笑,长袖一拂,说道:“散帐!”捧起一册《史记》,凝神细看。
庞统等人鱼贯而出,魏延、黄忠对望一眼,面色凝重,坐于原地,一动不也动。
过不多时,一亲兵端来碗茶恭敬地放在案上,然后倒退三步,转身出帐。
刘勋放下书卷,端起茶来,饮上一口,抬头一见魏、黄二将,惊奇地问道:“噫,两位将军为什么还不走?想喝茶?来人啊……”
魏延说道:“末将多蒙主公见用,随主公出生入死,已有多次。不知这次大战主公因何竟不委用?”
刘勋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瓜,忘得死死地,是有一样重要任务要派给文长,刚才一时忘了,还请文长别见怪。”
魏延听到有任务后,来了精神不禁问道:“主公说的哪里话,请下令吧……”
刘勋道:“待我引张任过桥,你便将桥拆断,勒兵于桥北,遥为之势,使张任不敢望北走,退投南去,却好中计。”
魏延心想这算是什么重要任务了,只不过是拆断木桥,虚张声势,连战也没得打。转念一想,虽说不是什么紧要差事,却总好过没有,若是推三阻四,说不定连这个任务都没有了,只好在营中呆看。忙应道:“是!”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
这时刘勋对着还在等待的黄忠说道:“张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带一支军队和张飞共同拦截张任,切莫让张飞把张任给杀了。”
“诺!”黄忠也高兴领命而去。
这日军师庞统引一队不整不齐军,来至城下,大声叫道:“叫张任这只缩头乌龟出来答话。”
过不多时,张任来到城墙边上,扶着城砖,低下头来,双道冷电的目光射向庞统,轻蔑滴说道:“好久不见,军师手下的兵将,怎么还是如此不长进啊。人说汉军军纪严明,军容整洁,原来是有名无实。”
庞统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要小看我手下的这些兵丁,凭他们就可以把你杀得片甲不留。”心道:“一会一定给你一个惊喜!当然你惊我喜,嘿嘿。”
张任冷冷地道:“这些兵丁,还敢来挑战,当真是不知死活。”
庞统回头看了看身后将士,只见他们个个长得歪瓜裂枣,面有菜色,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我又来了,你敢出城来同我一决雌雄么?”
张任冷笑道:“有何不敢?”回头大声叫道:“点齐军马,出城!”
过不多时,张任将着一支兵马,齐齐整整地列在离城门口不到五十步处。庞统凝目一看,只见人人抖擞,个个精神,刀剑胜雪,长戟如云。心想张任败了数次,手下的将士竟然还如此勇猛,看来他并非浪得虚名,还真有点鬼门道。微微一笑,道:“张将军的兵士果然是训练有素,我的兵士也不是吃素的。”大声叫道:“弟兄们打起精神来,让张任好好看看,惹到老子的下场!”身后兵士有气无力地连声喊道:“杀!杀!杀!”喊声颇不整齐,也不甚响,就好似人人都饥饿不堪,三四天没吃饭似的。
张任哈哈一笑,道:“军师的兵士也不错啊!”右手向下一挥,身后的蜀军将士,高声喊道:“杀!”声音齐整嘹亮,宛似半空响起了一个大大的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