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好像看不到厅中坐着的容蔓一样,就算是看到了,也是要装作没有看到的,他们不可以妄自猜测,任何事情都是要得到准确的回答才能够下定论,所以就算看到什么,他们都会等上级的命令才会行动。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死板了,可这也是掖庭固定所有的规矩。
第一九一章:报复(4)
那庭主也将目光放在容蔓的身上,和容蔓的目光一下子对上,两人的气质谁都没有比谁软弱,除了容蔓身后突然走过来的两个钳制她的侍从,令她呼吸一顿,一时间也是让那庭主得意地勾了勾唇。这个太监也是个狂妄自大的人。
似乎是因为容蔓方才大胆的言语,真的让这庭主对她不想再多言语,就这么开始说起了案件的问题。
实话实说,容蔓觉得这掖庭的上下关系和实力都是很不错的,无论是上下的手段资源,还是其中的整治管理法案,都是有着明确的权利和无人阻拦的好前景。
这案件的前后,的确是如同容蔓所猜想的,只不过人物就变成了她容蔓独自一人,或者是和手下的几个杀手,证物也就是那碎掉一半的耳饰,而万幸的是,皇兄没有被他们提起过一点。
“口说无凭,你们怎么能肯定这耳饰便是本公主的,虽然这的确是容国流行的款式,可是也不一定能肯定这便是本公主的!”容蔓听着他们的阐述,很快的辩驳着。
那庭主似乎料到容蔓会这么说,拍了拍说,道:“将证人带上来。”
容蔓眯了眯眼眸,没想到竟然还有证人,回头一看,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婢女被人带着上面,脸上还有些许恐惧的神色,远看着还看不清,容蔓只感觉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人被人推推搡搡地带了上来,一上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奴婢锦桑参见各位大人……参见……公主殿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语句都是结结巴巴的。
容蔓这时候才看清了这人的面目,“锦桑,怎么是你啊……”这锦桑曾经在一开始是被分配到栀园侍奉容蔓的,后来被曲沉香觉得太过冒失,而且太过多嘴,喜欢嚼口舌,被曲沉香给送走了,容蔓对这人还有着几分印象。
庭主见容蔓惊讶,桀桀地笑了笑,“公主认得这人便好。”
容蔓怔了怔,见那锦桑已是站起来了,脑袋微微低垂着,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向她。
庭主见她这样,面上更加是得意,轻咳两声,“锦桑,不必害怕,此处是掖庭,你必须要说真话,若是说了假话,是必定被我们知晓的,那时就别怪我们掖庭,心狠手辣了!”心狠手辣四个字他说得特别加重,一字一顿的好像咬牙切齿一般。
“是……是!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如实回答……”那锦桑吓得又一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肩头都在打着颤,好像有什么深深的惧怕着。
“这个耳饰,是不是容蔓公主所有?”庭主手中举着那耳饰,向锦桑发问。
锦桑看了一眼,微微额首,很快回答着:“虽然破损,可这的确,的确是公主所有。当时奴婢还在栀园当差的时候,公主还曾经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耳饰。”
庭主听着这个回答,似笑非笑的看着脸上有些苍白的容蔓,“人证物证俱在,公主还有何话要说的?”
容蔓看着面前的人,贝齿紧咬着下唇,把饱满的红唇咬出一条白痕,她缄默不言,看着面前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皇兄带她出宫,自己跑到御膳房这么一条罪责,他是说不清楚的,难道说她是肚子太饿,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的吗?
可想而知,种种理由都很难实现,而且栀园到御膳房的路程不短,方才那庭主还质问,当日没有宫人看到过她走在前往御膳房的路上,那么她是怎么前往的。若是说施展轻功前去,如此又好像是对于凤邯的皇宫法纪太过不尊了。
那庭主见她毫不言语,冷冷一笑,“公主不说话,也算是认罪了吧,那么就好好交代一下经过和过程吧,也别为难一种高任陪你在此耗费时间!”
容蔓冷冷的瞥了他一样,似乎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轻轻翻了下眼皮,继续在思绪着什么。
“公主,你不说话,那就别怪我逼你说话了!”那庭主似乎有些着急了,身子也是微微往前倾,眼眸像鹰目一般凌厉。
容蔓感觉那目光阴森森的,抬眸看了他一样,有些半信半疑,他还能怎么逼他说话?难道是严刑逼供吗?
没想到,她平时总是猜不中事情的人,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次倒是一猜就中。
那庭主话音刚落,就有着两个人举着超长的棍棒走了出来,这是杖刑的刑具,这一棍下去,就算不死,容蔓也会来个重伤。
容蔓的身子动了动,正想要站起来,没想到那庭主一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两个人似乎是准备好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见她有站起来的感觉,就一把冲上前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按回到座椅之上。
“怎么?公主这样子就怕了吗?刚才不是还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怎么就想着要逃了呢?”那庭主讽刺的笑着,似乎是为了要抱他之前被容蔓那故意而说的话,刺中了他的心地仇。不过这在容蔓的心里,却觉得一点都上不得台面。
“私自用刑?在凤邯似乎是不允许的吧?何况本公主的身份,你小小一个掖庭庭主,真的不怕挑起容凤两国的纷争吗?”容蔓微眯着眼眸,声音轻轻的,在大殿里听起来似乎有些空灵,许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寂静无语,对话间都只有她和那太监。
“掖庭的用刑一向都是先斩后奏,就算,我对你这个公主先斩了,再后奏,最多也是赔上我这条不值钱的命,确实解决了一个要谋害我圣上的人,完全值得了!”
这根本就是个疯子!
容蔓怒目看着他,她就算是进过御膳房,就真的一定要下毒害人吗?若是害了,那皇帝现在还会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吗?真的是强词夺理!不过容蔓知道如今她解释什么都是无用功的,是有人存心想让她死,想让凤容两国关系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