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冰煌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样自己脱身。她知道兄长手下的将领都是铁石心肠,自然不会帮自己。但是她漠冰煌好歹是个公主,吩咐旁人的权利自然是有的。只要漠天楼一天没有撤了她公主的身份,浴火重生王国的将领也得听她号令。只是前提是不能违背漠天楼而已。
这样想着,漠冰煌便已经有了些打算。她瞧了瞧两边巡视的士兵,唤了一声:“你们两个来一下。”
那两个小兵领了皇命,不能擅离职守半步,然而吊着漠冰煌的城门里最佳隐蔽的位置大约有二十步,足足七八尺的距离让这两个小兵有些犹豫。他们试探性的高声问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漠冰煌瞧着这两个小兵都如此谨慎,眉头一皱暗觉不妙。不过她倒也不急,又高声唤了一句:“本公主是要给你们好东西,若是再这么喊下去,这东西可就分不到你们手里了。”
那两个人终究还是刚参军没多久的人,纵然浴火重生王国的军令多么严苛,他们依然抵挡不住好奇心,将信将疑的走到漠冰煌面前,行了礼问道:“公主吩咐小的何事?”
漠冰煌瞧了瞧这两人,他们都穿着最普通的铠甲,一只锋利的长矛于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刺穿,腰间挎着一把长刀用来进宫。这是浴火重生王国最普通的装束。
然而即便如此,漠冰煌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又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才选出来的精兵。在战场上对付普通士兵势必以一当十。漠冰煌转了转眼珠,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如今本公主这般模样多久了?”
漠冰煌这话问的语气十分严肃,声音也提高了不少。那两个小兵一听这话,也不敢怠慢。但是他们还未摸清楚这位漠冰煌公主的脾气,只好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公主的话,大约两个半时辰了。”
漠冰煌听了,不由得感慨,想我漠冰煌好歹也是公主,竟也有如此不堪的时候。于是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久了?大概看笑话的也都已经看够了吧?”
那两个小卒听了之后更是不敢言语,急忙跪下。又思量一阵觉得不说话也不是,便开口道:“公主莫要多想,举国上下谁敢看公主笑话。皇上也只是用计引逆贼出来而已,请公主放宽心。若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吩咐来。”
这时候,漠冰煌才终于得到了想要的话。于是冲那两人吩咐道:“本公主有些饿了,你们去给本公主弄些饭来,顺便送来一碗水。”
那两个士兵一听有事可做,也不敢在逗留在漠冰煌这里,急忙应了声去准备了。两人忙碌的跑前跑后,让漠冰煌有时间查看所有地形。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漠冰煌面前两个士兵端着饭和水凑近了来。漠冰煌瞧了瞧他们并没有要把自己松开的动作,嗔怒道:“你们两个眼瞎了吗?本公主要吃饭喝水,这样怎么吃?”
然而碍着漠天楼的吩咐,两个士兵只好回答道:“请公主赎罪,皇上吩咐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公主放开。”两人对视良久,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不明白身为一国之主,皇上为何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狠心。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家里有妻儿的,如此这般也有些于心不忍。
漠冰煌看出了两人眼里的恻隐之心,于是心生一计。她又换了说法,问道:“这样吧,你们把我放下来,不给我松绑。兄长只说不能把本公主放开,没说不能放下来吧?”漠冰煌瞧了瞧吊在半空的自己,实在不是样子。
那两人想着公主说的不无道理,何况吃饭也要不了多久,于是便答应了,将绳子稍稍放下,正好足够漠冰煌坐在地上。漠冰煌似做感激的瞧了两人一眼,说道:“两位去忙吧,若是有什么吩咐本公主会找你们的。”
那两人行了礼便离开了。剩下漠冰煌一人,企图用碗的碎片,割破绳子。然而这两人此时正看着的紧,她必须要先收好一块碎瓷,到了晚上交换守夜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
东方雷朝吊着漠冰煌的城门赶来的一路上遭遇阻击不断,又遇上了樊嘉怡要与他决一死战。漠冰煌本以为兄长太过自信,城门口的守将人数并不多。但是她不知道这一路漠天楼设了多少埋伏。虽然这些人都打不过东方雷,但足以在路上耗尽东方雷的体力了。
东方雷和樊嘉怡,一边打一边朝城门口走去。东方雷知道,这时候即便他不能救下漠冰煌,也一定要赶过去。至少让漠冰煌知道他在努力。
东方雷本就不是樊嘉怡的对手,再加上沿途一直遭遇阻击,体力耗尽,又因为要分身找路,一来二去的早已让樊嘉怡占了上风。
看守漠冰煌的两个士兵大约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这会儿肚子忽然都不舒服。两人看了看漠冰煌周围没有一丝动静,便只好捂着肚子走了。漠冰煌目送两人离开,嘴角勾起,才终于要开始行动。
她先喝了几大口水,又装作一不小心将装水的碗摔在地上。然而这时候理她最近的士兵也在百步开外了,自然听不到碗摔碎的声音。漠冰煌飞快的转过身拾起一大片碎瓷,放在两手中间,不动声色的开始割起了绳子。为了掩人耳目,漠冰煌又一边吃着另一个碗里的饭,一边在手上暗暗使力。
漠冰煌这个人都要趴在地上,忽然,她听到了细微的马蹄声。就来自与前方越有几里的地方。漠冰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东方雷来了。她面露欣喜,又怕听得不真切,仔仔细细的再听了听,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