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零落轻笑一声,对沉渊低语:“他说的对,这里没有合适的落脚地。况且……”叶零落看着和那几个大汉完全不搭的祁麟,平淡的语气中掺杂了一抹恶趣味:
“……我倒是挺好奇,这个麒麟山,是什么龙潭虎穴!”
闻言,夏棠眉头皱的更深了,而沉渊眼中则露出了一抹和叶零落极其相似的笑意。
而马车里面的叶凌影,脸色自至至终都没有变化,他的世界观就是,落落高兴就好!
第二章入住麒麟山(1)
南凤国,昭阳殿。
这是一个极其威严的宫殿,一砖一瓦都流露着浓浓的皇家之气,以上好的紫檀木作梁,白玉铺盖的地面映着处处可见的夜明石,闪烁着迷人的光晕。
那晶莹剔透的珍珠串起来的帘幕,后面摆放着古朴典雅的屏风,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端正威严不失窈窕柔美的影子。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宫女,手中端着托盘,摆放着一个装满了青翠欲滴的紫葡萄的果盘,鲜嫩多汁的样子令人胃口大开。
“陛下!”
那宫女跪下行礼,手中的果盘以直线平悬在空中,不斜不歪。
屏风后响起一个声音,毫无起伏,威仪端庄,却透露着丝丝无奈:“平身吧!”
“谢陛下。”
宫女谢恩后,站起来恭敬道:“这是摄政王派人送来的进贡葡萄,说是有补气养神之功效,特意留下给您的。”
空气静止片刻,凤宁越才缓缓开口,嘴里轻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放下吧。”
“是。”
宫女放下果盘后,便安静的站在那范金玉柱旁,静待凤宁越吩咐。
屏风后的凤宁越一袭明黄盘龙的织锦长袍,衬得她那张化着冷肃妆容愈发威严,让人望而却步,竟不自觉的忽略她本是一个二八年华的花季少女而已。
“陈嬷嬷。”
她轻轻一声,紧接着,那个正在给她按摩太阳穴的小宫女茗雪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福身接话:“奴婢在。”
凤宁越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眸光意味不明:
“朕记得前些日子,成寒送来一些雪蛤,给宁琅送去吧!还有,记得转告他,这些年他为国事操劳,着实劳心费力。这雪蛤有利于强身健体,固本培元。让他多吃些!”
最后几个字,她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平淡,却让人听出了浓浓的火药味,令人发寒。
琅弟啊,朕绝对不会输给你!
“奴婢遵命。”
话落,那小宫女就福了福身子,双手重叠放在肚子上,往后退了几步,就转身出去了。
凤宁越素手一挥,遣散了昭阳殿的宫女,只留下身边那个年过半百,却风采依旧的嬷嬷,她精明的视线看向凤宁越时,除了恭敬就是疼爱。
因为这个陈嬷嬷,是凤宁越的奶娘,皇夫早逝,先皇膝下又有众多儿女,即使凤宁越年少成名,也无暇关乎她的成长,一直照顾她的,就是这个陈嬷嬷。
所以陈嬷嬷不仅是是她的奶娘,更是她除了凤宁琅之外唯一的亲人。不过现在,只剩陈嬷嬷一个人了。
“陛下可累了,奴婢是服饰您就寝吧。”
陈嬷嬷和凤宁越说话时,用的是与她精明强干外表完全不符合的温柔。
凤宁越摇摇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嬷嬷,成寒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有。不过,陛下……”陈嬷嬷语气似乎有些疑虑,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您真的确定?那个不上台面的土匪,就是麒麟公子?”
话音落地,殿内陷入了死寂,陈嬷嬷本就悬着的心更加不安了,语气也有些慌乱:“……陛下,奴婢……”
凤宁越摆手阻止她接下来的话,朱唇轻启:“是不是,走一趟就知道了。”
陈嬷嬷斟酌清楚凤宁越的话,面上瞬间凝上一层急色:“陛下您是要?万万不可啊!那麒麟山在边境,危险众多,您身为一国之君……”
凤宁越打断她的话,淡然的语气略带一丝自嘲:“一国之君?呵~”
伴随着声音,她身上瞬间提起了煞气,但这只是转瞬即逝,下一秒她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嬷嬷不必再说了,朕已经决定了!”
麒麟公子,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叶零落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空气中氤氲中清香宜人的檀香,袅袅雾气给古色古香的房间添了一份朦胧美。
还有外面形状逼人的假山自己潺潺人造湖,周围种满了奇花异草,怎么看也不想一群五大三粗的土匪汉子住的地方!
第二章入住麒麟山(2)
而且那个祁麟,一身贵气,哪里有一丝土匪头子的样子!?
亦或者,她对土匪这个职业有误解?
叶零落疑惑的看向折扇不离手的祁麟。
“叶姑娘,你这么一直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说着,祁麟还应景的拿着折扇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欲语还休的桃花眼,颇有‘犹执折扇半遮面’的羞射感。
看起来确实挺美好的,不过这要是放在一个大老爷们身上……
呕——
叶零落一阵恶寒,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祁麟毫不自知,继续说:“莫不是,叶姑娘对我一见钟情了?如果真的是这样……”
剩下的话,被一直带着强劲内力的玉箫给打断了——
祁麟脸色一凝,虽有些吃力,但还是准确的接住了那只从门外飞过来的玉箫。
“这玉箫看似平常,竟是如此珍奇的蓝田暖玉打造的!”
祁麟先是忍不住赞叹一声,接着看向正一步步走向叶零落的白衣男子,语气夹带不满和埋怨:
“叶少爷,不是我说你,你砸到我但是无妨,我久居深山皮糙肉厚的!但磕到这玉箫了,那就罪过了啊!”
叶凌影丝毫不理他,只是与他擦肩而过时,随手就在祁麟没反应过来之前,拿回了玉箫,接着伸手,夏棠就立马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他。
叶凌影接过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玉箫,对祁麟刚才的触碰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喂,你这也太伤我自尊心了吧!我告诉你,我的心可是很脆弱的。”
祁麟一脸受伤的看着叶凌影的后脑勺儿。
这时,抱着小狐狸的沉渊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
“兄弟,习惯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在我师兄眼里,除了阿姐,任何生物都是不可靠近的!是吧,夏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