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是不是,那行。我问你们班的人。”乐觐说完就转身往小学那边走去。
“哎!别去了。打架了而已。”沈时延心里突然觉得这次打架很值得。
“你傻啊!打成这样,还打架了而已。我告诉你,谁欺负我弟弟那就是找抽!”乐觐情绪开始激动。
“我不是你弟弟…”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问你谁打的?”乐觐不耐烦了。
“你别管。”沈时延翻了个白眼。
“好心没好报!沈时延,谁再管你,谁孙子。”乐觐一脸忿恨,这都什么事啊,轮到自己这么激动,挥着手。
“你走吧走吧,你自己能做主呢。”
三天之后,乐觐被请了家长。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们家女儿,今天中午跑去对面小学。把六年级的两个男同学打了,幸好没有打伤别人孩子。”
乐觐抬着头,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们女儿聪明是聪明,就是不读书。现在初二,明年升初三。你看她现在这个状态,像是马上要进入备战中考状态的学生吗?不要以为一年时间很长。有闲心跑去对面欺负低年级同学,不如好好看看书。往大了说,这个影响是很坏的。”老师时刻准备着再添一把火。
乐栢仕的眉头,蹙成一团。
“逃课,爬墙,男孩子干什么她干什么。上课被老师赶出去不是第一回。就算聪明,成绩不错,你这样静不下来读书总有你后悔的一天。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这把火算是加大了。乐栢仕呼吸开始加重。
乐觐送乐栢仕走出校门“别告诉妈妈。”
“你还知道不告诉你妈!你到底这些时间在干什么?你妈出差,我太忙没时间管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吗?你信不信我让你休学送你去你外公那里。”
“爸爸,我错了还不行么?”乐觐想到她外公,脑中一根筋绷得快断了,是真怕了,一瞬间真心实意的服软。
乐栢仕不再教训她,用手指了指校门“回去上课。你要再让你们老师找我。我送你去你外公那里就没得商量。”说完钻进了车里。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乐觐算是老实了。上课,放学,写作业。态度端正了不少。只是她发现,沈时延的斗败次数越来越多,而且附带着哭得昏天黑地得来找她。
“去去去…我不能再出山了,再惹祸我爸就得送我去我外公那儿了。”乐觐看着他哭得快融化的脸“不是教过你吗?打架除了不打脊椎,不打头,其它地方怎么痛怎么打。你怎么这么笨!还那么娘炮,居然哭。”
苏诺拍着她的后脑勺“有你这么教育弟弟的吗?”
“他老是打架打输啊。”乐觐回答得那叫理所当然。
“你作业写完了没?”苏诺不想搭理她这番歪理。
“哦。”乐觐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胖子,我写作业去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写?”
“…嗯”沈时延擦干净眼泪,提着书包往乐觐家里跑。
很长一段时间,沈时延都赖在乐觐家里。吃饭一起吃,连睡觉都赖在乐觐床上。乐觐烦得很却又狠不下心把他赶走,沈家父亲常年不回家,沈时延的母亲根本没有管过他,一出门也是好几天不见人。有时候乐觐难得早熟的想着:沈时延这么锦衣玉食的,倒也是种悲哀。又想到自己的家,她暗自庆幸,好歹表面还是太平。
大半年的相处,乐觐和苏诺好像进入了一种隐约的朦胧状态。两人会在讲题时,中途突然停顿下来,然后相视一笑,乐觐随后满脸通红的低下头,苏诺耳边泛红的转过眼睛,又再次在目光触碰中,尴尬的笑着。
其实乐觐不知道的是,苏诺好几次看着她专注的表情,内心深处会泛出一种想要伸手碰碰她那还有细短绒毛像水蜜桃一样的侧脸。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反复摩挲着自己上嘴唇那块的细软胡须,企图找出一点共同的触感;又或者午夜梦回,他在梦里拥着乐觐柔软、青涩的身体,鼓起勇气用嘴唇触碰她那软软的面颊,接着贴上她的嘴唇。然后他惊醒,发现内裤黏腻一片。第二天看见乐觐会没来由的浑身发热。
苏诺的这些变化,乐觐当然一无所知。她一面为自己对苏诺的小奸情推波助澜得加把火,一方面努力瞒着爸妈,还要时不时与沈时延那个不长眼的电灯泡声东击西。
乐觐一直很满足自己的小心情,看着苏诺对着她笑,有时出操后跑来和她说说话,这一点一滴都能让她闷着笑一整天。
那天放学乐觐没有等到苏诺,便带着沈时延去了苏诺的班级,只有两个人。苏诺正在做着值日,旁边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垂腰的长直发,粉色的短裙,裙下一双玉腿又长又直,一看就知道发育的很好。
“苏诺,我们这个星期天去看电影吧?”虞葵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乐觐心里被一双手攥紧,手里不自觉的使劲捏痛了沈时延。
“还有谁去吗?”苏诺礼貌疏离的问道。
“就我们两个人。看完电影我带你去我家的饭店吃饭,我们家的煲汤特别有名,还有…”
这样的大胆、火辣风格,是乐觐望而却步的。她的那点小小悸动,只能在内心骚动。
“哎哟”沈时延被突然的力度捏痛。闻声,前面的两个人转过身,她看清了虞葵的长相。传说中的高一级花,乐觐紧接着在心里暗骂一句脏话,顿时有一种被捉奸的羞耻感,这是非颠倒的感觉让乐觐没了底气,慌乱中狠狠剜了一眼沈时延,也不顾不得身后叫着她名字正要追出来的苏诺,跑下楼梯。
等她已经到了操场,乐觐回头。沈时延气喘吁吁的跑在她身后,她抬眼,沈时延的身后是空空的楼口。
乐觐心里荒凉又窝火还有沉重的羞辱感,一股子气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她还以为苏诺起码也是喜欢她的,他看着她会不自觉的耳边泛红,还会痴痴的笑,对她有求必应,亲热的拨弄她的头发,打球结束只喝她递过来的水。原来这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她就这么跑出去可是苏诺连追都没有追出来。她的自我感觉一直在自作主张的制造幸福,单方面的幸福。
“你跟着我干什么?”乐觐的火气无故的撒在沈时延身上。
“你不会喜欢他了吧?”一个疑问句,沈时延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