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贝点点头说道:“他就是把我抓来的坏人,当初他在被吸血鬼追杀时我还好心救了他一命,结果他居然是拐卖少女的那个坏人,之后我就莫名其妙被拐到这里来了。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很奇怪,大夫明明说他快死了,可当我给他挖坑的时候他居然又活了过来,害得我还以为诈尸了。而且你知道吗,那个吸血鬼打不死耶,我亲眼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快速的愈合了,要不是寨主送的这个吊坠,恐怕我早就被吸干血扔在路上了。”
“挖坑……”雪不禁扶额,这丫头能再天真点么?
“阿姨!”金宝贝撅着嘴有些不满,“重要的不是挖坑,重要的是他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呃……我听到了。”雪见她那较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这丫头还挺有趣的。她开始明白尘儿为何会喜欢这个奇怪的女子了,不造作才令人喜欢。
她笑啥?金宝贝十分疑惑,莫不是在这里待久了傻了吧?“阿姨……你确定自己没事?这是几?”金宝贝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听了这么无礼的话,雪原本是应该生气的,可看到她一张包子脸满是认真,再大的火也生不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你说的那个吸血鬼应该是某种蛊虫进入人体后发生了变异,而那个坏人……我想,他也是巫族之人。”雪敛了笑认真答道,并一手拍下她的两根手指。
金宝贝顿悟,随即凑近问道:“那我可不可以砍不死啊?”
“不行。”雪十分干脆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巫族的人只是会比较长寿懂一点巫术罢了,并不是神。那个吸血鬼其实是蛊虫,寄主早已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或者已经死了,懂?”
“那坏人呢?他不也没死吗?”金宝贝不服的问道。
“因为你脖子上的吊坠可以治愈巫族之人啊,它能将月光的精华传入受伤之人的体内,你最初不是想救那个人么?吊坠听到了你的心声就帮了他一把,而巫族人的心脏在右边偏左上方一点,大夫把不到脉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到这,雪突然就停住了。
“阿姨,你没事吧?”金宝贝用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之后愣住,她的手真的变成爪子了!
“我没事……你怎么了?”雪见她呆愣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有些疑惑的问道。
“呃……”她看了看雪的模样顿时了然,巫族的象征嘛,没事!“指甲太长有些不习惯。”刚开始天太黑还没看清楚,这下有幽蓝的烛火,在她真的看得很清楚了。
雪对她的回答有点无语。“阿姨,对了,那个蛊虫是什么来历啊?为什么会让人的右手变得像兽爪一样?”金宝贝放下手说道。
“兽爪?没有吧?那蛊虫叫蚕蛊,全身是透明的血红色,一旦进入人体便会侵蚀人的大脑,从而在里面繁殖下一代,它们的繁殖期很短,几个时辰便是一代。寄主会不由自主的寻找少女的血液为蛊虫提供食物,而蛊虫的后代则会通过寄主吸食血液之时进入另一个身体里,周而复始,蛊虫的力量将会越加强大,而操控蛊王的那个人便是最后的赢家。当然了,蛊王也能反噬主人成为寄主的一部分思想,我们把它叫做魔。”雪耐心的解释道。
金宝贝一阵头皮发麻,尸体里长满了虫子……“呕——”她转过身一阵干呕,好恶心!
“懂得炼制这种蛊的人只有巫族王室里的,会不会是尘儿……”雪担忧的说道。
金宝贝扭头肯定的说道:“这事绝对不是寨主做的!虽然他平时毒舌了些,可这种事情绝不是他做的!或许是有人还活着,比如……比如说惜,你姐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雪摇了摇头说道:“惜受了火刑不可能活着。”
“那兴许是她的孩子,或者是她的徒弟,这些都有可能的嘛……寨主才不会做那种恶心的事呢!”金宝贝说了一大堆,雪沉默不语。
金宝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默默的闭了嘴,陪她一起沉默。两人各怀心事的望着头上的那一丝阳光,但那却是触及不到的希望……
终年被风雪眷顾的落云山停了雪,春风唤醒了几棵小绿草,因为稀少,所以小绿草们都昂首挺胸,傲视消融中的积雪。
冰晶砌成的宫殿之中,苏嫣儿身着银灰色兽衣裙,捧着一盆光秃秃的红土不住的落泪。
还是不行么?到底要她怎样才能开花?落云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正在崩溃之中,她的族人陷入无尽的恐慌,而她却怎么也种不出血莲花!苏嫣儿懊恼的捶打着地直到双手通红才罢休。
可可“呜呜”的叫着,它在心疼自己的主人。自从主人回来后就一直没有笑过……
过了许久,苏嫣儿苦涩的笑了,如今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她一把搂住旁边的可可,泪从未停止。
风雪之城最终瓦解于太阳的照射之下,这是历史的必然。而有些人依旧不肯认命,每天向神祈祷着幸福的到来……
“砰!砰!砰!”暮枫国城都外被一群尸体围了个水泄不通,阳光被厚重的云层压住,整个世界是绝望的灰白。
“大人!别等了!我们放火吧!城门就快撑不住了!”一个士兵顶着城门对旁边的萧墨说道,身后的门不断震动着。
萧墨摇了摇头说道:“千尘不准让我们动他们一定有他的道理,等他找到蛊王后我们就有救了,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给我顶住!”
“大人!慕千尘是强盗,强盗最容易出尔反尔了,等他来我们早就尸骨无存了!这些尸体先前还忌惮着太阳,现在……啊!”士兵话还未说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咽喉,利爪割断了他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察觉到血的尸体们开始兴奋的嘶吼。
萧墨拔剑砍断了那只手,不料手里面竟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蛊虫!它们拖着红褐色的身体兴奋的朝活人身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