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相助?龙桓替这天下百姓谢过你”龙桓拱手道
“岳母大人”上官娍亦拱手道,这次这个是真的
“别将我说的那么伟大,我也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而已”
“岳母,绍绍呢!”上官娍惊呼道,转而又笑到,“也是,她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好行动”
林月英往椅子上一坐,想着要如何回答他。
上官娍又问道:“绍绍她还好吗?”
“这些,我晚上和你谈,我们先去看看我暗部成员,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上官娍想着她舟车劳顿,也没往深处想,就带着林月英去休息了。这几千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他们都是分开住的。
幽南殿
“首领他不爱见我,表哥你给我一颗胡天歌的种子。我只是听说她有美颜功效,我想要玩一玩,得到它之后一定不会再烦你了,我马上回黄城去。”
葫天歌,乃是世间奇草,混于水中,能溶百毒。
“真不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李栎有气无力地看她一眼。语罢,他甩手出屋,纵身上了房檐揭开一片瓦,“臭丫头,接着!”
小书得了葫天歌的种子,欣喜万分。她立刻用帕子将花种收好,又小心翼翼地说:“这么快就得到了?”
岂料她这话还没说完,李栎已然砰然关上屋门。
“拿了种子快走!我没你这么没出息的妹妹!”
小书先是一愣,气得跺脚:“你以为我想做你妹妹?”
李栎,虽然不信她说的话,她怎么可能只是想种着玩玩,但这其中的深意他也不想去追究,好不容易他们之间的关系好转了一些,他不想再打破这个状况。
她本性单纯,不会闯什么大祸,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带她来幽南的原因。
“表哥,你总是这样,一点也不关心我,也不关心你自己。”
然而她这话说得却没有底气。日前小书也只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养起那草,冬日里温度太低,植物生长非常的慢,她又不敢去问别人,只能有空的时候,悄悄问问刘超,刘超虽然知道怎么样,但他一个大男人养一颗草也未免太奇怪了。所以,只能给些建议。
事实总是比想象更要糟糕。
三天后,小书再次回到房里,葫天歌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叶子变成黄色,看样子,也快要枯萎。
小书站在草旁边,冷冷道:“小草,小草,连你也不愿意帮我的吗,很远的一个地方还有个人等着你去救命呢,若是你也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说完这些话,小书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这下,彻底把她击垮了,她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彻底消失了。
其实这草,她哪里有能力养的话呢?看来,这次她真的是要回黄城了。
在房间留下一封书信后,小书下定决心要走了。
只是她救不活绍绍姐,她四处打听过,只有这葫天歌能够就他,就连龙晁也只有那样一颗种子,表哥将它偷来,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这一切的负担太重,她累的喘不过气来,她得赶快逃离。
小书默默地将行囊收好,找了根竹竿子挑起,想就此离开这里。
流离了大半年,总以为以后可以好一些,辗转至今,怎会又无家可归了呢?她想。
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小书不知不觉,走到了渡口。
江水苍苍,船只漂泊无依。秋末冬初,落起小雨,天气阴阴的,气温低的骇人。
小书不喜欢这样的阴天。她忆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有梅花开遍山野,火红火红如同朝阳。
那是黄城独有的景致。而彼时,表哥也经常带着她去玩。
她的,非常非常美好的回忆。
想起这些,小书忽然高兴起来。
天色昏暗,江上几点渔火。岸旁有个布衣姑娘,在兴奋招手。
“船家,你们有谁去东渡口吗?我想回黄城了,带我去黄城好吗?”
于是一叶轻舟入江,于苍茫江水中浮浮沉沉。就好似一个人的宿命,在沧浪红尘中辗转起伏,最后得以皈依。
转眼便到了渡口,江水湛蓝,黑黑的天空几朵白云如练。
渡口旁的几棵树也没想象中的那样糟糕,绿叶繁密,枝桠粗壮。
这一天午过,林长铭闲来无事,阳光透过叶片,细细碎碎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英朗的眉眼。
一时入梦,梦里有个女子。那女子似是无家可归,东张西望,十分无措。
林长铭心下一沉,转醒过来。这会儿,天上的云层又厚了些,遮住太阳,他纵下树,余光四下一扫,不由愣住了。
不知何时,山间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茫然四顾的神色,就像梦里的那个人。
那人还是老样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她到岸时,天已经全黑了。
林长铭暗自庆幸,还好他还在这里等到了她。
女子的身影渐近,洗练而简单的线条。岸旁站着一个人,很熟悉很好看的模样。
小书原本是不怕的,可阔别月余如隔三秋。
她紧张起来,磕磕巴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仿佛生怕被他骂,赶紧又解释,“我没地方可以去了,我想回黄城,你送我回去成吗?”
