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王妃醒了,他给她下了安神的要,药膳的剂量不多。昨日白天一整天都在睡,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还会有第三个夜晚吗?她不知道,所以她现在要把想对他的话都说完。
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昏睡过去了。
下了床~,没有力气,腿脚也颤抖得厉害。
他没有在房里。她微微蹙眉,走了出去,他也没有在房里。
她推开房的门,扶着门板,慢慢踱了出去。
院中,一个男子就那样站在那里,她走过去,可他却没有应她。
小书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俩,这种情感在幽南也见到过,现在也见到了。
她突然有些羡慕他们,在临走之际,还能有一个人那样挂念你。
小书想起黄城那晚的月色,还有表哥府里的水榭亭台。月华水光下,他与她轻拥着。
那样的感觉,她以后都再也没有体会过,在空无一人的夜晚,她会疯狂的想起他,留恋着他的怀抱。
黎又锦返身,将她劈晕,力度不大不小,那个女子就这样滑入他的怀抱。眼睛瞪的老大,眼神也很复杂,仿佛还有很多都放心不下
小书一怔,蹙起了眉。
那股思念又涌了上来,小书抚住胸口,转身要走进去。
走得急,不知踩着裙摆还是什么,“啪”的一声,摔倒了。
她吃力地扶着地面正要起来,身子却已被人整个抱起。
愣愣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沉默着,眸光里没有一丝情绪。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丝不安,转头不看他,却见庭院地上枝影斑驳,已没有了人踪。
他们也该除理好了吧,现在这情况就只剩下她孤独一人了吧
她不知所措地回过头,刘超已经放开了她。
他的眉皱得很高。两眉之间,都成了川字模样。
“你个小姑娘,心事藏的这么深。”他淡淡道,从她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妻子。
刘超吃了一惊,自己竟把她和妻子联系在一起了。
“大哥,你妻子对你也很挂念是吧?”
搁放在他胸口上的手猛然僵,他一惊,但仍镇静道“这世道是没有情感的。”
“我不信,你刚刚也看到了黎首领他妻子也很挂念他呢。”
“这只是偶然。”
一声兴奋的粗笑,绍绍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钱桑”小书心中一喜,刚要起来,刘超已扶她站起。
钱桑朝两人快步走过来。
“怎样了?”他没有看小书,紧紧盯向刘超,语气轻快道。
小书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钱桑看向她“郡主,你要准备好了。”
小书看向眼前两个同样昂藏的男子,怔仲了好一会,才侧头看向钱桑,低声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钱桑沉默了一下,道:“这样便是最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她昨天还在担心这,担心那。
其实他们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
黎又锦动作极快,转眼已安顿好了施王妃,“现在准备出发了。”
小书低头愣愣看着自己的鞋子,留恋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竟一时还有些留恋。
她想起刘超刚才说话的表情,陡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他一边说着没有情感,一边却贪婪地看着这世间仅存点美好,便像一个小孩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护着那美好
殿外小亭,除去小书,每个人都还在内心盘算。
“钱桑,到了那边,你进去看清他们的防备,到时候就以乌鸦叫声为暗号,到时候我们再冲攻进去。”黎又锦深刻道
“好,这个首领请放心”钱桑失声道。
“嗯,到时候刘兄你便去联系好五皇子”黎又锦淡淡道:“观主你记得给我们做好掩护”
在黎又锦背后的数名内侍走得很急,前面,钱桑刘超等走得极急,再前面一点,黎又锦走得更急
到了一处开阔的平台之处,里面已有数百个士兵再等着他们,此次行动也不宜太过浩大。
“首领”一个将军迎了上来。
“嗯。”黎又锦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大声道:“海族的将士们,你们听好,现在我们海族的荣誉就掌握在你们手上,养兵千日”
“用在一时”数千个士兵齐刷刷的回应道
将军点点头,首领的目光,让他心下恻然
调尽管皇上亲口应允了他们,会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归来,可他刚才的眼神,让他有些发毛。
他想了想,赶紧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黎又锦,笑道:“海族战士,随时听候差遣。”
“好”黎又锦眸光一动,已抓到手里。
除去观主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背后的钱桑与刘超放肆地叫出声来,这个才是他们男人之间的发泄方式吧
东西用绸缎包裹着。
黎又锦皱眉看了众人一眼,走到一边,才把绸缎打开。
刚才盈上眉眼的喜悦不剩一点,只见黎又锦变了脸色,死死盯着手中得到东西。
那是一枚锦囊,缎面上绣了“又锦”二字。
他手里还紧捏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你一定要票平安回来。”
“儿女情长”观主嘴角一扬,便出言取笑。
他话音刚落,却见黎又锦一声冷笑,随即神色更加坚定。
凝向那人宫殿的方向,凤眸一片冰冷。
台下的将军与黎又锦自小感情深厚,见状心里一疼,虽不知这锦囊渊源,却知道这东西是祸根,向观主使了个眼色,观主横眉:“将军,你这是为何?”
