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想办法为自己寻找一个靠山,她一直都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她从前也是想过要生下一个子嗣,她天生体弱,在在当太子妃的时候,被一个小妾谋害,肚中的孩子就没了,太医说她气血两虚,已经很难再受孕了,这件事情她没敢告诉皇上,后来她顺利当了皇后,也曾经请太医来看过,试过外面民间传说中的有效偏方,可是无一有效,无一能让她怀上孩子。
后来有一个外域的占星师前来,她请他为自己占了一挂,问自己能不能再有孩子,占星师说她是此生只会有一个孩子的命,而且那个孩子的星象已经寂灭,大抵此生都无望了,她才真正的心灰意冷。
不过随着这些事情,她的年龄也是一天比一天长,皇上也是一天比一天喜欢新人。俗话说得好,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她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尽量维持住和皇上相敬如宾的关系,说到相敬如宾,那又怎么可能,皇上毕竟是皇上,她也只能学会怎么看好皇上的脸色行事,让皇上感受到她这个皇后的重要性。
她也开始偷偷笼络一些朝臣,这样才能保证她地位的稳定,可是她却只能保持着现状的稳定,她自己心中很熟清楚,现在的稳定都是一些表面上的假象。若是以后她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大抵也不会有人搭把手上前拉他上来。
她曾经也觉得自己要完了,没有可能找到过什么靠山了,家族的那些人,就是仗势欺人,墙头走狗,也不会顾什么血脉亲人,大概只要别人能给他们同样的好处,家族的那些长老伯父就会屁颠屁颠地走上去摇着狗尾巴示好。
她也不能找到其他什么人了,她有想过下手去将其中一个看中的皇子的亲生生母给办了,然后将皇子放在膝下豢养。可是宫里的皇子,不是已经成熟成年,就是还非常年幼,而且母妃的背景也十分不俗,她根本无法做到想象过的事情。
当时她都觉得就这样得过且过吧,就这样等着,可能也不会太糟糕,大不了就是失去眼前的荣华富贵。
可是她注意到了朝政上的变化,她看到了现在毫不稳定的局势。太子虽然已经册封,可是还不够强硬强势的太子,没有那么快能够稳定这个大局,而且太子的资质本来也不是众皇子中最好的一个,而她很清楚目前朝政上,有着二皇子,六皇子都十分出众,五皇子掌握兵权,大皇子她看不透,但是这些都是她没有办法掌控和拉拢的人。
前不久有了容国前来和亲的消息,她注意到了这个前来和亲的和亲公主,这个公主的传闻并不好,刁蛮任性,无礼无知,还和容国的群臣相斗,这实在让她十分费解,好好的一个公主怎么会有如此的风评。
就在那种种不好的,污蔑的传闻之下,她在那一段时间,算是忘却了容蔓这一个人。可是当容国使团一行人终于来到凤邯国之时,她又重新注意到了这个容国的公主。
在接风宴之上,她终于看到了容蔓的真面目,那精致娇艳的五官是在让她惊艳无比,而且她看到了容蔓眼中的野性和翻腾,她断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而是很真实,很干脆的人。
今日的礼物她虽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可是也没有必定送出去的打算,所以她让身边的贴身婢女秋林一直收在袖中,得到她的指示再拿出来。她之前就对此半信半疑着,直到总管见面后的禀告,让她对于这个容蔓的兴趣和好奇越来越高,再到方才的真正交涉,这个女子真是让她感到有趣。
舞时热烈如火,静时美若繁花,动时灵动俏丽,语时大方得体。从哪方面,都觉得这个公主和传言中完全不符,特别是那一口听起来还算是流利的汉语,才是让她最为惊异的事情。
第一七零章:变化(3)
她觉得赌一把,不管最后成功与否,可是总比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来的好,她还是让婢女将那锦盒从袖中拿出来,给到了容蔓的手上。容蔓果然是聪慧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不过她的问话却是让她始料不及,她可没想到容蔓竟然会如此大胆的锋芒见血地问她。
面对容蔓的问题,皇后一时间还是得思绪一番,不过她看容蔓似乎还没有言语的意思,也是一阵眼眸微眯,要祭出她最后的大招,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宫膝下无子,想必公主早就知晓了吧,又何必来掀本宫的伤心事呢!”皇后佯装作有几分心痛的表情在面上,事情都过去很久了,那种痛心的感觉不是没有过,但也不是现在所有的了,那些对那害她的女人恨,也是慢慢消散,只有着对于这几十尺深宫高墙的痛恨和鄙夷。
容蔓微微挑了挑眉,对于皇后的这突然间小女子柔弱感的表现,她倒是没有料到,身为一国皇后,能屈能伸的能力真的是不浅啊,如此高明的变化也没有几人能及吧!
“娘娘言重了,我无心提及娘娘的痛处,只是对于娘娘的期望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届时无法及之反而另娘娘失望。”容蔓平静的说着,就好像说的事和自己无关一样,她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锦盒,锦盒还打开着,里面的金凤簪子上的闪耀的凤眸还有神的凝视着自己,好像即刻便从簪子上跳出来飞到她面前一般栩栩如生。
“不,本宫相信你,就算说,公主觉得自己能力不及,本宫也愿意托付在公主身上,望公主别要推脱。”皇后似乎决定了就不改变了,执意就是要容蔓将簪子收下,一时间两人的气氛也是有些许凝结。
这时,曲沉香所说的皇后的左膀右臂的太监总管从外面快步走进来,朝着皇后和容蔓都行了个礼,才说道:“娘娘,陈贵妃,熙妃,安妃等都在外院候着了,要不要请进来。”这总管进来得时间是那么的恰恰相好,正把容蔓要推脱的话给推了回去,众嫔妃来了她还能怎么推脱?
皇后听到太监总管的话,嘴角也是微微往上扬起,果然是跟了她很多年的人,自是最能帮的了忙的,她微微勾唇,立即说道:“好,将众姐妹们请进来。”
“是。”总管应着,也是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