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饿的头晕眼花,夙漓歌微微地斜了下身子,吸了一口发霉的空气,从黑色的木窗望出去,远处只见隐约的灯笼散发出淡淡的白织光。
“喂,你们这两,打算活生生将我恶死么?”扫了他们一眼,夙漓歌脾气不怎么好地叫嚣。
昏暗的茅屋里,泥地,灰厚,到处都是蚊子虫,外面是蝉一阵阵的聒噪声,吵的夙漓歌心境莫名地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努努嘴,她站了起来,不能跑,总能晃来晃去吧。
阴侧侧地勾起唇冷笑,女扮男装的夙漓歌,一身士兵的衣衫,活脱脱的一清秀书生,晃的左卫的都攥紧了拳头,欲拨出剑,剑梢晃了一声,狠地瞪向夙漓歌,“坐好。”
话音刚落下,风呼呼地吹着的木屋,垂危的木门发出了危险的哎吱一声,门推开了,一士兵身上挂了彩,满身的血,像个血人,艰难地说了一句,“将军出事…”
“什么!”左使一身的铁甲战衣,看上去如战神,面露悲色,蹲下,伸手快速地寻住士兵人中,摁压,没反应,人已疲软,“已死了,咱们快走。”
匆匆地起身,正要离去,右使脸色有些为难地回眸看向夙漓歌,“左卫,护她安全是将军的命令,这样断然出去,这是违背将军的命令。”
“命令?主子都生死叵测,还顾她区区一王妃。”左使眨人,钝色的战甲一闪,人已不见,右使并没有离开,而是还站在原地。
去了一个难以解决的,眼前这个容易,只是一直希望某个人出事的夙漓歌,此时指尖竟颤抖不已,她脸上有些僵地看了右使一眼,“你和他一起去。”
“一起去。”擅自作了决定,右使护卫望了女人一眼,她身上的气息,让他顿了片刻,就像是见到了将军一样,他见已无它法,只得点头称是。
走出外面,搓搓有些冷的发麻的手,夙漓歌走近右使护跟前,“干粮。”只见男的有些无耐地伸手进衣襟内,掬了一个硬绑绑的干粮递给了她,“还死记得吃,将军要是出…”
“我呸。大吉利是。”他的话,让夙漓歌莫名一慌,她抬起头看到黑无边际的夜幕,走到了铁汗黄骠马坐骑旁,解开缰绳,“马儿,要辛苦你了。”
一回眸见到还僵立在原地的右使护卫,“你叫什么名字,站着干麻子?”
“右使。”听他沉闷的回答,夙漓歌翻翻眼,真是个什么名都有,坐上马背,见到他已尾随在后,脚一用力,英姿飒爽地骑着马往前赶,身后的人望到那道身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然尔一路驱马赶走,几十里的荒里血洗成片,红色染红了她的眼瞳,女人没有叫,也没闹,策马一步步地走近断崖旁,断崖路,寸草木不生,从马车跃下,挑眼一望。
“祁陌城——”叫到哭,右使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怕她做傻事,“将军,不会有事的。”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倒回头,从山庄里下去,可是走了一半。
右使护卫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档在她的面前,“先回队伍!”坚定地目光看着她,那双发红的眼晴里也有些不甘。
队伍,山头惨死的那些是什么?凤漓歌有些不相信,以祁陌城的能力怎么会出这种遭人设计的事,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她分析了下当前的形势,像是了然了什么。
此处是洼地,从东来,围住,敌方打败后,自然就朝西前行,夙漓歌笑了起来,“走——”
看来这事情诡异的狠,左使护卫,不知何时已经策马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不过夙漓歌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他没有什么好感,风沙满面都是。
从夜里奔到了天明,身上都是湿湿的露水,天蒙蒙地亮起,十几米路没有人烟,“喂,木头人,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