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从外面进来一个青衣女子,袅袅婷婷,端庄大方。
“妾身见过王爷。”
她的声音更是柔柔弱弱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很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起来吧。”
凤宁琅的声音明显听起来好多了,由此可见,这个女子很懂得在不知不觉中安抚人心。
这名女子就是凤宁琅的侧妃张紫嫣,本是摄政王府的一名侍妾,受到了凤宁琅的宠幸后,肚子争气诞下一子,从此飞上枝头成凤凰,全家也跟着受惠。
那个张大人,是她的堂弟张志浩,本来就是一个街头霸王,后来沾了她的光,在官府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做做,但并没有实权。
平常张志浩能在须女城横着走,不过是借着凤宁琅的威慑力狐假虎威罢了!
由此可见,这个凤宁琅对张紫嫣的宠爱,也不过如此。
说到底,凤宁琅最看重的,还是权利,而不是感情。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与和他相依为命长大的胞姐凤宁越为敌,还一步步蚕食凤宁越的权利。
“王爷可又是处理了一天的公务?”
凤宁琅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然后有些疲惫的向后靠了靠。
见此,张紫嫣忙从旁边侍女手上接过端盘,然后慢慢走向书案,用关心的语气说道:“王爷,这时妾身亲手做的桂花糕,你尝一下?”
凤宁琅又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张开嘴,安然的享受着美人儿的细心服务。
“不错。”凤宁琅赞赏了一句:“紫嫣手艺越来越好了。”
闻言,张紫嫣面带羞色的低下头,声音细细柔柔的:“王爷若是喜欢,妾身每天都给您做。”
“好。”凤宁琅愉悦的点头。
旁边一直侍候着的书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王爷最宠爱侧妃娘娘了,看来以后,还是要抱紧侧妃娘娘的大腿才好啊!
至于那个正妃娘娘,整天就知道吃斋念佛,都不知道过来讨好王爷。而且柳家日渐落败,王爷也不必再忌惮正妃娘娘背后的柳家,所以她这个正妃,废掉只是时间的问题。
直言他和侧妃娘娘搞好关系,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书童一边研着墨,一边美美的想着,一不小心把墨水溅到了凤宁琅的衣袖上,吓得他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脸色煞白:“王爷饶命,奴才一时手滑,不小心弄脏了王爷的衣服。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要知道,摄政王平时最注意他的着装了,他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的,连皱都没有皱一下。
记得曾经有一个新来的丫鬟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当场就被王爷下令斩杀了。
“来人!”凤宁琅阴郁的看着袖子上的墨迹,满脸怒气:“把这个奴才给本王拉下去,乱棍打死!”
闻言,小书童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停地往地下磕头,砰砰砰的,一下比一下的声音大。他的额头很快就磕破了,鲜血印在光滑的地板上。
凤宁琅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对着已经把小书童架起来的侍卫吩咐道:“竟然弄脏了本王的书房,诛他九族!”
“啊!王爷,饶命啊!”小书童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飞黄腾达,还就这么轻易的断送了全家人的生命,一边被侍卫拖着走,一边不甘心的继续求饶。
发现摄政王脸上没有一丝松动,便把求罪的视线投向一边的张紫嫣。
第十章我要去凑热闹(2)
“侧妃娘娘,救命啊!侧妃娘娘,侧妃……”
声音越来越小,知道完全消失。
张紫嫣掩住心中的恐惧,用她此刻最淡然的声音说:“王爷……”
“怎么?”凤宁琅用晦暗不明的声音打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觉得碍眼极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都蹲下来:“你要给他求情?”
张紫嫣在他阴狠视线的扫射下,不仅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努力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没有。”
看着凤宁琅狐疑的眼神,张紫嫣心中一沉,她了解凤宁琅,他不仅心狠手辣,连和他相依为命长大的胞姐都能心狠手辣,而且还很刚愎自用,听不得别人忤逆他的意思。
看来,堂弟的事要再找个机会说了。
“那个奴才多次冒犯了王爷,王爷这样判决他,本就是情理之中。妾身又怎么会袒护一个外人呢?”
凤宁琅打量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还是紫嫣懂事。”
张紫嫣心中又是一个激灵,凤宁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宠物一样。也就是说,如果能受到他的宠爱,那么她表示着摄政王府的侧妃娘娘。相反,她保不准就会落得和那个小书童一样的下场,或许更惨。
张紫嫣僵硬的笑了笑,然后说:“王爷衣服脏了,让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凤宁琅又看一眼桌案上的奏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从鼻子中发出嗯的一声,便由张紫嫣搀扶着去更衣了。
他们走之后,很快就有人来快速清扫了一下被小书童弄上血的地板,再之后,就逃命一样迅速逃离了书房。生怕不小心弄脏了哪里,或者又哪里惹到了王爷,那他们也会被诛杀九族的!
毕竟,王爷最喜欢的惩罚就是——诛杀九族!
书房门被轻轻关上,带起的风吹动了桌案上的奏折‘沙沙’作响,在安静的书房里很是突兀。
其中有一本奏折被单独放在中间,它的样子和其他奏折有些细微的区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它摆放的位置,正好能让坐在太师椅上的人最明了的看到。上面的竹简也有明显的折痕,能看出来这是刚刚被用力折出来的痕迹,上面的只有几个字——陛下连同七公子,正在回宫的路上。
与此同时,须女城相对来说最繁华的街道上,正缓缓行驶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凤宁越和祁麟,以及陈嬷嬷三人。
陈嬷嬷给凤宁越倒了一杯茶,眼睛无意瞥到窗外匆匆过去的一个个身影,说:“须女城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闻言,凤宁越透过风吹开的车帘缝隙,看到外面几乎是成群结队的人,威严淡漠的眸子里也快速闪过了一丝惊讶。
“今天可有什么节日?”
陈嬷嬷想了想,还没来得及说没有,就被一旁的祁麟插话:“有啊!”
凤宁越看向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询问意思很是明显,包括一路上都对祁麟冷眼的陈嬷嬷,也疑惑的等着祁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