而待小,说完,林长铭便笑了,笑意温柔而潇洒。
他慢慢张开手,只答了一个字。
“好。”
小书看着张开的手,忽然眼里就有了泪意。
她觉得,这茫茫人间,到底还有个人肯收留她。
于是小书一时会错意,把林长铭那只想要拉她一把的手,当作一种相迎与接纳的姿态。然后她快步上前,埋首在他的胸膛,把这许多年来憋屈的眼泪揩在了他的襟口,却没能发林长铭浑身上下都僵住
他讷讷的问了一句“解药调制好了吗?”
小书呆住,还好她吧葫天歌带来了。她小心的将她递给他。
“她死了。”小书委屈道,“我救不了绍绍姐,我是个没用的人,现在我也不要烦你们了。我回去了。”
十一月底,夜晚寒气逼人。
林长铭拿进一看,的确是要枯萎的迹象,但也不是没得救。
“你,真的要回去吗?”两人走了一段路后,他幽幽的问。
小书重重点点头。林长铭将她的包袱往肩上一扛,一脸严苛地说“你表哥知道吗?”
小书大惊,这个时候他关心的是她的安慰。
“它能活吗?”小书错开话题
“我尽力”
小书于是就跟着林长铭来到了她们居住的地方,葫天歌被林大娘拿去领养,古医书上有言,若想在冬日里养活此草,必以新鲜之血浇灌,于是林大娘连续七日用自己的血液喂养它,之后有一日,小书闲来无事,便去看看葫天歌活了没。凑了没一会儿,便发现它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而此刻正是严冬。
葫天歌好似羞羞答答,小书大喜。
“林大娘,林大娘…”
“什么事?”林大娘急忙从外头赶了进来。
“它,真的活了。”小书感叹道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了…”林大娘眼里溢出了泪水
“是的,绍绍姐有救了。”
其他人也闻讯赶来,看到哪一抹绿色象征着希望与生命的绿色时,大家一时说不出声,庭院里鸦雀无声。
于是自此以后,整个暗部都在龙晁的统辖范围之内,后来又一日,小书去膳房寻吃食。膳房里头,蹲着一位男子。
小书走进一看,竟是林长铭。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要给小书做宵食。
小书站在膳房前,笑眯眯地说:“林大哥若是饿了,不如同我一起用宵夜,我也可以给你做几个我们黄城的特色菜。”
夜很冷,但此刻林长铭的心是无比的暖。
于是此类事件发生多了,便出现一些流言。譬如林大统领红鸾星动,自家门口开桃花云云。
待到暗部一众兄弟被拎去后山砍了七夜柴禾,这些流言,也渐渐消弭了。
没有几日安生日子过,一番雪落幽南,天高云阔。
这天,上官娍领着几个弟兄去常幽南城内办事。
走之前,小书数了些铜板给他,让他帮忙带一本医书回来。
医书是做何用处,上官娍自然晓得,是要照顾绍绍用的。
但他却不尽然知道,他知道绍绍中毒之事,并不明白她具体是怎么样中毒的。
可是等这一天他从城内回来便全然知晓。
见到林月英,上官娍握拳忍了半晌,压低声音道:“绍绍,出事了。”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什么事?”两军交战在前,他身为主帅,不能出一丝差错
“岳母大人,你早就知道对吧”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月英也自知瞒不过,没有说话低下头去。
上官娍突然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竟流出了眼泪。他叹道,“他一个男人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难怪一向冷静睿智的她,在刚见他时眉目间竟也透出三分焦虑。她说过晚上找他谈,可是他那是因为一些琐事没有去,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大的打击。
林月英思忖片刻,问:“你怎么想?”
他苦笑一声眼里是看不清的怒火“碎尸万段。”
当他走出去的时候,这场大战快的话明日便可以开始了,林月英突然问道“幼远真人,这个事,我不改瞒他的,对吧。”
“他的心是他的,没有人可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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