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话会惹得夏薇微这样笑,而且还羞于告诉木头,于是点了点头,让夏薇微赶紧的说,夏薇微看了木头一眼,抬头又是饮了一杯酒,“我要说的,有些腻歪了本就是形容恋人的,若是说出来,你也不要多想了。”
木头听她这样说,未免有些失落,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你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何必这样,生生的吊足了我的胃口。”
“我要说的,就是想要和你在雪天里呆着。”
“为什么?”
“因为啊,一不小心,就逗白了头。”
夏薇微的头微微抬起,雪花落到她的睫毛上,红梅数朵,都成了她的陪衬,木头愣了一会儿,慌忙的低下头,饮干净杯中的酒。夏薇微调笑着看着木头,看上去也是有些醉态了,木头又陪着夏薇微坐了一会。
身边燃着一盆炭火,也还不算是太冷,木头来回咀嚼着夏薇微的话,有些意外,但一抬头看到夏薇微漫不经心的样子,便知道夏薇微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方才说的话放到心上,未免有些失落,雪大片大片的落下,夏薇微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雪花飘落下来的声音,极是享受,木头没一会儿便也释怀,跟着夏薇微一同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到最后,酒壶里的酒逗喝光了,夏薇微慢慢的站了起来,眼里也是恍恍惚惚的,木头伸手扶了夏薇微一把,夏薇微轻轻的摆开木头的手,她觉得自己没有醉,木头倒是也没有强迫她,他是知道的,夏薇微的酒量向来都是十分好的,有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似乎是无意的,木头开口问,“你于如今的形式,又是怎么看的呢?”夏薇微的眼睛倒是清明了几分。
也坐下来,接过木头递过来的酒,“问我的话,估计也是会让你觉得我有些离经叛道了。”“但说无妨,我俩都不是朝廷的什么人,我不过是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夏薇微笑了,用手接过天上掉下来的雪花,“这自古以来,官员贪污是是常有的,要我说,这当朝的贪官们倒还是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如今顾之谦看到的也将是会更加惨烈饿孚遍地,也总是好过尸横遍野。”“为何这样说?”夏薇微摇摇头,看着木头好奇的样子,“难民们,饿极了是什么都可以吃的,啃树皮,挖草根,更有甚者,不舍得吃自己的儿女,便是易子而食。
他们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贫穷不至于将人逼死,他们想要的,也不过就是活下去,活下去。方便官员倒也是没有将这粮食都贪污殆尽,还是给这些民众留些糟糠,其实人在世上,谁都是不好过的不过是那些官员有了更好的资源,也有了更好的权利,说到底,谁都是饿着的,还是当朝者的责任。
若是不先把朝廷官员喂饱了,又有谁为他做事?这些事情当朝者也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却又不敢追究,也不能追究,他们只能视而不见,也就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也才会不去加以抑制,这才是一个有能者的帝王该有的心思。”说到这里,又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能出一个不明白事理的帝王。
好好的整治这些贪官,可是,历朝历代也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的控制住。”木头听了也是点点头,给夏薇微又添了一杯酒,“你倒是通透,可是要比顾之谦通透的多。”“也不是我通透了,只不过是我们都没有顾之谦将国之一字放到心上,再者,为商者,一般都是不会将政事参的太清楚,我是没有顾之谦的能力强的,所以我看的,也就要比顾之谦清楚了。”
木头是太过冷静了,夏薇微知道,自己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在于木头,他应该要看的更远一些,木头的才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木头于这个世界而言,夏薇微也是太过冷静,她将自己放到旁观者这个地位上。
从来也都是不怎么不去关心国事,今日也不过是听到了顾之谦的慷慨陈词,有感而发,夏薇微觉得,若是木头,应该会有万全之策,木头倒是难得的对着夏薇微又笑了笑,“那你说,如今北部动荡,边关战事加急,当朝者又如何顾得两面?”
夏薇微皱着眉头,这倒是又腹背受敌了,虽说是攘外必先安内,可是这种要急的时候,当朝者也是难做,“我倒觉得,如今当朝者,应该先是守住边关,国内的事情,秋后算账也是不迟的,不过这朝中的人,倒是惯会趁火打劫了,也是不怕人妈他们叛国贼。”木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酒给撤了下来,“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从前是知道你聪慧。
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聪慧到这种地步,也是让我折服了,不过这酒,却是不能再喝了。”木头顺势躲过夏薇微抢他酒的手,夏薇微已经是醉的脸颊通红了,迷迷糊糊的看了木头一眼,又是一笑,“不喝就不喝,就知道你是喝不过我的,何必找这些借口,我又不会嘲笑你。”
木头用手抵着夏薇微的头,觉得夏薇微醉后的神态也是着实可笑,若是他想喝,夏薇微又岂是她的对手,摇了摇头,将夏薇微扶到屋子里,哄着夏薇微入睡了。到最后,这漫天雪地里,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木头斜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壶,直直的往嘴里灌着,说不出来的潇洒,不过这人脸上,竟也是满面愁容。
第216章一场醉
这一场醉后,几人倒是对醉的时候说的什么话只字不提,夏薇微还是忙着酒楼上的事情,顾之谦回到夏家村里,忙活着将蟹子都卖出去,今年注定又是大丰收了,京城里过年也是十分热闹的,处处都是火红火红的,看着也是喜庆不少,夏薇微站在自家的窗口,外边雪还是纷纷扬扬的。
风夹杂着雪,似乎是给西北难民穿的一场孝,处处都是白花花的,木头跟在陈月兰的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麻袋。
看上去也是分量极大的样子,陈月兰刚一打开门,雪就趁着机会,随着风就进来了,夏薇微一个喷嚏打出来,陈月兰和木头的眉头都是一皱,夏薇微赶紧的裹紧被子,都这么长时间了,上次喝酒的时候受了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