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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0章

作者:陈赤赤|发布时间:2024-12-20 14:10|字数:2165

  “你还有我啊。”季帆激动的大声说道:“我可以帮你,谁反对你,我就杀谁?”他的眼中忽然透出一丝狠厉,低低的说,“季家只能是小姐您的,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染指庄主之位。”

  孙铮,齐佑和赵仁义一起看向季帆,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尤其是孙铮和赵仁义,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意外。作为一个忠诚的下属,这几天季帆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性格也给人一种稳重,可靠,沉默坚毅的感觉,但现在看来,他骨子里不仅仅有这些,竟然还有如此嗜杀的一面。

  季长清也是一愣,紧接着皱眉道:“季帆,你在说什么,他们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老人,为季剑山庄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季帆忽然也意识到,他刚才心神激荡之下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低着头,一时间竟再说不出什么,半晌才嗫嚅着说道:“是,小姐,我不该动这样的念头,是我错了。”

  齐佑眸色幽深的看了季帆一眼,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低道:“有意思。”

  季长清不再看齐佑,而是再次将视线落在孙铮身上:“师傅,我愿意跟您离开这里,但在离开之前,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一下季家的事?”

  孙铮原本就希望季长清能跟着他走,他只有一个徒弟赵仁义,但这个徒弟有些笨笨的,总是不能让他满意,虽然功夫学得还凑合,但他的医术他却一点也没继承。这点孙铮其实是不能满意的,不过这些年来他也没遇到什么可靠的人,所以,即便赵仁义资质较差,他也只能教导他一个。还有一点,便是他本身脾气不太好,就算是有人想要拜师,顾及也被他古怪的脾气吓跑了。

  不过现在好了,他机缘巧合收了季长清这个么个徒弟。他之前已经看过了,季长清虽然没什么武功根底,但根骨却奇佳,年纪也不是很大,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若是跟着他好好学个几年,将来应该也不会比赵仁义差多少。

  至于她的遭遇,孙铮微微叹气,人很多时候,都会遭遇一些不可预料的飞来横祸,而且,很可能在祸事发生前,往往毫无知觉。知道祸事到了眼前,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面对季长清,孙铮莫名的还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求他医治的人并不是没有,求他的方法比齐佑更能让人动摇的更是很多,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救季长清,一大部分原因,便是他从心底上感觉季长清是同他有缘的。

  孙铮压下心中忽然涌现的情绪,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又感慨起来了。季长清的目光还在注视着他,孙铮正襟危坐,颇有为人师表的长者风范。他的目光温和的落向季长清,掩住心中因为季长清答应他同去靖州的一点安慰和欣喜,极为宽容的一摆手,说道:“好,为师等你,你先回去处理吧。”

  “谢师傅。”听了孙铮的话,季长清一颗没有着落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把她埋了(1)

  季延的葬礼之前,季长清便临时做了季剑山庄的庄主。现在她从深度昏迷中清醒过来了,重新回到季家,当天便召集了季剑山庄的所有执事和分事,正是继任下一任庄主之位。她是季延唯一的女儿,虽然很多人并不看好她,但她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季延一死,季长清继任,没有人直接反对。

  至于暗中反对的,季长清并不在乎。几十个人在山庄平日开会的总堂内,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季长清便将诸般杂事全都安排下去,并且宣布了她即将离开,前往靖州的决定。一时之间,有人坚决反对,悠然暗中欢喜。反对的人,自然是拥护季长清这个少主,而反欢喜的人,自然是那些暗自不服季长清的人。原本她就没有在山庄中彻底站稳脚跟,这下刚一继位就要离开,他们心中难免蠢蠢欲动。

  季长清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而是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季延已经不再,季剑山庄需要守护的东西也已经不在,那么,其实季剑山庄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强的归属感。她现在一心只想提高自己,让自己练成拥有曲临江那样的武功,到时候,就可以替父母报仇。

  季帆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季长清任命为代理庄主,在季长清不在的这段时间,季剑山庄的所有事情,都暂时交给季帆打理。

  寒风吹我骨,严霜切我肌。十二月末的冀州城,已经彻底进入寒冬时节。

  北风冷冽,滴水成冰,天寒地冻。身披水蓝色缎面,内挂薄戎外用银线绣浅色梅花大氅的季长清,顶着烈烈的寒风,默默站在季延坟前。她尖俏的巴掌大小脸被冻得微红,眼眸中哀绝的凄凉几乎要穿透这隆冬的冷风,到达某个看不见的远方。

  “爹,我来看您了。”季长清面色平静,轻悠的声音一出口,便被寒风吹散,破碎在凝结寒意的空气里。“您还好吗?您已经离开我差不多一个月了,可我却还是觉得您时刻都在我身边。小时候我特别淘气,像个野小子,整日跟着那些男孩子出去疯跑,您生气罚我,却舍不得打我,只罚我蹲马步。可是,这个惩罚对我来说却很有效。”

  也许是想到了从前的事,季长清唇角轻轻勾了勾,轻身说道:“您知道,我最怕蹲马步了,每次蹲马步都是痛不欲生的模样。最严重的时候,您就罚我跪在祠堂,不让我吃饭,可是母亲偷偷给我送吃的,您却从来没有阻止我。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您一直舍不得对我严厉,所以才一直有恃无恐,以至于自己现在一无所长。”她一边说着,往日一家三口在一起时的简单快乐,便接连不断的在脑海中出现,而季延夫妇对她的爱护,宽容和疼爱也越发清晰深刻起来。眼中晶莹的泪水,终于还是无知无觉的留下,沿着她冻得开始有些青白的脸颊流到冰冷的下巴上,再滴落在脚下的坚硬土地上,碎成细小的冰晶。

  前些日子的积雪已经融化,满山都是冷硬的土地本来的颜色。常青树练成一片,似是抱团取暖,又似是桀骜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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