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若霖的死,薛逸飞没有一点感觉,而且趁着他们起内讧的时间,运着轻功把对面的罗丛萱给带了过来。
此刻,云琉璃带过来的侍卫也死的差不多了,现场除了薛逸飞和变成傀儡的罗丛萱之外,便也只剩黑衣人了。
薛逸飞半抱着罗丛萱,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到了一个死角。
黑衣人群的后面,有一男一女迎风而站,脸上皆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一袭标志性的白衣,可不就是叶零落,而她旁边的男子,便是不放心跟过来的沉渊。
叶零落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被黑衣人重重夹击,一边护着罗丛萱,一边徒手作战作战的薛逸飞,以及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慢慢染红了她的眼睛……
沉渊本想阻止,可看到叶零落浑身萦绕的危险压制的气息,便打消了这个打算。
发泄出来吧!
脑海中突然闪过夙暮痕的身影,沉渊眸中的神色更是复杂——如今的阿姐,和之前可不一样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薛逸飞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都以一当十了,还一个人撑了这么长时间。
只是,武功即使再怎么厉害,终究是单拳抵不过群战。更何况,他这边还有一个需要保护的罗丛萱。
柿子专挑软的捏,这是常理。
黑衣人自然不傻,一致把几次被迫落单的罗丛萱当成了攻击点,而来分散薛逸飞的注意力。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到罗丛萱了,可她还是瘫着一张脸,眸中更是没有一丝表情波动。见此,自顾不暇的薛逸飞的面容上蒙上着急。
可其他的黑衣人好像有预谋似的,不顾身上被薛逸飞内力震的抽痛,硬是咬着牙继续攻击,导致他根本腾不出手救罗丛萱。
说时快那时慢,一个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匕首。竟准确的打落了刺向罗丛萱的那把剑。
“叶姑娘?!”
薛逸飞惊喜的瞪大眸子看向突然出现的叶零落和沉渊。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看到了叶零落那双氤氲着冷意的墨眸。
眼睛……能看见了?!
薛逸飞因为惊讶而有些分神,堪堪躲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然而,叶零落的出现,好像让黑衣人有所芥蒂,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迅速撤开对薛逸飞的包围,聚集在一起,用他们的手势传输着暗语。
‘是她吗?’
‘好像是。’
‘那还要动手吗?’
领头的黑衣人似乎在顾虑些什么,看着前面的叶零落目光灰暗,好像没有一起人气,却扑面而来摄人的杀气。
叶零落被黑衣人头目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这个黑衣人看她的目光不善,但叶零落落却感觉他们对她有疑惑有好奇,却唯独没有杀意!
一时间,她竟搞不清楚自己在这场暗杀中到底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或者说,这场暗杀真正锁定的对象是谁?
最后,头目对着黑衣人做了个手势。
‘撤!’
接着。黑衣人群就齐齐运起轻功,如同来时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叶零落无视薛逸飞投过来的审视视线,看向他怀中的罗丛萱。
“阿萱?”
薛逸飞点头,看着怀中没有生气的女孩,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第十九章她想起来了,华裳(1)
叶零落将他的动作悉数收进眼底,转向沉渊:“你带他们去见师父。”
“那你呢?不一起回去吗?”沉渊脱口而出。
恢复视力的叶零落明显变了好多,比如身上的气息更加凌厉了,这么看去,竟和夙暮痕那暴戾邪魅的样子如出一辙。
薛逸飞带着疑惑问:“叶姑娘,你的眼睛……”
叶零落打断他:“先别说了,你们赶快带着阿萱回去找师父,再拖下去,她就会变得和东云皇他们一样。”
东云皇……他们?
薛逸飞抱着罗丛萱的手又紧了紧,虽然他不知道叶零落口中的他们都是谁,但是东云皇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东云皇变成这样是随萧做的,那萱儿……
薛逸飞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沉渊看着陌生的叶零落,那双泛着冷光的眸子和记忆中的那双渐渐重叠,顿时让他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不安。
他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儿?”
叶零落漠然的眸子在他身上定格了一瞬,然后就移开了:“找阿痕。”
说完就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足尖轻点,就只留给他们一个白色的翩然身影。
遏制住花泠水,她便可以催动内力,如此,沉渊肯定是追不上她的。
一时间,向来嘻嘻哈哈,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沉渊心里居然升起了无力感,望着叶零落消失的方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薛逸飞心中纵然有疑问,但对叶零落就是有一种他也想不明白的信任,只是难免会感慨一下,他所认为的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女子,武功居然高出他很多。
“行了,走吧,带你们找师父……”
薛逸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性,连忙抱起罗丛萱,跟上已经走了几步的沉渊。
师父……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药谷易老了,那萱儿应该也有救了。
听说叶零落一个人去找夙暮痕,沉渊自然少不了一阵臭骂。
“你怎么不拉着你阿姐呢?难道你不知道,夙小子现在那情况,和你阿姐是不能见面的吗?你这样不是害了夙小子吗?”
沉渊难得没有和易老斗嘴,指着旁边的薛逸飞怀里的罗丛萱,心不在焉的说:“她就是救了阿姐那个的丫头,好像中了摄魂术,还有一丝意识,阿姐让你救她。”
说完,就走向通往顶层雅间的方向,刚走了两步,背后就传来易老气急败坏的声音,语气中掺杂着很多情绪,有不可置信,还有不安疑惑。
“混小子,老头子一个大夫,能治这摄魂术?”
沉渊头也不回:“那我不管,阿姐让我转告你的,我只是个传话……”
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背影也僵在了原地,然后像慢动作一样转身,因为太过惊讶,吐字都不清了。
“那那那阿姐说的师师师师父父,是是是……”
易老没有回话,浑浊的眸子是没有往常的精气神,仿佛一瞬间沧桑了很多。
“唉,都是命啊!”
这是沉渊第二次听见易老说这句话,却比上次要更加无奈和心酸。
薛逸飞抱着罗丛萱找了很久,手臂都有些麻了,而沉渊和易老的对话,他是越听越蒙。
易老像是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姑娘还有一丝意识在,你带她去找给她施术的人,兴许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