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他做这首诗的人和眼前这个奇怪的,贪吃的,残忍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这里是自己家,黄月英鼓起勇气,反驳道:“鸭子还如此小,你怎么就能惦记吃它呢?任何生物都有它们生存的权利,你怎可忍心夺取他人生命。”
“好一个善良的丫头。”陶新不用问,已经知道黄月英的名字,见她这么认真,反问道:“鸭子不是用来吃的,那是用来做什么呢?任何事物存在都有它自身的价值,作为鸭子,它的价值就是用来果腹。”
黄月英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陶新的话,貌似自己还真吃过不少鸭子呢。小脸蛋憋的通红,强词夺理道:“总之它还小,就是不能吃。”
陶新一脸无辜,道:“我何时说过此时就吃它呢?再说了,此时鸭子肉少毛多,食之必然无味。还是饲养三个月,再吃不迟。”
黄月英无语,她自有伶牙俐齿,和父亲争论从来没有输过。可是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讨厌的家伙,却每每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呢。
黄月英不知道……
“喂,你是何人,为何来此?”说不过陶新,黄月英干脆不再纠缠,心里只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打发走。
陶新嘴角微微一扬,对黄月英的问话不做理会,故作正言:“圣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姑娘为何不请我进屋喝一杯茶,也好探讨一下诗词歌赋。”
黄月英想也不想,立即回绝:“父亲不在家中,不便见客,你还是走吧。”说罢,就要关门回屋。
见状,陶新忽然有些着急,不愿就这样离开却又无计可施。焦虑之际,忽然天空有暗雷作响。风云涌动,天空转眼间变得天阴。南方多雨,天气转变极快。上一秒还是晴天太阳,这一刻便有可能是风雷暴雨。东边太阳西边雨,讲的就是南方的天气。有时候隔一条江,天气迥然相反。
陶新顿时大喜,装作可怜,连忙道:“骤雨将至,你便忍心一个外乡人在风雨中漂泊乎?”陶新的演技虽然很差,但奈何黄月英心善,她知道这附近却是没有这雨的地方,忍不住善心大发,似乎很不请愿地样子,“且进来吧,待雨停歇便要离去。”
陶新连连点头,谁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呢。再说了,进了这扇门,想再赶他出去哪那么容易。不待黄月英来开门,陶新单手扶墙跳了进来“你……”黄月英对他的自觉很是无奈,气呼呼的指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带着陶新来到堂屋,强调道:“你只能在此处歇息,万不可乱动屋内物件。”说完,便要离开。
此时乌云遮日,天已经暗了下来。陶新本来就是想和小月月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呢,于是道:“你要将客人独自留在这里?”
黄月英嗔怨地白了陶新一眼,道:“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岂有独处一室之理,若是被父亲见到,必然会责备。”
“哦!”陶新好奇地问道:“那孤男寡女如何才能共处一室呢?”
黄月英认真回道:“只有夫妻,才可如此。”她认真起来的样子,就好像学姐教训不懂事的学弟,煞有其事。
她没有发现,陶新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
“那你便做我妻子,这样便不会有人说闲话了。”陶新很随意的说道,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丝毫没当一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懂夫妻是什么意思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月英俏脸儿唰的一下全红了。那如瓷器般的俏脸,此刻变成了润红色的宝石,晶莹剔透。
“你,你……”她不知道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总之和这个家伙说话,就是这么气人。她正值妙龄,对于男女之事好奇却又害羞。有句话说的很透彻:那个少年不钟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小月月,就如一只春天的小猫,春心涌动。
但像她这么有才学的女孩,自然要求极高。纵观当时少年英雄,能让他看得上眼的还真没有几个。唯独有一个,用一首诗打动了她。
争辩不过,于是甩手而去。
陶新见玩笑有点过了,适可而止。连忙止道:“黄先生岂会责怪你,我是奉他之命来看你的。”
“你怎知我父姓黄?”黄月英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陶新。此时她脸色恢复如初,大大的眼睛就如芭比一样卡哇伊。
陶新得意一笑,卖着关子道:“我不但直到你父姓黄,而且还知道你也姓黄。”
“哦,呃,你……”黄月英发现自己简直要抓狂了,“你父黄承彦,你叫黄月英,我说的没错吧?”陶新在黄月英小火山爆发之前,连忙收起玩笑,“适才碰到黄先生,他与水镜先生在一起,故而叫我独自前来找你。”
黄月英再次按耐住喷火的冲动,再一次选择相信陶新:“当真,你找我作甚?”
陶新微微笑道:“我闻黄先生大名,特意前来拜访。但他与水镜先生在一起,故而叫我先行前来。听说小月月你厨艺极佳,故连忙从酒馆前来。适才在门口见鸭思厨艺,故才有感而作也。”
黄月英见陶新不似说谎的样子,且终于听见他说了一句中听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她心思手巧,不但才学横溢,更是做得一手好菜。既然他是自己父亲的客人,也就不必回避。现在正是用饭时间,黄月英对陶新道:“你且少坐片刻,我去准备饭菜。”
黄承彦不愧是当世名士,屋内尽是琴棋书画,各类雅作。在这个房间里,还看到了他的陶氏纸。有的上面写着龙飞凤舞字,有的画着春意盎然图。想必都是黄承彦兴致高涨,灵感突发之作。不是真的性情中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豪迈之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