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惜低下了头。如果她有机会可以得到光明,会不顾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后果么?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
上次,在水中她快要溺水而死,才在梦中回到现代的,如果再次面临死亡边缘是不是就可以再次如愿了呢?!
(2012-10-29)
扫视了四周一遍,蓝若惜的眼神定在了那片泛着冷光的碎瓷片上。久久都没能离开。
仿佛有着吸引力,蓝若惜狼狈的向桌角边的碎瓷片跪着行走在地而去。那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莹莹光泽的瓷片,就近在咫尺。在那恍惚的瞬间,蓝若惜伸手将它拿在了手中。待回过了神来,又胆怯的将它扔掉。自己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她慌乱的心,经过自己百般的挣扎,还是将目光落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瓷片上。
她一咬牙,伸出左手复又拿起了瓷片,不由地手开始颤抖。一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瓷片上,破碎,泛起潋滟。
月光昏黄好似烛火,雪照映着万物,夜间好似没有那么黑了。
寒冷的湖边结了薄薄的一层薄冰,湖边柳树累积着厚厚的积雪压着树枝,枝头下结着晶莹剔透的冰溜溜,显得夜间多了几份色彩。
开满玉蕊檀心梅的梅林中,男子发丝凌乱孑然一身独立于夜风之中,颀长的身影凝结了厚厚一层寒霜,菱角分明的五官覆上的寒霜让他看起来更似雕像。他站在这里已不是一会的时间了。
远远的黑夜中,摇曳的一盏风灯渐渐清晰,越来越近。
提着风灯的丫鬟来到了男子所在的梅林中,男子也丝毫未动,直到丫鬟开口,他听到了王妃两个字他凝结了寒霜的长长睫毛才微微动了动。
“禀王爷,王妃已经漱洗。现在大概睡下了。”
凝结了寒霜紧抿的双唇久久都没有张开,他只是轻轻的在喉间“恩”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得到了回应,久久都不见再发话。丫鬟冻地已经在不停的发着抖了。
良久还是不见对方动弹,她终究是耐不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动的邪祁这才回过神。他轻轻转过了冻得有些发硬的脸,蹙眉,厉声问道:“没有确定王妃歇下了么?”
突然的这么一问,丫鬟微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有些踧踖地答道:“王妃并未歇下就遣退了奴婢们,所以奴婢不能确定,王妃有没有歇下。”
邪祁突然转过了身,神色严肃比平时多了几分戾气,“还不去证实一番,非要本王提醒么?”
突然的转变,丫鬟被吓得一跳,惶恐的低下头,诺诺地应了一声,跑着离开了。
看着风灯渐渐离去的方向。邪祁的浓眉不禁蹙地更紧,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仿佛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让他有丝不安。
昏黄月光的余晖仿佛都聚集在邪祁的身遭将他笼罩在光晕中,身边红艳的玉蕊檀心梅都被他的俊美容颜比了下去失了色彩,肺腑游离着林间的暗香久久不散。
没有太多时间,刚刚离去的丫鬟这次是狂跑过来的。看着迅速接近的灯光,邪祁不祥的预感越加的浓密,他顾不得丫鬟再来禀报,想立刻就去到蓝若惜的身边,证实他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他要她平安无事。
许是由于冻久的原因,他想跑起来,但他的腿却好似失去了直觉,只能慢慢的挪动,甚至是想动也不停使唤,只有麻痹的感觉让他更加心急如焚。
(2012-10-29)
高速公路行驶着各牌轿车。红绿灯变换着不同颜色。马路的斑马线上走过穿着风衣,丝袜......的现代风范少年,少女。有的耳边塞着耳机,边走边哼着歌曲。有的少年见到美女吹着口哨,想得到美眉的注意。有的老人被家属簇拥着,手拿拐杖跟着红绿灯的变换数字,加快着步伐......这熟悉的景象,除了现代还会是哪里?
耳边异常的安静,鼻尖所嗅到的是现代医药的味道。鼻道传送着救急氧气。
在梦中徘徊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
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独坐在漆黑的梦境里,期待着画面可以重现。
不知到底是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一丝声响。
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了,走进来的脚步似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有个人直接坐到了医床的床边。还有一个人似乎是在床边的医橱上放了什么东西,然后她轻轻托起了瘦弱到皮包骨的手背。在那里有个柔软的针管每天只需接上插头就可以给病人输点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蓝若惜想睁开眼,看看这里会是哪里。可是她却无法如愿,眼睁不开,她只有妥协,静静的躺着。
不过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手腕不再痛了,她的后腰也不痛了,还有她咬伤的舌头还有磕破的下巴都不痛了。
她仿佛感觉到了凉凉的液体在缓缓的传入她的手臂经脉里。这让她不禁狐疑。
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让她突然来了精神,心情也无比的激动。传输到经脉里的,除了点滴,还有什么?
有点滴的地方不是现代又会是哪里?
她又吸了吸鼻子,嗅到的味道,不就是现代的医药味嘛!古代的医药又怎么可能有这么清淡?中药的味道她可是十分清楚的。
越来越激动的心情,让蓝若惜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就差没有喜极而泣了。
奋力的想睁开眼,可是自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在这一刻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她有些着急了,她不可以醒不来。既然已经回来了又怎么可以一直睡着呢?
她要见她的思浩,她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他不可以因为她而放弃治疗。就算自己死,她也不能让她的思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