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时延…七年,他们之间是空白,而她和沈时延之间或许是五彩缤纷,丰富多姿。苏诺没有问,他们两人谁的七年都不可能是一片空白。他不介意过去,他想把握的是此时此刻,就是此时,她坐在他车里的时刻,她心里想着的到底是谁?
两个人都有些闷闷不乐,乐觐下车后,没有像过去那样四肢缠绕苏诺要他背着她进电梯。她只是挽着苏诺的臂膀,目光游离的站在他身边。
“累了就早点休息,下次不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那地方确实离市区有段距离,乐觐第二天要回公司,苏诺第二天公司里也有事。她们两个连夜返回了,而沈时延和乐涛他们四个就在那里过夜。怎么个过法?乐觐抓耳挠心的骚动着。几次按出了乐涛的号码,还没接通就匆匆挂上。她这是在干什么?木已成舟,这木还是她伐的。除了顺应生活,还能怎样?
她的手把苏诺挽得更紧了。她要爱身边的男人,或许这是她真正生活的开端。
两个人的夜晚,总是变得格外不同。在乐觐的挑逗下,苏诺疯狂的冲刺,她们撕扯交缠,没有精力用尽的那一刻。乐觐在苏诺肩膀上狠狠咬下一口,一直到口里倾浸血腥的气息才松口。这一口涵盖了所有的遗憾和悔恨,如同一个时间节点,松开那一口,从此一切都和过去告别。
阳光洒在乐觐的侧脸上,苏诺半撑起身体俯视着她熟睡的容颜。乐觐的皮肤晶莹剔透,小巧的鼻梁,肉感的嘴唇,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他忍不住还是附身吻吻她,从侧脸,一路啄吻着来到肩胛。
“沈时延,别闹…让我再睡会…五分钟后起床…”乐觐用手胡乱的晃了晃。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微风吹动窗帘的声响,乐觐在说完沈时延名字的时候,心里一紧,就已经清醒过来,为了装糊涂,含糊的说完了后面的话。
“我是谁?”苏诺突然的扳正乐觐的身体。
“干嘛啊?我困…”乐觐嘟着嘴,“苏诺好哥哥,再让我睡一会…”说完卷起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的薄毯,翻了个身。
可能是生活的惯性,苏诺安慰自己。“那你再睡一会,我去买早餐。”
乐觐没回答,她的呼吸又变得匀称。
房门关上,她才缓慢的睁开眼。刚刚是怎么了?一夜亲昵,第二天早晨怎么会从嘴里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跟自己说好的,太阳一升起,以前的一切包括昨晚都要像晨露一样蒸发。
她裹着薄毯下了床,薄毯下她空荡荡的。昨晚的激烈程度反映到今早,简直就让乐觐直不起腰。她一步一步摸索着走到浴室,看着脖子上的吻痕,笑的沧桑和复杂。这是自己选的路,也是自己爱的人。
穿戴整齐的出来,看见苏诺已经摆好了早餐。她一屁股坐下,抓个包子就往嘴里塞“慢点”苏诺还来不及阻止,乐觐哇的就烫的哭出来了,糖包里的糖浆被她咬在口里。
苏诺从冰箱里拿了几块冰让乐觐含着“丫头!”他心疼又气她的狼吞虎咽”干嘛吃得那么急?”
乐觐含着冰块,眼泪汪汪、口齿不清的嘀咕“昨晚运动量大…饿了…”
眼前的男人“扑哧”笑了出来,乐觐被他的反应逗的一脸通红。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一个宠你的男人,你对他也有该有的感觉,不浓烈、不冷淡。谁说只有男人才会身体和心分开使用,女人在这方面或许是后起之秀。
很久没有回公寓了,乐觐一个人开着车找了个空闲时间回去了一趟。打开门没有想象中的满地灰尘和空气中满是悬浮物的景象,整个家很干净,她的拖鞋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蓝色的小熊拖鞋鞋尖向着门外,那拖鞋是沈时延厚颜无耻的要和她凑得情侣拖鞋。
她记得很清楚离开时她把拖鞋已经收拾好了。显然是有人在家里等过她,然后离开。这个人肯定不是苏诺。她的房间空了一大半,经常抱的熊猫,所有换洗的衣服还有化妆品已经被苏诺抱到了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乐觐拉开抽屉,那枚沈时延送的戒指还孤零零的躺在抽屉里。她拿起来细细端详,很早以前她把它抛出车窗外泄愤,在戒面上留下了一条痕迹,她把戒指又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十二分的契合。
门外有响动,乐觐转身看见沈时延站在门外。“每天都来吗?”房间里的摆设是他整理好的,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她熟悉的方位。
沈时延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
“沈时延,出国留学怎么样?我供你。”这件事乐觐考虑了很久,沈时延的成绩很好,如果他能出去看看或许比呆在国内要有更广阔的发展。“马上就要大四了。”
“赶我走吗?”沈时延少有的和乐觐开起玩笑。他掩饰内心的功夫并不高明,乐觐尽力忽略他玩笑里的僵硬语气“我舍得赶你走?我是准备砸锅卖铁的供你读书?以后出息了可以带我去国外玩玩。”乐觐拍了他一巴掌“老白眼狼。”
沈时延捉住她的手“戒指戴上了?”
“太久没带,有点怀念这个感觉了。”乐觐不自在的动动手指。
沈时延摊直她的手掌,把戒指取了下来“摘下来吧,这个戒指已经裂了,以后你会有更好的。”
这句话听着太让人心酸,乐觐的眼泪就那么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在沈时延手背上。
“别哭了…”沈时延抹着他脸上的眼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哭起来的样子特丑…跟蛤蟆似的…啊!痛!”
“跟你说少和乐涛那厮瞎混,他的贱嘴你全部学来了,你们两个干脆在一起得了!”乐觐狠狠捏着沈时延的臂膀。
隔着心里的隔阂笑闹嬉戏了一阵,沈时延慢慢的沉默下来“这几天我一直等你,是想和你说,我已经和我妈联系了,我有出国的想法。”
“去法国?”
“嗯…还没定下来…准备和雷彦一起走。”
乐觐点点头,故作笑容“太好了,我本来还打算把车卖了供你读书的呢?哪知道你傍了个富婆。”乐觐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现在不用我操心了。”
“你呢?怎么打算?”
像是久违的旧情人,互相客套的询问着未来。
“还能怎么样?就这么一路走下去吧。前几天我们也提到过未来的问题。”乐觐有气无力“这样也挺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