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早就听荆襄的名士说过‘卧龙与凤雏,得一者可得天下’这一句话,也知道眼前这人正是和诸葛亮齐名的谋士。诸葛亮的本领刘勋可是见过的,庞统既然可以和诸葛亮齐名,那一身本领也定然不差,连忙喜声说道:“得先生相助,勋如拨云雾而见青天也。”
众人回到了议事厅。
刘勋问道:“勋心中的疑惑,不知士元何时能解?”
庞士元喝了一口酒问道:“大家是否为了益州之事争论不休?”
刘勋听到后,心中惊奇不已,心想士元不愧被称为‘凤雏’,料事如神啊,然后回答道:“大家有的说应该趁曹操与袁绍对阵之际攻曹,有的说应该攻击刘璋,拿下益州。但是,我与曹操有盟约在先,在袁曹大战之时,互不相攻。如果攻击他,那就是背信弃义,失信于天下啊;如果要攻击益州,益州之主刘璋是我的同宗,我也不忍心啊。”
庞士元慢慢悠悠地问道:“谁主张攻曹?”
刘勋道:“糜竺、孙乾等认为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攻下许都,迎回皇上,光复汉室。”
庞士元继续问道:“那谁主张攻蜀?”
刘勋继续回答道:“孔明、翼德、子龙、文长(魏延)等人全部主张攻蜀。”
庞士元问道:“那主公是怎么认为的?”
刘勋说道:“还请士元为我一决。”
庞士元听到后,哈哈一笑,反问道:“若现在便已曹操打个你死我活,主公认为这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刘勋沉思片刻,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
诸葛亮微微一笑,接口道:“是袁绍。”
刘勋点头道:“正是,袁绍雄据北方,实力不下于曹操。我若同曹操为敌,袁绍必会趁乱来攻,到时候很头痛。”
庞士元说道:“攻曹操虽名正言顺,但许都为曹操老巢所在,有重兵把守。况且曹操素能用兵,攻之甚难,极容易迁延时日。到时袁绍来攻,主公欲罢不能,便后患无穷了。”
刘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诸葛亮说道:“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益州的有志之士,都思得明君。要想攻下益州,应该不难。这是上天要把益州赐予主公。若主公现时不取,后为他人取之,必将后悔。”
“是啊、是啊。巴蜀沃野千里,形胜之地,取得了它,便等于是有了一个大后方,不用再担心粮草兵员之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迅速招兵买马,训练劲卒,迅速发展壮大。那时,我们就有了争雄天下的实力。”
庞士元接着诸葛亮的话,连忙说道。
刘勋垂首不语,过了良久,方才说道:“便依二位先生之言。如今欲取益州当用何策?”
庞士元说道:“这倒不难,如今汉中张鲁与益州刘璋有杀母之仇,多次想兴兵攻打。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散布流言于川中。就说张鲁为复大仇,尽起汉中兵马前来伐。那刘璋是胆小怕事的人,闻报必当方寸大乱。必会遣人前来同主公商议,我们便可先取益州,再图汉中。阻山河之固而守,静待天时,等待着时机和曹操一决雌雄。”
刘勋深以为然,正想答话,忽然听到诸葛亮说道:“我军连年进兵,兵士已疲,粮草不敷。且自夏以来滴雨未下,怕是要有大旱,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实不宜再兴大兵。”
庞士元挠了挠头,说道:“看来这城池多了,屁事就多。既是如此,便应以息兵安民为上。”
诸葛亮笑道:“我觉得先散步流言,看看刘璋动静,然后再作打算。”
刘勋说道:“好!便如此办。子龙,这散步流言的便由你去。”
赵云大声应道:“是!”
