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儿一身白衣的他,缓缓而上,白衣拂袖,风华绝代。
手上,拿着油纸包着的罐子,想来就是胭脂醉了。
容月撇了撇嘴,下了躺悬崖,身上竟然没有沾到一丝灰尘,甚至水珠都没有。
君影走到池水旁,将罐子放在平坦的石头上,修长的手指将油纸去掉,一抹淡淡的酒香仿佛飘了出来。
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醉人而来,容月吸了一口,果真是绝世佳酿,嘴馋道:“我先尝尝。”
君影拍了她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酒杯,小小的,很精致的酒杯,道:“只能喝一杯,多了,我可不背你回去。”
“小气!我可是千杯不醉!”容月抢了一杯过来,一饮而尽,丝滑入喉,绝世好酒。
趁着君影没主意,又倒了一杯,等君影发现,她已经下肚了。
君影摇了摇头,甚是无奈,就那么看着她,渐渐的倒在了桌上,无奈的笑了笑。
容月只觉得眼前有无数个老狐狸,笑的跟朵花似的,雪莲花,嘿嘿,帅呆了!
君影也不管她,由她在怀中趴着,喝酒的姿势,都是那么绝世无双。
莲花丛中,像是有东西穿过,呼的一声,一抹黑色身影,落在了岸上,薄唇微启:“君世子,美人在怀,美酒在侧,当真逍遥自在。”
容月面朝着君影的怀里,来人,自然没有看清容貌,只觉背影,惊为天人。
“世子。”风华不知何时拿了披风过来,递给了君影,看着来人,这不是北国太子,北渊吗?
君影接过披风,盖在了容月身上,完全掩住了她的容貌,清冷道:“北渊太子才是好兴致。”
邪魅一笑,手上的美人出浴折扇,半遮笑意,道:“我听说,君世子在这里埋了一坛上好的胭脂醉,今日,是奔着这酒来的。”
君影拂袖,将容月方才用过的杯子扔到了池中,道:“正好,还剩下半壶,太子请。”
北渊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美人用过的杯子,就这么丢了,真是可惜。
“那我就不客气了。”北渊将罐子抬了起来,仰头喝了起来,颇有江湖侠客豪气。
“老狐狸……”容月嘟囔着说了一句,继续昏睡着。
君影摇头笑了笑,转而清冷的看着昏睡过去的北渊,对风华道:“找人将他送下山。”
风华点了点头,便扶了北渊离开。
君影抱了容月回到禅房,只怕是要睡到明日了。
绿枝吓了一跳,这么浓的酒味,是喝了多少,担心道:“君世子,小姐她……”
“没事,你去打盆水来。”君影将她放在床上,喂她吃了颗药,正好绿枝打了水进来,便用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
绿枝欲言又止,君世子照顾小姐,这……不过,转念一想,小姐跟君世子早就如同一体,便退了出去。
如诗如画的容颜,带着笑意,宠爱,拨开脸颊上的碎发,带着缕缕爱意。
“老狐狸,黑心的家伙……”容月嘟着嘴,像是梦到了什么,满满的嫌弃。
“哪里黑心了?”君影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头,接着她的话问道。
“哪里都黑。”容月嘟囔道,翻了个身,依旧没有醒。
清泉般的眸子,布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拿了毛巾,丢在了水盆里。
容歌总是未见人先听到声音:“姐,你跑哪儿去了?”进来却愣住了脚步,疑惑道:“姐夫,你们是打翻了酒坛子吗?”
咦,姐的那个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捏着鼻子继续说:“果然,还是我姐闯的祸。”
君影重新将帕子放在容月的额头,说:“厨房里还有水煮鱼,你去吃吧,你姐这样,也吃不了了。”
容歌点了点头,说:“姐夫,辛苦了。”
君影点了点头,嘴角的雾霾渐渐化了开。
夜渐渐深了,君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绿枝进来好几次,都看到君影仔细的照看着小姐,犹豫了半晌,道:“君世子,夜深了,您回去休息吧,奴婢看着小姐就好。”
君影看了眼窗外,道:“你去休息吧,夜里我看着就好。”
“这……”绿枝怕传出去,会对小姐的名声不好,虽然这些年,小姐一直追着君世子跑,可也没有共处一室一夜过。
“屋子里酒味太浓,只怕是你也会醉倒。”君影知道绿枝在担心什么。
绿枝确实有些微醉了,也罢,君世子的为人自然坦坦荡荡,便说:“那奴婢就在外面侯着。”
君影点了点头,绿枝出去后,君影摸了摸容月的额头,烫的厉害,又喂她吃了颗药,才吹灭了烛火,脱了鞋子,躺了上去。
夜里,容月喊渴,君影起来两次,便再也没有醒过,一直到天亮,容月才醒来。
转过身,看到君影如诗如画的脸庞,花痴了几秒,下一秒,留给踹了下去,道:“吃豆腐你还上瘾了。”
君影反应极快,一个转身,便站稳了,回头瞪了她一眼,理了理衣袖,说:“我并不喜欢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