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宸抬手,轻轻抚上她脸颊的边缘,只感觉那丝丝碎发那样子摩擦在他的手上,有一阵阵轻轻的痒在指尖上。他收回那伸出去的手指,又一次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轻声说着:“没什么,我们走吧!”
王府里陈欣仪的住处前,大门紧闭着,门前还站着几个家丁,手中拿着看守的棍棒,脸色严肃,都站的笔直目视前方,而不远处也有着护卫在不断巡逻。
巡逻的护卫时王府日常的工作,而那些大门前看守的家丁却只是看守被关禁闭的陈欣仪的。家丁分成一日两班,分班进内送每餐的餐食,但是也要看着陈欣仪不偷偷逃跑,或者有什么异常,再向凤天宸汇报。
凤天宸和宣蔚儿走到门前,那几个家丁见来者是凤天宸两人,皆是行礼道:“王爷王妃金安。”
“不必多礼。你们可是有怠慢侧妃?怎么侧妃还使得绝食之计?”宣蔚儿看了一眼凤天宸,先站出来说着。毕竟走进去之前,还是要再确定一次,是不是真的只是陈欣仪在搞鬼,还是手底下的人真的饿没有做好。
那带头的家丁听到她问的话,脸上也是有几分惊异,慌忙说着:“小的们不敢。我们一直都是按照侧妃从前的需要将饭菜送进去,也对侧妃毕恭毕敬的,侧妃要是有什么需求我们也会尽力完成,绝对没有怠慢侧妃的可能。”
宣蔚儿点点头,“那好,开门,我和王爷要进去查看一二,你们在门前继续守着。”
凤天宸看着宣蔚儿在前头不断说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宣蔚儿做事是越来越得体了,至少和一开始来到王府时那较蛮无理的样子完全不同了。虽然在他面前,她还是总是使小孩性子,可是在外头却已经是做得很好了,可以说是他调教有方了吧
凤天宸心里不住的得意了一番,却见大门已经打开了,便抬脚和宣蔚儿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是陈欣仪的屋苑那般景象,和以往那般几乎没有任何变动,可是看起来却似乎少了很多人气,看起来萧索了不少。虽然已经是晚春时节,可是院子里那颗大树却似乎还处在寒冬的状态,还没有生机勃勃的新叶长出,依旧是惨败的几片枯叶和那秃了的树枝。
宣蔚儿感觉这院子里和外面明明是同一片天,却莫名有着一种要冷上许多的感觉,和宣蔚儿的夏院有所不同,夏院是极多下人奴仆走动,还有着素芯同别人交谈时的声音。可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因为关禁闭的缘故,下人也没有几个。那不知道何时就已经扫好的枯叶被人堆在墙角边,都有些许潮湿发霉了。
第一四七章:一无是处(2)
这里看起来并不空荡,环境也并不是那种脏乱差,却让人莫名的徒生厌意,不想在此处长久待下去。
院子内没有人,只有着一把扫帚靠在那枯叶堆旁,看起来着实是有些可怜。宣蔚儿绕开那地上的枯叶走过,只见那屋苑大门紧闭着,门户看起来还算是完整,没有任何破败之处,只是那本身木色的大门看起来似乎有些许发白,这让宣蔚儿想起从前自己被洗过很多次的牛仔裤。
走近了,才发现那大门其实并没有关起来,只是虚掩着,门缝和门之间的间隙很小,看起来就好像是禁闭起来上了锁的大门一般无二。
凤天宸让宣蔚儿站在门前,先不要动作,自己走上那两级的台阶,轻轻按在门上,门因为稍稍晃动而有些许灰尘掉落在大门之下,一时间地面上就好像尘土飞扬了那般。
凤天宸脑袋靠近大门,双耳凑近似乎是想听一下里面的动静,过了几息,他重新站直,伸手上前,在门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敲门声响起后,屋里面一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凤天宸回眸看了宣蔚儿一眼,再次抬手敲了敲门。这时,里面似乎有些许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间一声瓷器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响响起,吓得宣蔚儿身子都抖了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里面终于有人发话了,“滚!我不是说过不把信送到凤天宸手上,我是什么都不会吃的吗?你告诉凤天宸,如果他不看我的信,就等着看我饿死吧!”陈欣仪的声音和从前就好像是天翻地覆一般。从前宣蔚儿都是看到伪装后的陈欣仪,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是这般说话凶恶而可怕的,这就算是平日里冷嘲热讽的,也都比不上现在来得可怕。
凤天宸听到陈欣仪这话,冷蔑的轻哼一声,回眸和宣蔚儿对视一眼,微微额首,双手用力一推,将这屋苑的大门一把推开。
“你是想让本王滚吗?没想到陈侧妃的她体力耐力竟然还有当兵的潜质,两日不吃不喝还能有如此底气和力气,如此大声的说话,连本王手下训练有素的官兵也是难以做到啊!也是让本王钦佩不已啊!”
凤天宸和宣蔚儿踱着步子走进了屋内,凤天宸边言语间,手掌还很有节奏的拍着。只见陈欣仪就坐在床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看到两人的突然闯入,明显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脸上都是呆愣着的神情。只是凤天宸一眼就眼尖都看到了桌几上面还有这牙齿咬痕的那吃了一半的面饼,以及那一旁床边潜藏着的一大桶水。
凤天宸微微勾唇一阵蔑笑,脚步轻抬往前走去,那微眯着的眼眸以一种完全看透陈欣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陈欣仪也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猛的站起来,但似乎因为心里惊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往一旁侧倒过去,而那手臂挥动间竟然把桌几上的那面饼一下子扫落到地上。
陈欣仪脸上的神情更加惊慌了,她脚下一动,将那面饼踢往一边,似乎她这样子做,凤天宸就会看不到她的动作以及看不到这杯她吃了一半的面饼。
凤天宸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那一抹蔑笑更加深了,嘴上的话语却没有停下来,“侧妃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多珍贵的面饼啊!侧妃你这几天都是靠这个存活下来的呢,不然你是怎么弄到那猪血来给我写血书的?还是说你说你自己的血是猪血?那么本王真的要质疑自己纳的侧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