…………
益州成都,法正的府邸上。法正皱着眉头坐在书房中,考虑如何联络刘勋。就在这时,有家丁进门报告道:“老爷,刘益州派人召见。”
“备车。”法正点了点头,挥手说道。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出去。片刻后,乘坐马车前往益州州牧府。
当法正来到的时候,州牧府的议事大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
其中黄权、吴懿、李严、张松等人都在,而作为益州之主的刘璋当然也在。
把目光从这人身上收回后,法正才察觉出,刘璋今日与往日不同,一副非常沮丧的摸样。
“都差不多了。
见法正进来,刘璋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听说,五斗米教的张鲁正在汉中集结军队,准备攻打我益州。我们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说完,刘璋顿了顿,发出了一阵阵叹息的声音。
“张鲁屡次犯我边境,但实在是可恶至极。”
众臣都是愤愤不平,但是又毫无办法。
如今益州与汉中交战,益州明显不敌,虽然有张任在北方建立了不少功勋,但是总体上,还是处在下风。
“主公,我有一法可保益州无虞。”
只见张松笑着说道,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
刘璋平时对张松很是信任,见张松这么说,连忙问道:“永年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张松拱手说道:“荆州的刘勋人称少年英雄,承袭了左将军、荆州牧的职位。城池数百座,民众数百万,精兵十余万。手下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皆号称万人敌,又有卧龙诸葛亮辅佐,实力强劲。更重要的是,刘勋和主公同是汉室宗亲,我们可以引刘勋入益州,抵御张鲁。”
“主公,万万不可。张鲁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刘勋则是心腹之患。”
李严听到张松的建议后,认为非常的不靠谱。
“李严,刘勋和我家主公都流淌着汉室的血液,你难道想挑拨他们的同宗情谊吗?如今天下群雄并起,不尊汉室。但刘勋却是独尊汉室,为天下楷模。我等当乘机联络他们,以示对汉室的忠诚。”
法正听见李严这么说心里很不高兴,所以呛声李严。
“你……”
李严气的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不请刘勋入川相助,你说怎么办?如何抵挡张鲁?”
刘璋生气地问道,他心中已有请刘勋入川之意。
“深沟壁垒,坚壁清野,把民众转移到边境内。”
黄权上前说道,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别的方法。
“又是深沟壁垒,坚壁清野。去年这样做,有效果吗?挡住张鲁大军的进攻了吗?没有!最后还不是割地赔款了事。”
张松生气地说道,在他看来,这样的方法真是愚蠢之极。
“张鲁不过只是想占点小便宜而已,而刘勋则是乱世之枭雄。如果引刘勋入川,无异于引狼入室。川蜀之地,必会沦陷于刘勋之手。还是深沟壁垒,防备张鲁的方法可行,不能让刘勋入川。”
李严痛心疾首地说道。在他看来,只要刘勋一入川,川蜀之地将不再是刘璋的了,必会易主。
“为何我们只能一直缩在里面任由张鲁攻击。为何我们一直只能当盾,而张鲁是矛。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无能之辈!自己不思进取,还要阻止主公作出改变。”
法正生气地说道。
李严和黄权听到法正的言论后,心中很是生气,但是却无力反驳。
“左将军刘勋一来,必会改变我们现在的窘境。张鲁必不在话下。”
张松连忙补充道,见刘璋好像被说动了,内心有点激动。
“张鲁还未起兵,或许只是流言而已。主公应该先观望一段时间,待张鲁真的攻来了,再做打算。”
黄权依旧做着努力,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断绝刘璋想请刘勋入川的念头。
“等到张鲁攻来,再去请刘勋,那还来得及吗?”
张松得理不饶人,依旧是气势汹汹。在语言上,对黄权那是穷追猛打。
“刘勋入川之日,必将是益州易主之时。”
黄权大声疾呼,脸上写满了伤心与绝望。
“大胆公衡(黄权字公衡),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将你乱棍打出。”
听到黄权说‘益州易主’这几个字,刘璋是彻底的怒了。
李严见此情景,连忙说道:“公衡也是出于一片忠心,请主公不要放在心上。”
刘璋本就是仁义之主,见黄权低头不语,也就没有计较。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都不要再争论了,也不要再争吵了。刘勋是我皇侄,必然能靠得住。我意已决,让永年(张松字永年)前去荆州请刘勋入川。”
“诺!”
刘璋话音刚落,张松就高兴地答应道。在张松看来,此次去荆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手中有西蜀地形图,上面明确的标注了西蜀的山川河流,道路关隘,还有刘璋在各地的军事部署。只要把这张地图献给刘勋,不仅功勋卓著,又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当真是两全其美。
法正听到后,也是喜悦万分,心想终于可以有机会投靠明主,施展自己的才华了。
而另一边的黄权和李严则是忧心忡忡,本来还想上前劝阻一番,见刘璋执意如此,没有办法,也只能叹息而已。
次日一大早,张松就带上了西蜀地形图前往荆州,面见刘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