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绍绍史无前例地睡得极好,然而上官娍却几近僵直地躺了一宿,彻夜未眠。
梦言原来也是认识绍绍的,她对于他们是不是十分了解,侯爷府是不是危机四伏?他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上官娍想了一晚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怀里那个女子依旧睡的很沉,看着她的模样,上官娍心里又升起一种愧疚。
上官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里,他要把百毒草带回太医院,看看由这个线索可以推出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他的过往虽不记得,但可以再去记住。
这一日,众太医在一起讨论上官娍的病情,上官娍可是皇上下了命令的,如果治不好,一是会受到皇上的处罚,二是影响太医院的名声。
上官娍下了马车,见不远处有家香薰铺子,便对小六子说:“我去去就来。”
绍绍是很喜欢熏香
小六子会意点头:“侯爷你快点呀,别误了时辰”
谁料上官娍刚进了烟熏铺子里,便看见了梦言
她双手空空,神情尴尬,问上官娍:“你有银子么?”
“怎么?”
“怎么?你这点钱也舍不得出么?”梦言笑笑,拿了一盒便走了。走的时候对着掌柜说“这位公子会帮我付的。”
都说真正的富贵人家,皆是身无分文的。掌柜会意笑笑,“那姑娘和公子倒是般配。”
上官娍愣了一下,脸拉的很长,将银子递给他,一边解释道:“这鸳鸯谱可不是说点就能点的。”
“你……”掌柜咬唇,欲言又止,接过递来的银子,尴尬笑笑
在马车旁边等候已久的小六子见自家侯爷什么都没买,还一脸严肃道走过来,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上官娍也不知如何讲述他与梦言之间的关系,但他自己又烦恼,看见小六子笑的傻傻的脸,一个主意产生了。“小六子,你和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呗。”
小六子淡然一笑“好呀好呀。要说以前发生的事可多了呢。”
上官娍眉毛一拧“那有没有个叫梦言的姑娘?”他的气息越来越频促,声音也显得有些谨慎
“有呀,不过侯爷,她可不是个好人,你怎么问起她来了?”小六子突然想起刚刚有个姑娘很像梦言,莫不是他也看到了?“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刚刚有个姑娘长的真像梦言呢。”
难道小六子也注意到了梦言?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知道梦言的存在…
上官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慢慢上床“没什么,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还有阿,她怎么不好了?”
“嗯,侯爷这一时半会儿我和您说不清,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的关系还是比较复杂的。这个名字您可别在夫人面前说,她会不高兴的。”小六子说到。
上官娍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太医院,里面的太医早已等候多时…
上官娍把百草毒交给太医们看了,个个拍手称奇。
给他药草的人绝非常人。
两天后,绍绍收到一封来信,信上的字娟秀,像是出自一个女子。大致意思是要寻找她的丈夫,还画了一张上官娍的画像。
起初,绍绍以为这是个玩笑,但是随信来的还有那个绯色玉壶,信上说那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
绍绍恍然大悟,为何上官娍归来这么多天却不肯与她亲热,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横旦着一个巨大的阻碍,绍绍还以为是上官娍的失忆所致,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些统统不是原因。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不爱她。
门外已经暮色苍茫,小歌被林大娘带着去舅舅家住了,绍绍要照顾上官娍自然就留在了侯爷府。此刻绍绍旁边只有一个丫鬟做陪,上官娍不在身边,绍绍顿时心死如灰。
原来以为的爱情亲情如此不堪一击,信上写了上官娍失踪后的一切行踪,所有的时间都能接的上,而信上的语气也十分的真诚恳切,一定不会是假话。
绍绍将信折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她端坐在正堂之上,摒退了那个丫鬟,静静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上官娍今日下午是和龙桓一起度过的,他们聊了一会儿边境战事,龙桓立马拨了一万两粮食和一些药材发往边境的县城,一个下午气氛还算融洽,加上上官娍一直在吃百毒草,记忆也渐渐有了一些起色。以前的记忆大都被找回来了,但是对于梦言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
