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尧:“。”会吗?奔尧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却回答不了曲临江的问题。聪慧睿智如曲临江,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别人吗?
“公子,”看着曲临江淡薄的身体,奔尧说道:“早膳您想吃什么?”
“随便吧。”曲临江说的毫不在意,似乎吃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他转过身,再次朝房中走去,淡淡道:“你去准备吧,我想先去休息一会儿。”
奔尧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要去准备。然而,他并没有走多远,忽然看到前面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禀报道:“奔侍卫,府门前来了一位姑娘,说来看望公子,要将人请进来吗?”
这时候来了一位姑娘?奔尧一愣。未等他说话,曲临江忽然又重新出现在了门口,对小厮淡淡问道:“什么样的姑娘?跟随的人都有谁?”
小厮回道:“只有一个小姐,和一个丫头。”
奔尧回头看向曲临江,疑惑问道:“公子,您觉得是谁?会是季小姐吗?还是,我先去看看?”
曲临江皱眉,在冀州,来找他的小姐,屈指可数,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季长清。不过,他想了想,又否定了,季长清这个时候有没有醒来还未可知,便是醒了,季延和季夫人爱女心切,估计也不会让她这么快离开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季长清若是再来,一定不会只带一个丫头,季延一定长了教训,不会让她单独出来,所有,若是季长清来,一定不只两个人。
想到此处,曲临江面上渐渐露出了然。对奔尧说道:“不是季长清。”
“不是她?”奔尧一怔,奇怪曲临江怎么如此肯定,按理说,他昨日救了季长清,今日季长清来登门致谢也不是不可能吧。下意识的,奔尧脱口问道:“那是谁?”
曲临江淡淡道:“是齐碧婉来了。”齐碧婉武功不凡,独自前来也很正常。
齐碧婉?奔尧怔住,那不就是大长公主殿下吗?她这么快就知道这件是了?奔尧有些意外,但仔细想了想,昨日寻找季长清,惊动了刺史府,她也是知道的,以她对曲临江的关注,要知道后来的事也不难。奔尧他仔细看了看曲临江的表情,却并没有从中发现一丝一毫的欢喜。心中不免一叹,犹豫的问道:“您要见吗?”
曲临江顿了顿,说道:“瞒不住她,去见吧。”
奔尧跟着来到门前一看,曲临江果然没有猜错,来的这位正是齐碧婉。一见曲临江出来,齐碧婉的视线立刻落到了他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你的伤很重?”
曲临江面色如同平静的湖水,眉目清远淡泊,低声道:“多谢公主前来探望,微臣没事。”
齐碧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的抓住了曲临江的手腕。曲临江身体一僵,平静淡然的表情微微荡起一丝波澜,却忍耐着并没有将手腕从齐碧婉的手中抽回来。齐碧婉的三根手指分毫不差的抵在了他的腕脉处,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一会儿,才狠狠的靠近曲临江,咬着牙说道:“曲临江,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不惜耗费八成内力?”她的温婉的眉目此刻带上了难过和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恼怒的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奔尧嘴角一抽,只有八成吗?
“殿下自重。”曲临江终于抽回了自己的被齐碧婉握在手中的手,声音平和安静,却并没有回答齐碧婉的问题。
齐碧婉的脸上满是受伤神色,有些痛苦的说道:“曲临江,为了她,你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随意作践。可是,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陛下,若是你把自己作死了,那陛下呢,陛下怎么办?”她说到这里,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够拿捏曲临江的弱点,挑眉看着他,面上甚至带着自虐般的挑衅。
曲临江垂眸,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殿下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齐碧婉听了他的话,稍稍露出满意的神色:“你知道就好。”说完,一歪头,变脸似的愉悦道:“怎么,我亲自来看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曲临江没有任何犹豫,让开门口的位置,淡淡道:“殿下请。”
第一百七十七章要不要杀我(1)
“我们走吧。”季长清木然的看着蒋家重新关上的大门,无意识的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身边的萍儿和季帆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自顾自的转身,朝山下走去。
她是昨天半夜醒来的,之前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便知道李广宇给她下的应该是媚药一类的东西,原本她以为这一劫她是逃不掉了,可是,醒来的时候守在她身边的萍儿告诉她,她得救了,而且,整个过程基本都是曲临江的功劳。是他最先找到他,也是他,最后用自己的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毒素。
听到萍儿向她描述寻找她的时候,曲临江的着急和担忧,季长清的心再一次不可抑止的澎湃起来,脑中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曲临江是担心她的,应该也是牵挂她的。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心有灵犀的感觉到她出了事,又如何第一时间将她找到?
所以,即便身体十分疲惫,但心中的激动却支撑着她半晚没能睡着。又听到萍儿说曲临江为了救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她更是忧心忡忡,只想一到天明,便第一时间赶来看他。她想,若是心中有念想,即使是在夜半三更,等待也只不过是时间而已。哪怕,那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无比漫长,但终有尽头。
可是,有尽头又怎么样,季长清无意识的迈出脚步,往山下走去。这一次,她又看到了那个女子,那个同曲临江一样看起来身份尊贵,风韵无双的女子,她是那样的细心从容,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心痛的无以复加,季长清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失落如同滚滚江河中的滔滔流水,瞬间漫过她的整个身躯,将她淹没的再也不能顺畅呼吸。她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人,又如何能在一起呢?
“小姐!”萍儿眼看着季长清一脚迈空,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季长清的手臂。然而,有一个人比她更快。萍儿一怔,看着和她一同握住季长清手臂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