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愣了一会,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以,寨主说过任何人都不许出去。”
“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嘛,当然要特殊对待,等寨主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小孩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你真的忍心么?”金宝贝有些气恼,古人怎么都一个样啊?愚忠!
小虎垂下头不语,她抱起孩子对他说:“出了什么事我负责,现在,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的话就帮我把门口的傻大个引开,实在不想去,我自己去。”他依旧沉默。
金宝贝失了耐心,转身就走,小虎一把拉住她说道:“没拿银子就算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理你。”
她狡黠一笑,伸出手说:“银子。”“跟我来。”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金宝贝毫不犹豫的跟他走,当然了。走之前把事情和林婶说了一遍,林婶含泪目送他们离去,相信他们是现在唯一发办法。
小虎从自家干柴堆的土洞里挖出一个小木箱,小心吹开上面厚重的灰土露出木箱斑驳的红,轻轻打开后里面是几两碎银子和几百个铜板。
金宝贝惊奇的看着他,叫着:“小虎!你居然有私房钱!”
“这不是私房钱,这是我爹娘临终前留给我娶媳妇用的!”他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解释说,双手紧抓着木箱。
金宝贝夺了木箱,笑嘻嘻的说道:“别心疼,等傻丫长大了要她做你媳妇呗,乖哈!”
“谁……谁要她做媳妇了?赶紧拿去治病。”他稚嫩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自然的说。
金宝贝拍拍他的肩,“兄弟,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再帮忙引开守门的那位呗。”
“怎么引?”小虎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骗走他。
金宝贝笑得奸诈,抽筋他耳旁说:“你就告诉他寨主的白猫死了,要他赶紧去看看,他铁定去。”
“这……能行么?”他觉得不太现实。
“可以!”她打着包票,“你就这么说,他准上当,而且,你是小孩子,就算被他察觉你在骗他,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总不能打你吧?好了,就这样,你快去!”
小虎迟疑了一会,在她的再三催促下,硬着头皮向寨门口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月奴大叔!”小虎喘着气喊着。月奴疑惑的看向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寨主……寨主的玉儿死了!你快去看看呀!”他急急的说道。金宝贝在暗处偷笑,这小子演技不错,是个人才。
“什么?!”月奴大惊失色,“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在柴房,好像是吃了什么,开始一直在叫唤,后来就没声了……”他有些伤心的说。月奴着急忙慌的向柴房走去,玉儿死了,他可怎么跟寨主交代啊?
金宝贝瞅准时机拉开寨门跑了出去,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村民似乎都走了,可能是太晚了都回去睡觉了吧?不管了,先去城里找大夫看病要紧。
她凭着来时的记忆和小虎的指示摸着黑下山,晚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清冷的月光投下斑斑树影,远处还不时传来野狼的嚎叫声。
金宝贝抱紧了孩子在心里默念“我不怕”,绕过几条小道,她似乎听到了河水的声音。对了!她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条清澈的河,那时她挣扎的厉害,慕千尘还威胁说要把她扔进河里喂鱼来着。
金宝贝顺着声音找去,一股奇怪的臭味越来越浓烈,她不禁捂住了口鼻,好不容易找到了独木桥她几乎是狂奔过去的,几天不来,河都臭了,看来古代也不完全是山清水秀的嘛。唉,生态环境到哪都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待她跑到城门口时,城门恰好打开金宝贝惊喜的鼓足劲进城。马上就可以治病了,她有点小激动。
“大夫!大夫!开门救命啊!”金宝贝使劲拍打着一家药铺的门,声音在空阔的街道回响着。拍了许久,她看看自己拍红的手掌有些气恼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飞龙寨来杀人抢劫啦!”
这么一喊效果良好,铺内亮了灯,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门开了。山羊胡子大夫衣衫不整的探出半个身体察看,见大街无人便有些恼怒,瞪了一眼金宝贝就要关门,金宝贝一个闪身就进了门,说道:“大夫!拜托你救救这个孩子吧!她烧的很厉害。”
山羊胡子大夫哼了一声,不耐的说道:“大清早的看什么病?要看病等天亮再说,去去去!”说着便推着她往外走。
金宝贝一拍桌子瞪着他,“作为一个救死扶伤品德无限高尚的大夫,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既然选择了这个为民服务的职业就应该坚守自己的岗位,况且我又不是不付钱,这点小病都治不好,传出去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干脆关门大吉好了,等下我就去街上说,说你见死不救枉为大夫!”
“行了,行了,我救还不成么?”山羊胡子大夫受不了的开口,金宝贝又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撒娇道:“就知道大夫你最好了~”
呃……这变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先把孩子抱给我看看。”金宝贝连忙抱了过去,大夫看了两眼又摸了几下,把了脉,轻皱双眉说道:“这孩子病的不轻,还好送的及时,你稍坐片刻,我先去拿些药喂她吃下。”
“谢谢大夫,有劳你了。”她松了半口气,还好,一定会没事的,她坚信着。
大夫灌了几口汤药给孩子,又开了方子抓了药递给她,嘱咐她一天吃一服早晚各一次,金宝贝一问病钱,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铜板,呃……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
“大夫~你就行行好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一定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金宝贝摇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拿了药抱了孩子一溜烟逃了,大夫很是无奈,不过,刚才她那话是什么意思?烧纸钱?咒他呢吧?
当金宝贝回到飞龙寨时已到晌午,寨门不知为何大开,被一群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地上还摆着五六个担架,上面的村民痛苦不堪的呻吟着,脸上还长着许多水痘,有些已经被抓破红肿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