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门正对着看进去,就能看到那中央有一个搭起来的小台子,那里只单单放着一把椅子,远远望去如今只坐了一个长须的中年男子,身上着着淡青色的长袍,男子看上去还是文质彬彬的,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双眸转动看起来十分机灵。他手上一把折扇,一会儿轻轻摇着,一会儿又煞然间折起,就好像在运筹帷幄的样子。
这个男人大抵就是这茶馆的招牌——说书人了。只见他周围的那些茶桌早已经坐满了宾客,就连那些桌旁,都已经站着不少正摇着折扇等待说书人的说书。
而这茶馆却是中空地设计,这一楼的大厅,其实算是一个天井,站在这儿抬头往上看,还能看到被四面屋檐截出来的四四方方的蔚蓝天空,和照射进来的明媚阳光。
而一楼往四周的厢房里走,也是有封闭,有屋顶的位置的,只是那里离说书人比较远,而且相对僻静一些。外面大多都是那些很普通的民众所日常娱乐听书的地方,而里面则是一些更加高端的人所喜欢待的去处。
而二楼三楼靠一楼大天井这边,也是有着护栏和大平台,此时那上面似乎都已经站满了人,就看着寻找最好的视角,排排站着就等着听书了,看起来真的是好不愉悦。
宣蔚儿和凤天宸也趁着走到了茶馆门口,一个拐弯,也走进了茶馆,里面人虽然多,可是门口却依旧有着小厮在吆喝着“说书人说尽趣事,就看岸阳茶馆啊!”的话语,这也让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而后让前面来的人都堵住了去路,让宣蔚儿两人毫无压力,就从人流中央窜了出去。
茶馆里人虽然多,可是也总比外面宽敞的多,他们刚走进茶馆,宣蔚儿也是轻声舒了一口气,一回头,正想叫素芯给她递块擦汗的手帕,却看不到素芯的身影了,连白邵也不知所踪,她的眼眸中一下子有那么一丝慌乱,又寻找凤天宸的身影,看到他就在自己身旁,才一阵心安。
凤天宸见她的目光在寻找,就立刻知道她在找素芯,不禁解释道:“放心吧,素芯没有走丢,只是中间看到有新奇的玩意一下子按捺不住跑过去看,为了安全起见,我就让白邵在她身边跟着她,然后将她带过来。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在往我们这里走的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够来到的了。”
宣蔚儿听到凤天宸的话,才放下那一颗心来,她点了点头,“谢谢你了,不然素芯那个傻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素芯还是很心思单纯的,若是她不是宣蔚儿这个21世纪来的灵魂,有着那开明的心,不然是素芯那简单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整得惨惨的,绝对不是做贴身婢女这种舒适的工作,那种什么浣衣,煽火的脏活累活了。
不得不说,不知道素芯知不知道,但其实在宣蔚儿身边的工作真的很悠闲了,而且她也从来没有那种地主家的意识,也没有那种差遣人的心思,那种做做样子的活,倒真的是难不倒任何一个奴仆。
对于宣蔚儿来说,素芯更像是她的一个好友,一个可以倾诉的好姐妹一般,她也不舍的让素芯受苦受累,可以说是她心目中很重要的人了。
得知了素芯应该是安然无事的,她倒也是安心打量起着岸阳茶馆的一切。这里倒真的不像只是个茶馆,虽然名为茶馆,却是不只是有喝茶的,这一楼大厅的各个桌案上,都放着不少点心或是零嘴,配着那热乎乎的茶水,倒也是很悠闲。
第一五八章:茶馆(4)
而这一楼的人果然看起来都是十分平民百姓的,个个都是粗茶布衣,有的还是看起来坐姿不雅,一只脚架在椅子上,一只脚架在桌子上。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可是都是那么的殷切着好奇着要听到今日的说书,真是一大奇特的习俗。
宣蔚儿和凤天宸走到一处人少却有些许偏的地方站着,这里需要抬眸看向那边的说书人才能看得清,也不知道一会儿开讲的时候,会不会听不清了。
只见那说书人轻咳两声,全场突然间就鸦雀无声,寂静下来,都是那么的不约而同,好像这就是这说书间的默契一般。
这真是让人惊奇啊!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无权无势的说书人,在这茶馆的说书期间,竟然是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大家都似乎就等着他发话一般。实则就是在等在他口中要说出来带我故事。
这时候,宣蔚儿不会再害怕听不到说书人的讲话,如今的这般寂静,只怕是说书人说的再不洪亮,也会将说书人的声音收入耳中吧!
只见那说书人轻咳两声之后,又抚了抚下巴间的长须,将那把折扇折起,夹在咯吱窝里,才不慌不忙地从胸怀间掏出了一本不厚不薄的书典,那书典看上去有点陈旧了,连边角都有些往上弯起,看起来大抵是有数十年的岁月了。
大家都是以为他要翻开书典来看了,可是这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冥想了一番的模样,又突然间意味深长的似乎摇了摇头,重新将书典放进了怀里。
这让的众人都觉得十分出乎意料。说书人就是这样,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让想要知道新事物的人们,得到更多的满足感。
“今儿个的人儿真是多啊!真是让老夫的心里都是有阵阵的心慌,我还是很少见到如此多的人啊!”说书人环顾着四周,像是自嘲般地说着,但他身为岸阳茶馆的说书人,早就经过各种惊涛骇浪,又怎么会没有见过这么一些点人。
大家听到说书人说笑的话语,都是在下面轻声笑语,方才寂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活跃起来。不过又听到说书人轻咳两声,大家的议论声又一下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