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见季长清疑惑的看着自己,便道:“小姐,表少爷来找您,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我说您正在休息,所以他才没有来打扰,这会儿快到未时,我想着您大概醒了,这才来看看,”她看了看季长清略有些焦急的神色,料想不是因为李光宇,便问道:“您这是要去哪里?”
季长清眉头轻蹙,似乎有些不耐,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见李光宇,想了想说:“我现在又是要去莫雪居一趟,叫人让表哥先回去吧。”
“小姐?”萍儿讶然,为难道:“您不见表少爷吗?上次您那样对他,即便您不喜欢她,但他今日来了,您还将他晾在一边不见,是不是有些不妥?”
季长清顿了顿,想到之前李耀面无表情的脸,暗自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哥,她邪气道:“算了,先跟我去见见他吧。”
季长清站在季府客厅的时候,李光宇正在里面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踱步,忽见季长清出现在门口,十分开心,几步迎上前来,笑道:“表妹,你醒了,休息的还好吗?”
从李光宇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那晚被季长清赶出季府的愤怒和不满,似乎他已经将这件事忘了,他装作不记得,季长清也不好再耿耿于怀,她心中有事,便不想同他多做纠缠,在椅子上坐下,便开口问道:“表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二十章见见吧(2)
李光宇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季长清如此直接,他轻咳一声,尴尬道:“表妹,我是来送你东西的。”说着,他几步走到桌边,伸手将桌上的一个精致锦盒拿起。
季长清这才发现,原来桌上还放着这么一个漂亮的锦盒。李光宇已经将锦盒递到她面前,欣喜道:“表妹,你不是喜欢龙井吗?你看看,这是我托人四处寻来的新茶,新出的明前龙井。”他揭开盒盖,之间锦盒内里被上好的白色绸缎细致包裹,绸缎中的嫩绿微黄的茶叶静静躺在其中,条形整齐,细长而扁,宽度一致,一看便是好茶。
然而,季长清却对着这盒上好的茶叶除了神,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脑中忽然想到,李光宇来见她都知道给她带礼物,她这样两手空空去见曲临江,是否妥当呢?他们之间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熟识,她见了他,要说些什么?是不是,应该准备好礼物再去比较妥当?若是曲临江问起,她还可以送礼的名义作为借口,是不是会避免许多尴尬?
李光宇见季长清只是怔怔出神,却不接过自己的礼物,心中有些焦急,便道:“表妹怎么了,是不喜欢这茶吗?”
季长清听了他的话,忽然伸出手接过了锦盒,对他笑道:“不是,这茶很好,谢谢表哥。”
见她收了礼物,李光宇暗自点头,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他就知道,凭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季长清不会真的同他生分了,他想好了,其实那天他的确有些过于激动了,时候他从下人口中得知,季长清确实同那个叫江临的人不熟,不过是因着他与她有恩,所以请进府中小住两天罢了。
他还听父亲说,姑辜负对江临似乎不是十分信任,那么,江临在季府住的时间便不会太长,只要季长清还愿意理他,等那个叫江临的人走了之后,季长清最终还是要嫁给他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哥的,毕竟,他这个表哥知根知底,比那个来路不明的人强了太多。
李光宇想到这里,又放心不少,心情大好道:“表妹,房中气闷,表哥陪你到园中走走,看看景致吧。”
季长清现在脑中一直在想着应该送曲临江什么礼物才好,并不想同李光宇看什么景致。只是,她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想到李光宇为了这明前龙井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
她知道李光宇对她还是比较用心的,但她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礼物轻易改变。若是喜欢的人,即便送的礼物自己不喜欢,也会因为礼物是对方送的而偏爱几分。若是不喜欢的人,即便送的礼物是自己喜欢的,也不会因为礼物而轻易改变自己对对方的感觉。季长清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李光宇脸上,他的表情愉悦,眼中是满足的笑容。他忽然有些同情他,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
第二十一章怎么是你(1)
季长清和李光宇绕着湖边的甬路已经走了好几圈,基本上都是李光宇在一边不停地讲他在外面和一些狐朋狗友的趣事,季长清一件都没听入耳中。
萍儿不声不响的跟在季长清身后,见季长清心不在焉,脚步却越走越慢,抽了个季长清偶尔答话的空,轻声问道:“小姐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李光宇听萍儿如此说,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一转,停下了口中兴致盎然的演讲,他觑了一眼季长清脸色,问道:“表妹,我们休息一下吧。”
“好,就到湖边坐坐吧。”季长清心不在焉,自然也无心赏景。萍儿扶着她到湖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李光宇见季长清身边没有多余的石块,四下看了看,跑到不远处搬了一个石块,放在季长清身边。
季长清的石块因为靠近湖边,似是经常有人坐在上面,所以十分干净。李光宇的石块是从那边的空地上搬来的,自然便有许多灰尘附着其上。他看了看,果断的用袖子随意擦了擦,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见季长清坐在这里后,依旧沉默不语,李光宇便问道:“表妹,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鲜少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季长清不经意间惊了一下,以为心中所想被人说中,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否定道:“没有,我只是,午时歇的不太好,所以没什么精神。”她一中午都在房中踱步思索,并没有休息,自然不可能休息好。现下如此说,倒也不算瞎掰。
李光宇迟疑着点了点头,似是相信了她的话。又暗忖,怪不得从刚才到现在,只有他在说话,季长清只是偶尔才会回应一两句,原来是午时休息的不好,所以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