只是他也极担忧黎又锦,更确切的说,是担心他自己.
当即道:“首领,那东西我给你收好吧,您事儿多,或许会弄丢我这里有个八卦乾坤袋,放进去之后可保王妃平安”
“不必。”黎又锦淡淡道。
刘超赶紧道:“首领,玉溪石那儿,咱们该怎么办?”
众人舒了口气,刘超这个问题真适时。
这东西,除了小书,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玉溪石的存在,是龙晁告诉他们的。
大不了弄一个鱼死网破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计策,如果此次偷袭不能成功,好歹也会让龙桓元气大伤。
只要他们一弱,他便有办法对付他们
这也怪不得谁,自古皇权之路便是如此坎坷,后人也只会当个看客,谁会记得你当初用了什么方法将那皇权弄到手的?
“她就便在军营,我潜进去把玉溪石偷过来。”钱桑沉声道。
“不可”刘超自嘲一笑,微微紧了眉,“昨天,你我来这之前,上官娍不是在全城布防,找你和郡主吗?这个时候你进幽南都只能通过地道进去,更别说是军营”
“现在首要之急当是玉溪石,除去玉溪石之外,便就是袭进他们军营。”黎又锦震声道
“所有将士,都随我出发”
“海族必胜,海族一统天下!”所有的士兵都是他们精心挑选出来,此刻呼喊声惊天动地……
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就这样出发!
而另一边,檀香袅袅从房中香炉升起。
床~上,浑身赤~裸的女人枕在男子肌理精硕的臂弯里,慢慢把玩着手中的东西。
床榻矮榻上散了好些衣物,黄色锦袍,蓝色纱衣。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男子伸手微微捻过女人的脸颊,哑声道。
女人却极为欣喜,往他颈窝一偎,低笑道:“我那日走后,我便知道你会来找我,没有缘由,这便是一个女人的直觉罢”
“琳儿,也许你说得对,你们女人天生就便是这么奇怪?又或者说,上天本就偏爱你们女人,男人需要平定天下,而你们女人只需要坐享清福”龙晁嘴角一弯,淡淡笑道。
女人脸上布满了笑意,她看来没有跟错他
她微微一怔,随即格格笑起来,声音又沙又哑,“那不管以后如何,我就一直做你背后的那个女人如何?”
“想的到好,你看上的应该就只有我的身份罢。”龙晁淡淡道,他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城府很深,和那个女子自然是比不了。她……现在是否也是这样和上官娍待在一起呢?
“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至少你此刻的身体是需要我的。”雨琳笑意愈深,翻身覆到龙晁身上,嘴唇沿着她的脖颈清吻下去。
龙晁心头一荡,气喘吁吁,声音颤抖道:“的确如此,你这女人啊”
他伸手交挽上雨琳的脖子,轻轻一笑,在她唇上啄吻一下,拿过她手上的东西一枚羊脂白玉
“龙桓这一回是彻底输了。”雨琳看他盯着令牌出神,冷冷一笑道,“最可笑的是他还不知道,这玉溪石竟被我偷走,此刻却在你的手里。”
龙晁眯起眼睛,看着雨琳,嘴角微微上杨。
军营
“这可怎么办?”绍绍急道,声音里带着不可遏制的急切
“没事,不就是一块石头么,它虽然力量强大,但是从我一开始我便没打算用那玉溪石”龙桓淡淡道。
现在所有的真像都已大白!很明显他此刻处在劣势的一方。
“如果玉溪石是在走掉的那两人身上的话。”龙桓唇上微微划过嘲讽。
“应该不会的。”绍绍拧紧眉头,语带疑惑。“他们走的时候它还在。”绍绍陷入了沉思,却又带过了上官娍告诉他怀孕的回忆。
“那现在只有一种情况”龙桓眉目一拧,他淡淡道
余下数人互相交换了眼色,却也不明白龙桓话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