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着,配着这满山的花,倒也显不出相思为何物了。
君影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给了她,由她拖着,似乎,她的力气大了很多。
“幸好伤的是胳膊,要是腿,是不是还要我背着你!”容月拖的累,便气不打一出来。
“这路崎岖的很,你要知道,伤了胳膊,是很难保持平衡的,要是一不小心摔了,风华是一定会拿你是问的,”君影眉眼如画,神色如水,继续道:“当然,这些都是小事,要是我摔倒的事传出去,百姓们一定会说,容家小姐欲在寺庙强霸我……”君影依旧神色如水。
容月险些一个趔趄,幸好拽着他,不然一定会出现他说的情形,不免翻着白眼,气哼哼的道:“是,强霸不成,反倒被你家风华打死了。”
“打死是不敢的,毕竟你是容王府的嫡女,不过,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
恶毒,真心恶毒,容月真想一大耳光子,抽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这气死人的功夫,真真能把周瑜气活了,你信不信!
容月沉着脸,伤你的人,她真的得好好感谢感谢,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说不定那天还会卸了他的胳膊。
“伤我的人,已经死了,你就莫要惦记他了,你要想去陪他,如今便可丢下我。”
天杀的!他这是会读心术吗?容月瞪着他:“哪敢,伤了你,别说风华将他大卸八块,我也是会替你捅上几刀,泄愤!”她这气死人的本领,到这儿真的是反过来了,如今,她是真心替周瑜感到惋惜。
君影柔声笑了笑。
还笑。笑死算了,容月真恨不得拍死他,明明是来躲清静的,现下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过了片刻,君影缓缓道:“你真不想嫁人?”
“嗯?”容月仰头瞧了他一眼,别说,这人长的真不错,很养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要不,我嫁给你怎么样?”她发誓,这一定不是她说的。
君影眸光闪烁,浅笑:“我以为,你落了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地可鉴,她千真万确不知道这姑娘身前也想嫁给他:“我娘说过,做人要有始有终,是不是,所以,我不能因为落了一场水,便将你抛弃,”说的一本正经,天知道,她有多怕咬到舌头。
君影眸光暗了些,久久不语。
突然,容月拽着他便转身往回走,嘀咕道:“今儿出门,忘看黄历了!”
这些个人,都这么喜欢和尚吗?寺门口,怎么说也要十来号人,大约领头的才是主子,看这阵仗,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人,如今,她不知道这姑娘身前认识多少人,所以,能不见的,就不见,免得麻烦。
君影的目光扫了一眼,淡淡道:“你不想见他们?”
“我来躲清静,越少人越好,你说是不是。”容月胡乱答了些,其实也没必要躲,只不过,她并不想见那两个人,骨子里的不想见。
然而,身后的人却是发现了他们:“君世子,容妹妹,怎么见着本宫,就走了。”
自称本宫,那不就是……
君影停下步子,转过身微微行礼:“太子殿下,影方才想起落了东西在亭子处,容月急着回去取罢了!”
容月面色不动,心里却实在不冷静,这胡驺的本领,堪称鼻祖。
“原来如此,时辰还早,本宫闲来无事,便同世子一起吧,顺便沾沾佛花的福气。”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胡驺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当真是厉害。
容月挽着君影的胳膊,漫不经心的望着四周,眼神越过太子身上的女子时,顿了顿,一袭粉色罗裙,当真风华绝代啊。
不过,这姑娘,怎么有些怒气。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风华去取了便是,容月喊着累,也就不去取了,这便要下山去了。”
呸,拿她当挡箭牌,容月挽着他胳膊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君影的身子颤了颤,脸色却不变。
“马车在哪儿,没看到月亮都上来了,”既然拿她当挡箭牌,她也不好意思啥也不说。
这太子似乎并不意外她跟君影在一处,或许,这姑娘身前做的事,还真的是人尽皆知,也好,免得有没必要的麻烦。
“马车在哪儿,没看到月亮都上来了。”既然拿她当挡箭牌,她也不好意思啥也不说。
这太子似乎并不意外她跟君影在一处,或许,这姑娘身前做的事,还真的是人尽皆知,也好,免得有没必要的麻烦。
“在前面,”君影的眼神透着宠溺。
在容月看来,这就是在做戏。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干咳一声:“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拦着了,君世子慢走。”
君影微微点了点头,行礼。
容月跟着行礼,便拖着君影朝马车走去。
“君世子,容姐姐。”路过太子身旁时,这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子,姓了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之礼。
“凤小姐,不必多礼”君影则是目光浅浅,虽温柔,却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姓凤,且如此风华绝代,那不就是南国第一才女,凤应蝶,这位女子的名字,绿枝倒是讲过。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容月本不想理会,可是从刚才开始,凤应蝶就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啊?”凤应蝶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问她。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容月极其佩服这些大家闺秀,喜怒哀乐都得藏着掖着,活的不自在。
只是,轻声嘀咕道:“桃花真多!”
“今日的桃花,是挺多。”君影倒是听见她的嘀咕。
容月白了他一眼,跳上了马车。
君影回身微微一笑,也上了马车。风华驾车扬长而去,这容小姐,当真见一次,大开眼界一次,不说在佛门圣地,扣除污秽之言,就是方才对太子无礼,这也是大罪,奇怪的是,世子也任由着她。
太子的脸色,如今阴沉了起来,容王府,君王府,这两家,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偏偏又奈何不得,只得咽下这口气:“回宫!”
“太子表兄,应碟想留下一晚。”凤应蝶的脸色亦是铁青。
“随你!”太子的心思如今想着如何扳倒容君两家,就由着她了。
凤应蝶抓着的手绢,死死的缠在了一起,她心心念念想见的人,从不正眼瞧她,天下第一才女,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还是留不住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