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用外人闯入,守在宫门的几个侍卫纷纷提起长枪,直对一脸苦大仇深的祁麟。
“什么人?!你们可是在和本少爷说话?”祁麟含笑的眸子夹带着怒火。
今天真真正正的是撞到了霉运,进个宫还要被拦!
不料那侍卫根本不听他所言,而是直接对着后面涌上来的侍卫们冷声吩咐:
“来人,将这闯宫的贼人拿下!”
“闯宫?!”
祁麟嘴角微抽,瞪大眼睛盯着尚且距离很远的宫门,不可置信的对那侍卫说:“老兄,我这还没进宫呢?你就说我闯宫?你这判断也太草率了吧!”
他一番解释,却没有人听。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将贼人拿下!”
话音落地,数十个侍卫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冲出来,直对还瘸着一条腿的祁麟。
“哎哎哎——”
祁麟一瘸一拐的节节渐退,从怀里拿出凤宁越给他的令牌,伸着手臂拿给侍卫们看。
“看,这可是陛下给本少爷的令牌,你们看清楚了,本少爷可不是什么闯皇宫的贼人!”
然而,那些侍卫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为首的那个侍卫更是一把夺走了祁麟手中的令牌,然后愤然怒喝一声:“你这贼人,究竟怀何居心,居然还潜入陛下身边,盗走出宫令牌!”
“我……”
“押起来!”
诸多侍卫齐声应道:“是!”接着,便齐齐逼近势单力薄的祁麟。
祁麟眸中闪过杀气,渐渐化成丝丝不达眼底的惧意,呵呵笑道:“嘿嘿,老兄,这么认真啊!有话好说,好说。嘿嘿——啊!放开我,放开我……”
任凭祁麟用尽全身力气,还是被带走了。
待祁麟重见光明,映入眼帘的便是华丽奢华的大殿,目光所及之处,或是紫檀木镂空的各种精致雕花的柜、榻、案、屏风,或是珍奇异宝,如此富丽堂皇的殿堂,主人的身份权势呼之欲出,那便是当今南凤国摄政王凤宁琅。
想罢,祁麟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眸中划过一起透寒的冷笑,语气清清淡淡的:“王爷若是想见草民,只管召一声就是,又何须费这么大的力气,将草民押送至此——”
他背对着的一面屏风,里面传出声声放肆的大笑,接着走出一位华衣官服男子,与凤宁越极其相似的俊秀面容上,充斥着与其违和的狼子野心。
“押送?”
那人不是凤宁琅又是谁?
“欧阳,只是四年未见,怎么与本王如此生分了!本王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切勿动气。”
“玩笑?”祁麟反问。
“是啊。”凤宁琅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捉弄对方吗?”
闻言,祁麟嘴角扯出一个平平的笑容,语气不咸不淡:“那王爷可真会开玩笑!”
凤宁琅只是回之一笑,然后不在意的跳过这个话题,对殿内的侍女说道:“还快给欧阳……祁公子赐坐!”
刚才还以欧阳姓氏相称,现在又改为祁,其中的蔑视不屑不言而喻。
第二十九章打叶姑娘他们的主意(2)
祁麟毫不在意的起身,摆手阻拦了向他靠近的侍女,轻声道:“不用了。”
自己走到客位坐下,问:“不知王爷要和草民叙什么旧?王爷心系胞姐,每日皆需为陛下分担政务,草民不敢浪费王爷时间。”
凤宁琅似乎没有听出祁麟话中的嘲讽,倒是对他虚假的奉承很是满意,连声道:“欧阳大可不必如此客气。都说了,本王只是想和你叙叙旧而已。”
祁麟没有回话,只是扬起扬自己被绑起来的双手,凤宁琅看见笑了笑:“差点忘了。”然后就随手招来一个小侍女:“还不快给祁公子松绑!”
“是!”
侍女给祁麟松绑后,凤宁琅便驱散了所有了侍女侍卫,包括他的贴身侍从庆三。
凤宁琅从上座步步走下来,期间始终用高位俯视的姿态的眸光看着祁麟。
见此,祁麟只是低眸冷笑。呵,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果真是时过境迁,曾经的纯真少年竟然变成了狼子野心的摄政王,争权夺利的对象,还是从小就用所有护着他的胞姐。
真不知道,凤宁越怎么会输给这么一个有勇无谋,华而不实的小崽子!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在祁麟眼里,凤宁琅就是一个心性和智慧或是功力皆尚且稚嫩的小崽子!
“听闻欧阳……”
祁麟面带笑容打断他,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哀乐:“王爷还是唤草民祁麟即可。”
凤宁琅面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耐烦,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威严的淡笑,若对他不熟悉的人,还真以为他就是深不可测,运筹帷幄的摄政王。
“好,祁麟。”
此时的凤宁琅已经踱步到祁麟面前,后者本想象征性的起身为他行礼,却被凤宁琅伸手阻止了:“坐!”
接着又说:“听闻,你自回须女城之后,便随陛下住进皇宫。说是主仆,但你都被坊间传成挑拨离间的蓝颜祸水了,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所以你们的关系,并非主仆那般简单吧!”
祁麟含笑:“那王爷以为呢?”
凤宁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本王不知,所以需要你的答案。”
不知不觉中,殿内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祁麟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面容惬意道:“哪儿有什么答案!无非就是陛下把草民接回须女城,草民为陛下效命而已。”
“呵~”凤宁琅冷笑,继而厉声道:“你莫要忘了,又是谁下令灭你全族,又将你赶出须女城的?”
或许是因为话题比较敏感,所以方才就冷凝的大殿,此刻又冷了几分。
许久,祁麟才抬起眸子,此时他的眼底已无丝毫笑意,冰冷如叶凌影素时的目光,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被祁麟扫视了一眼,凤宁琅全身都充斥着无尽的冷气,让她发不出声音,更甚至呼吸不上来。
直到祁麟忽的收回身上的杀意,一如往常笑的那样没心没肺,说的话也很有看破红尘的感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俗话说得好,人要向前看嘛!”
这样的祁麟,对凤宁琅而言是没有任何威胁的,所以他之前的气势也回来了。
“过去?向前看!?”
凤宁琅气的声音都变了,冲口而出祁麟之前的名字:“欧阳麟,你倒是心大!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你是怎么从曾经名冠须女城的少年军师沦落到落地为寇,而你们欧阳家又是怎么倾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