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心理活动再多,情绪起伏再大,有些人就是能维持住脸上淡然的神色。
一如凤宁越,一如凤宁琅和祁麟,以及叶零落……
“有什么问题吗?”凤宁越放下茶杯,对上凤宁琅探究的目光时,眸底除了沉稳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凤宁琅回答:“只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皇姐亲自出手!”
凤宁越幽幽答了一句:“和摄政王府不和的人!”
“什么?”
凤宁琅没有反应过来。
“那些人本在为我国百姓施粥,竟然有人粥棚闹事,破坏了他们做好事不说,还伙同大理寺,准备对他们屈打成招!”
“哦?有这么一回事儿?”
这些在来的路上,凤宁琅的属下已经给他说过了。只是,这和他的摄政王府有什么关系。
见凤宁琅不想装出来的不解,凤宁越瞬间就了然。看来,又有人接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了。而且,竟然还买通他的了贴身侍卫,把事件选择性的汇报给他,恰好去除了张志浩那一部分。
“按理来说,那些始作俑者,琅弟应该是见过的。”
“臣弟见过?”凤宁琅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狭长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冷芒。
“那人便是你侧妃娘娘的堂弟,须女城鼎鼎大名的张志浩张大人。”
听着凤宁越不加掩饰的讽刺,凤宁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是郑重的对她说:“皇姐放心,这件事,臣弟一定处理妥当!”
凤宁越满意的点头:“如此,朕就不插手了。”
“多谢皇姐给臣弟将功折罪的机会。”凤宁琅走过场一样说着,下一句才是他想说的:“说到底,这件事臣弟也负有相当大一部分责任……皇姐,那四人如今身在何处,臣弟想亲自给他们道歉。”
凤宁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继续说:“这个朕可做不了主。”
“哦?皇姐何出此言?”凤宁琅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看来是要铁了心的见他们。
祁麟终于忍不住插话,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哀乐:“人家喜欢安静,又在我们南凤国受了冤屈,阿琅还是不要为难他们比较好。”
“为难?”凤宁琅的声音提高,夹带着丝丝怒气:“本王给他们道歉本就是抬举他们,又何来为难一说!?”
祁麟不在意的耸耸肩:“当我没说,阿琅说的,都对!”
凤宁琅并没有因为祁麟退让的话开心起来,脸色反而更阴沉了。
如此敷衍的语气,像极了在哄小孩子,就像他们之前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他讨厌这样的语气!
这时,小二标准的乐呵呵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突来的僵持。
“陛下,王爷,早膳已准备好了。”
凤宁琅压住心中的暴风雨,发泄一般的大手一挥:“布膳吧!”
第十八章你是少主啊?!(1)
堂内檀香袅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透进来细碎微光,从窗外俯视,须女城景致一览无余。
烟缭迷雾间,有一俊美男子笔直的躺在精致的木床上,白色长袍衣角规矩的曳在床上,就是轻轻酣睡着,浑身也充斥着冷厉戒备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高山雪岭上不可接近的神人。眉头微微皱起,或许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一缕凉风吹过来,卷起了白衣男子的一缕墨发,俊美的容颜在若隐若现我中更是显得神圣不可侵犯。与此同时,男子眉间冷凝,猛的睁开了双眼,一双鹰眸冷光乍现,深邃的去一片死海,不见波澜,却在不知不觉中让堂内的空气降至冰点。
巡视四周,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眸子中的冷厉更甚,下一秒,床上就没有了身影。
另一边,沉渊和夏棠默契的一同出了门,恰好两人又住对面,所以很容易就碰了面。
而两人互看不顺眼,就便打闹便下楼。小二听见吵闹的声音,便想上去制止他们。因为下面有不好惹的人。
转念一想,他们同行的人,可是有顶层雅间神秘的主人,不好惹的还说不准是哪一方呢!
“臭小子,你给老娘让开!”夏棠频临爆发的声音响起。
回答他的沉渊不服气且挑衅的反驳:“凭什么啊!这路是你开的啊!”
夏棠嘴唇动了动,刚想回一句:路不是我开的,但这酒楼可是我负责管理的!
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下面一声呵斥:“什么人?!”
话音落地,下面就响起兵器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夏棠就收起外漏的脾气,冷厉的眸光向下俯视过去,就看见下面十几个宫廷侍卫装扮的人,正拿着泛着冷芒的长剑对着他们!
找死!
夏棠胸中顿时升气一口怒气,该死,一大早就有接二连三的人来挑衅!
小二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出来乐呵呵的打圆场,对着侍卫们说:“哎哎哎,诸位,这是我们的客人!客人……”
好像怕侍卫们不信,他接连说了好几个客人,但还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退下!”
直到凤宁琅开口,那些侍卫才退了过来,只是仍然还警备的看着夏棠和沉渊。与此同时,夏棠手中的惯用武器的银针也收了起来,那些侍卫也算逃过了一命。
千叶海棠从来就不是好人!更何况还是对着主动挑衅她的人!
看见他们,祁麟突然站了起来,终于扬起了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脸:“沉渊,夏姑娘,你们起来了啊!”
凤宁琅瞥了一眼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的祁麟,心中除了对祁麟为何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还能在他面前如此轻松放的开的好奇和疑惑之外,还有的就是对夏棠他们身份的猜测。
仔细一看,眸中瞬间就染上了一丝幽深。
原来真的是他们!
夏棠和沉渊对视一眼,然后就踏着和谐的有些怪异的步伐一起下楼。
在对他们有敌意的人面前,他们两个向来都是很团结的。沉渊甚至还主动给夏棠上路,脸上还带着温润公子一样的笑容,对夏棠说:“慢点。”
这前后变化,可不只是一点两点而已。
夏棠嫌弃的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冷冷的睨了一眼沉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做过了啊!”
沉渊笑着挑眉,也低声说道:“做戏要做全套!你看那几个人,明显对我们很不善啊!”
夏棠:……
沉渊看了一眼下面笑里藏刀的凤宁琅一眼,认真的给夏棠分析道:搞不好他们和那个张志浩是一伙的,你这猪脑子,必须听站着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