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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7章

作者:陈赤赤|发布时间:2024-12-20 14:10|字数:2151

  “别哭,没事的。”曲临江忽然笑了笑,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这里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受伤了。”季长清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手轻轻的覆上了曲临江胸前的伤口,汩汩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将曲临江黑色的夜行衣沾染成更深的颜色。这个时候的她,早已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曲临江是为了救她,而她,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在背后刺了他一剑。

  曲临江低低道:“这些,小伤,没事的。”

  “我看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忽然,半晌没有出声的章之宜开了口。语气中,满是计谋得逞的快慰。

  曲临江左手握住季长清的手,同她并肩而立,哪怕,他胸前的伤口依旧在不停的流血,但他的身体,却依旧站的笔直。只有站在曲临江身边的季长清,可以感觉得到,曲临江握住她的那只手,冰凉刺骨。

  “没有人可以留住我,”曲临江淡淡道:“哪怕,是这天罗地网的章宅。”

  他说完,右手的长剑再次举了起来。同时在季长清耳边低低道:“一会儿我带你离开的时候,你要自己运功,”他微微顿了顿,声音中似乎带着歉意,“我可能,无法带你飞的时间太长。”

  季长清一愣,便见曲临江手中的长剑,忽然绽放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原本是一把普通的青钢长剑,落在曲临江手中,却忽然化作一条如同有了灵性的银龙。随即,从这条银龙之上,散发出了恐怖的寒气,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如同三九寒冬的冰冷。

  “戒备!”曲临江手中那条冰冷的银龙,在章之宜恐惧的声音中,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前面的那些人,一斩而下。

  “轰”的一声,强大的冰冷劲气飞扬,将章府的一众人震的人仰马翻,空气中瞬间腾起一股浓烈的白色气体。混乱中,季长清的耳边忽然传来曲临江虽低却快速的声音:“走。”季长清直觉腰身一紧,下一刻,她便觉得自己被曲临江搂在了怀里。

  章府中的白色气体,是因为曲临江最后一剑所散发出来的强烈寒气,将空气瞬间冻结而产生的。而那一招,也是他在重伤之后,拼尽全身内力,发出的最强攻击。而这最强一击的攻击余波,很久才四散开去。等到章府的人从最大的防守状态中回过神来,视线中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那一方染血的空地上,早就没有了曲临江和季长清的影子。

  曲临江在这一招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战力。他带着季长清一路直接往刺史府的方向飞掠而去,然而,却并没有飞多远,他便在空中再次吐了一口血。失去轻功支撑的两人,眼看着便要从空中跌落下来。

  季长清心头一惊,她刚才之所以,没有用轻功,是因为曲临江带着她瞬间逃离。若是她施展自己的轻功,怕会和曲临江的力量无法同步。但因为曲临江已经提前告诉她,他无法带她飞多久,季长清心中便暗自做了准备。

  这一下两人从空中跌落,季长清虽惊却并不慌。她的手臂陡然用力,紧紧搂住曲临江的腰身,同时扭转身体,借着脚下一棵大树的枝干脚尖轻点,重新带着曲临江快速飞离了章府附近。

  第二百四十一章你打不过我(1)

  管州城中,从章宅通往刺史府最近的直线上空,季长清带着曲临江急速飞掠。半空中,曲临江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曲临江?”季长清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停住,带着曲临江从空中落了下来。

  她将曲临江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底下去,心中止不住的惶恐起来。她一直说要杀了他,可是,他现在真的奄奄一息躺在她怀里的时候,她又是如此的害怕和恐惧。“曲临江,你不要死,你先不要死啊!”此刻,两人面上的黑是巾布都已经被摘下,露出本来的面目。

  季长清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流下,滴落在曲临江苍白的脸上:“我虽然要杀了你,可是,我希望光明正大的杀了你,而不是靠这种在背后无耻的偷袭。这样,我,我会自责的。”季长清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喃喃自语。她心中一片冰凉,若是曲临江就此死了,她,她要怎么办?父亲的仇报了,可是,为什么她比没报的时候还要难过?

  “别哭。”忽然,虚弱的声音从曲临江的口中发出。

  季长清的身体狠狠一僵,立刻低头去看怀中的曲临江,待看到他微微睁开的眼眸时,季长清心中瞬间被一种惊喜填满:“你没死,太好了,曲临江你没死。”

  曲临江的手缓缓抚摸上季长清挂满泪水的脸颊,声音虚弱的说:“你哭什么,难道你是在为我哭吗?以为我死了?”

  “谁,谁为你哭了?”季长清抬手抹了一把脸颊,竟然满手的湿。

  “你别哭,我还死不了,”曲临江虚弱的笑了笑,低低道:“你那一剑刺偏了,我只是,失血过多,你,不要担心。”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想着的人还是她。眼泪瞬间再次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季长清声音哽咽道:“你,你为什么那么傻,明知道,那时候的我很危险,你还”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似是说不下去。

  黑夜中,曲临江眸光微微闪了闪。接着又笑了笑,温和的说:“因为是你啊,你有危险,我不能不救你。而且,我也没看到你有多危险,这不,刺的不重吗?”

  被长剑从背后穿透,呕血不止,奄奄一息。这还叫不重吗?季长清心如刀绞,用力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要杀你的,我是真的要杀你的。”

  曲临江面上的笑容微顿,忽然又不在意的说:“那也没事,你,打不过我的。”

  痛,心脏紧紧的揪成一团,痛不可支。密密麻麻的痛,从心脏的位置开裂,如同疯长的野草,钻破她心中强硬的外壳,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冲破限制的牢笼,瞬间传递到季长清的痛觉神经。一瞬间,她的脸色,也如曲临江一样苍白。

  她咬住嘴唇,低头看着已经再度昏迷过去的曲临江,悲哀的说道:“是啊,我打不过你,无论到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打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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