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想到了这些,他还想明白了,为什么凤凯歌会和容蔓相识,就是因为他们儿时所去过的栀园,如今改建为一个住处,容蔓也正是住在了里面,想来凤凯歌也正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回京之后肯定会到栀园好好看一看,肯定就和那容蔓给对上,所以才会导致事情有如此的变化,真的是天意弄人啊!
他往前面走着,随着衣角映入眼帘,那玄黑色的衣衫正是凤凯歌所常穿的,他再走上前两步,便看到枯井旁坐着一个人,正是失踪多时的凤凯歌本人。
只见凤凯歌整个人颓唐地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玄黑色衣衫看起来有些凌乱,身上那衣袍被随意翻起,两条大长腿就这么直直地伸开,身上还铺着不少落叶枯草,看来是昨夜起过风。
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而他身旁暗处放着好几个酒罐子,有一个已经倒在一旁,已经全部喝光殆尽,另外一个端放在身旁,但也似乎被喝了不少。
那酒香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是上百年的醇香好酒了。
第一九四章:别怪他(1)
好小子!好挑不挑净是挑了两罐好酒,好酒可难得啊!这藏酒阁里,好酒都是放在里程保管的,说明这凤凯歌还走进去挑选了一番。这赌气喝酒也还挑选一番的,大抵也只有凤凯歌了。
凤凯歌见凤天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也是愣了愣,随后那张发红的脸上绽出一个傻傻的笑容,举起酒罐子伸向凤天宸,却因为醉酒的缘故酒罐子在他手里摇来摇去,就好像马上要掉落在地上一样。
他的眼神迷离的看着凤天宸,脸上继续那般傻傻地笑着,有一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六弟啊……你来啦,是来陪我喝酒的吧!快坐吧,这酒啊香的很啊!”
凤天宸蹙着眉看着他,一把抓过他伸过来的酒罐子,眼眸都没有眨一下,就把这百年好酒往地上狠狠的摔过去。
“砰!”陶瓷在地面上碎开成好几块,里面清澈醇厚的酒也是孜孜不倦地流出,那浓厚的酒香味更漂浮在空气中,连人闻起来都感觉有些晕乎乎的醉酒之意。
“还喝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凤凯歌是这样子的人吗?在沙场上南征北战看着生死离别都不眨一下眼睛的人,竟然被一句话就击垮,跑到这鬼地方来喝闷酒?”凤天宸难得的一大串话说下来,声音也是十分严厉,脸上满是严峻的神色。
凤凯歌被凤天宸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给说得满脸茫然,喝醉了酒的他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了还是装作听不懂,一脸茫然的样子思绪着,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一阵傻笑,“六弟你将这好酒砸了做什么,这可是绝世好酒啊,闻着酒香可把人给馋的……容我去再拿一罐,一醉……方休!”
凤凯歌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笑着,颤颤巍巍地扶着枯井的边缘站起来,走上前一步还不小心被脚下的碎石拌得踉跄了一下,他走的方向往着那藏酒的屋窖,就好像真的要去重新拿过一罐酒一样。
凤天宸脸上的神情有些许冰冷和凝重,看着凤凯歌走出去两步的踉跄身影,他的目光依旧是落在原处,却是一伸手将凤凯歌往后一拉,完全没有防备的凤凯歌被他这么用力一拉,整个人往枯井边倒过去,而后就跌坐在枯井旁。
似乎因为身体撞在枯井的边缘,脸上也是出现了几分吃疼的表情,似乎清醒了一点,但却也只是抿着唇,缄默不言,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在思绪些什么。
“皇兄,你喜欢那容蔓吗?”凤天宸深吸一口气后,语气变得平缓突然,间认真起来,对凤凯歌的称呼也变回那敬语,就好像两人终于开始正式谈论一样。
凤凯歌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似乎又是怔了怔,随后又扬起一个无奈的苦笑,又好像是有怨气一样微微摇头,“我……对公主怎么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一个小女孩!人家公主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意思!”他这语气就好像是个年长的长辈一样,却又好像有几分酸楚在其中。
凤天宸微微眯了眯眼眸,审视的目光落在凤凯歌的身上,轻哼了一声,而后质疑地反问着:“我又没问你公主对你何意,你这么着急着说做什么?是心虚还是不甘心?”
凤凯歌眸中忽明忽暗,好一会儿都是缄默无言,他的小心思似乎是被凤天宸给看穿了,一时间他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微微垂着头,好像是在默默思绪一般的神情。
凤天宸叹了一口气,也是慢慢蹲下来,看着凤凯歌身上扑着的枯枝落叶,也是伸手上前,轻轻帮他拂到了一旁的地上,而后看着凤凯歌一脸颓唐的神情,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皇兄,你又何苦如此呢?你从小就深知一个道理啊,想要的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和争取才能获得,你想要的安宁也是你自己获得,如今你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呢?”凤天宸轻声说着,声音沉稳而深谙,就好像是在海底沉静浸泡了千年一样平稳。
第一九四章:别怪他(2)
凤凯歌似乎很苦恼,双腿也是微微屈起,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双手抱着脑袋,一脸苦恼的神情。
“我……不可能的事情,强人所难又何必呢……”凤凯歌低低的声音在双腿间传出来,似乎还有一点委屈和幽怨,还带有些许醉酒后的沙哑嗓音。
在军队里是不允许喝酒的,因为那样子会影响军纪和军心,所以这么些年他也是严格遵守,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一次酒,这次回京却是破了戒,还喝得这样子,明天指不定地难受呢!
凤天宸蹙了蹙眉,见他脑袋埋的很低,他也是微微往下俯身,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可能,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可不可能?”
凤凯歌摇了摇头,此时的他喝过了酒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迟缓,“不,她……她说了,她不喜欢我,这次,便由着我任性一下吧,也算是……为难她接受那些议论了……”
“你这种时候还在替她思虑,你这是一见钟情误终身吗?”凤天宸没好气的说着,突然间觉得平时蔚儿给他说的那些传奇的爱情故事里面他不屑一顾的一见钟情的感觉,或许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