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岭猝不及防,被阴后一拌,撞撞跌跌,竟被阴后一脚带偏出去,剑锋偏转,剑势如长洪泄堤,竟向傲梅送去。
要知阻水剑法放易收难,孟铁岭急切间难以刹住身子,眨眼之间,剑尖已指到傲梅心口前寸与之距!傲梅惊了一下,立时身如素娥雪飞,轻掠如浮,急向后飘退。孟铁岭左足轻旋
,右足前探,生生止住身形。但他这一剑剑力过强,惯性难消,身子仍是向前飘出数步。
阴后哈哈一笑道:“我的好外甥,你号称‘义剑无邪’。你身边的傲姑娘乃是当今武林第一邪派天元宗的妖女,你难道不要惩奸除邪吗?”
她心中早有算计,血云瀑布关系极大,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将谷中之人设计除去。尤其傲梅,天元宗可是镜天坊头号死敌,宿劫谷的秘密决不可为天元宗知晓。只是她始终顾忌妹
妹风后,不敢全力出手,否则,以她之能,瞬间便可取孟铁岭、傲梅性命。是以阴后有意挑拨,即令傲梅、孟铁岭二人不自相残杀,也各自心怀戒备,不能尽出全力,也是好的。
果然,孟铁岭闻言一呆,下意识的看了傲梅一眼,傲梅以为孟铁岭听信阴后挑拨,心中咯噔了一下,当即凝神戒备她二人之间的丝毫举动,都被阴后看在眼中,微一冷笑。突地
,背后凌风似剑,直掠上头皮,阴后心中一寒,两道劲风逼仄,直刺入股,刚要转身相抗,挚住东方玉肩脉的掌力陡然减弱。面前清影虚掠,似轻鹞飞影,掌下一松,东方玉已被
风后救下,收身孟铁岭、傲梅面前。东方玉只觉身子酥软疲惫,丹田里似有一股热热的气息,身子一软,就要跌到。
孟铁岭刚要上前去扶东方玉,傲梅却早已抢在前头,搀住了将要瘫倒的东方玉。见他面色冰寒,肤色凝霜,傲梅柔情款动,冰眸含泪,东方玉心中一动,想要开口说话,喉咙桑眼
干哑,一时之间竟是说不话来,只得勉强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孟铁岭见他而二人情形,彼此之间似乎颇有情意,便不再上前,站在一旁,面含微笑。
阴后笑道:“好妹妹,看来你心中还是在惦记着东方珏那个死鬼呀!”风后身躯颤似是动了一下,斜眼瞥了一眼相依偎扶的玉、梅二人一眼,说道:“你我姐妹之间的恩怨,何苦
要为难这些个晚辈后生?”阴后冷笑道:“是吗?”
花影繁乱之间,忽而人影散乱,阴后身动迅捷,飘忽之间,飘身飞到孟铁岭身前,孟铁岭举起无情剑便刺,阴后抬手在无情剑剑脊之上,轻轻一点,孟铁岭臂膀震痛,无情剑掉落
,阴后手一抄,挥掌轻撩,孟铁岭已被她抓在手中退下,笑道:“好妹妹,你这个好儿子,对你可孝顺的紧呀。不知妹妹对他怎样?”风后眉毛上挑,说道:“你待怎地?”阴后
面色一沉,杀机陡盛,说道:“你替我杀了东方玉这小子……”傲梅目迸精光,捡起遗落在地的无情剑,孟铁岭急忙喊道:“娘亲,不要……”
阴后面色铁青,说道:“东方珏负心薄幸,今天我就让他的好儿子,死在他情人之手,方解我三十年之情恨!”掌劲一吐,孟铁岭身子酸软,喉咙间好似窜上一团干火,登时喉管
干哑,有话却说不出口。风后转了一下头,看向玉、梅二人,傲梅心往下一沉,握住无情剑的雪软滑润的小手,攥出冷汗。
风后忽的哈哈笑道:“好姐姐,咱们姐妹俩,其实都是一个性儿,谁都不是甘愿被人要挟的主儿。我亲生儿子都被你杀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可有可无的义子?你要杀便杀好了,
想要我给你当枪使,却是门都没有。”
孟铁岭闻言,不知为很心中酸溜溜的,眼珠向外白翻,心忖:“看来娘亲始终都将我看做义子,从未当成过亲子。”傲梅心中却是在想:“阴后,风后,不愧是亲生姐妹,一个比
一个阴狠!”东方玉缺一转念,便已明白风后之意,当下微微一笑。
阴后却知妹妹同自己一般,心机深沉,眼珠一转,说道:“好妹妹,说一句实在的话,当姐姐的可实在羡慕着你呢。别看你姐姐身边有好些个俯首帖耳的徒弟、弟子,可说到孝顺
尊敬,可没一个能跟你这干儿子相比的。既然妹妹毫不关心这小子的生死,那姐姐我就一掌毙了他,也省得姐姐眼热!”劲力再变,孟铁岭面门抽搐,全身经脉、骨骼、心脏肺腑
似在拼命收缩,似乎就要蜷到一起,汗水如豆般滴滴渗落。
风后一副漠不关心的摸样,说道:“你尽可以取了他性命,也小心我会将宿劫谷的秘密公布出去。”阴后不由一怔,掌下劲力登时弱了许多,要知宿劫谷的传言,使之成为武林中
人人为之心驰之地。阴后同妹妹风后自来便有间隙,自风后隐居在此以来,阴后几乎每年都要来此,寻妹妹晦气。姐妹俩均是武学奇才,对武学领悟也各有千秋,每次阴后到来,
姐妹俩武功也均较前次各有进退高低。十数年前,阴后又来找茬,却反被风后痛打落水狗,姐妹俩在谷中追逐许久,阴后无意闯到血云瀑布之下。之后,阴后每年来得更加勤了,
一来为了继续找妹妹的晦气,二来,欲要查探血云瀑布中究竟有何秘密。却始终武功。若风后当真将宿劫谷秘密公布出去,到时必有无数武林中人蜂拥而来,纵然镜天坊势力极大
,也不可能同整个江湖相敌。
她心思向来缜密,眼珠子一转,又笑道:“好哇,好妹妹,你也尽可以这么做。反正,血云瀑布的秘密也没人解得开。再有,这里的秘密如若公布,妹妹这里想必也会很热闹。”
她知风后性喜清静,才会有此一说。风后十分清楚姐姐心思,当即微微一笑:“那你要我杀东方玉,却是为何?”阴后轻轻摇了一下头,说道:“既然妹妹如此不上道,也就休怪
当姐姐的不讲情面。现在,我数十声,请妹妹好好考虑一下,是东方玉死,还是,你儿子死!”
孟铁岭几次要喊出声来,奈何喉间似塞了一团火,有口难张。东方玉心中一急,高声喊道:“阴后娘娘,你想要我死,又何必以孟兄弟要挟风后前辈……”阴后理也不理,高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