告别龙桓之后,天已经快黑了,上官娍便和小六子回到侯爷府。
通常他回来的时候,绍绍都会上来迎接,可这次整个侯爷府却分外黑暗,显得有些阴森。
径直走像正堂,并无一个丫鬟。
“绍绍,我回来了”他呼喊到
“你还知道回来,你不是在外头有了妻子莫?”绍绍的声音冷冷的,如当头一棒敲击在上官娍身上。
“绍绍你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官娍急忙解释道,随后又杨手叫小六子退下
“这封信可是你妻子写的”绍绍尽量克制自己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样激动,她一下一下把纸摊开。最后可还是克制不住,把纸撕成了两半。
上官娍半信半疑的接过撕成两半的纸?大吃一惊,将纸撕成了碎片。她果然是这个目的。
上官娍上前抱住绍绍,用手不停的安抚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叔被她欺骗的一开始我不知道我的妻子在长安,绍绍你知道的,我爱的是你”
绍绍被禁锢在上官娍的怀里,动辄不得,心里恼怒哀愁又委屈。
“你不要再解释了,你去找她吧,我不会再拦着你。你爱做啥做啥,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都不会再拦着你,上官娍从此我们两个之间再没有联系,我会带着小歌和我阿娘回江南,若是你想把她接道侯爷府来也行,你们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绍绍绝望的说道,语速很慢,以至于每一个字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上官娍的心仿佛被什么撕裂了一般,他知道他负了她,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他只能紧紧抱住绍绍,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他不去洛阳,如果他只是和她在这里平淡过着小日子,那么这以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不会重来。
上官娍突然一把抱起绍绍,往卧房走去。如果嘴巴解释不来,那便用行动来证明。
她被他压在那糜红的床被上,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内衣里面,在胸前揉搓,绍绍已经心死如灰,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放任他的一切动作。
只是,她下定了决心终究是要离开他,如果现在他们彼此有了身~体纠~缠,她还愿意离开他吗?
脑袋里很快又再次辗转过那封信的内容这反反复复的思量,她淡淡的说了声“玩够了么,现在可放我走了吗?”
上官娍冷哼一声,信手打开了那最后一层防备,把头低了下去。绍绍突然满脸潮红,但意识叫她不能沉溺在这种不真实的快感之中。
“放我下去,你不爱我了,做这些还有意思么?”
“我爱你,林绍绍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绍绍吃了一惊,想要停止所有的行动与情感,但上官娍已经开始攻城略地。
一切为时已晚……
突然上官娍从一个锦盒之后拿出一个珍珠,那个珍珠浑圆饱满,个头硕大,光泽柔却瑰,周身似蕴了层粉色的暖晕。最难得的是,这串珍上面还有一颗天然形成的梅花。
绍绍往珍珠看去,现在正是黑夜,那颗珍珠泽光若璨,似雪后梅花初绽似雨后彩虹,。形状,大小,光晕,色泽,厚薄,无一不决定珍珠的好坏,眼前这串珠子一看便是绝世珍宝。
“漂亮吗,我上次不小心把你送我的玉壶弄丢了,我一直再寻,可怎么也找不到,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现在我将这颗西海珠赠与你,算是弥补我的过错。绍绍,原谅我,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谁要你的破珠子,你以为你花言巧语就能把我糊弄过去吗?你以为你丢了我的真心用这一颗珠子就能捡回来吗?”她大声说道。
上官娍淡淡道:“你真是要这样决绝?绍绍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消气?”
绍绍一怔,愣愣看着上官娍。
此刻她竟然有点心疼
男人眼睫微阖,那眸中的情绪便遮敛去。
“那个女人是谁你都不肯告诉我?”绍绍别过眼不在看他,怕再看他,她就不能把心狠下来.
绍绍还在生气,脖子上一凉,却是那人把带有珍珠子套进她的颈脖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闲闲落到她的发髻上,手抚过她的耳垂,身下开始律动起来。“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小歌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上官娍没有理会她的情绪,自顾自说道
他轻声道:“当我看到这颗珠子的时候,我就想,你带上一定很好看。”
他说着伸手抚到她的颈项上。
绍绍不由自主想起上官娍以前对她说过的话,还有以前他们一起经历的劫难。紧绷的身体开始舒缓起来,慢慢配合着他的律动。
脸燥,心乱。她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