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俯了俯身,他就知道王爷定会要立即审问,就将抓了起来,“就在王府的地牢里。”
凤天宸起身,理了理衣袖,“好,去看看这个突然暴富的李三。”
宣蔚儿一直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言语,听到凤天宸要去审问那个和自己中毒有关的人,心头一动,小手一把拉住了凤天宸的衣袖,“王爷,我也想去。”
凤天宸回眸看着眼中满是祈求的宣蔚儿,眸光有些闪烁,方才萧祁才说了宣蔚儿不宜出门受风,地牢本就阴冷,他犹豫着说道:“可是”
“王爷,我想亲自看看那个想杀我的人究竟是谁,我不想让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宣蔚儿紧紧的抓住凤天宸的衣袖,没有一丝放松,似乎非去不可。
凤天宸的脸上显露了几分踌躇,他慢慢抓紧另外一边的衣袖,刚要拒绝的话突然又咽了回去。
他一直都想要蔚儿成长起来,可是他一直的保护又能让她成长什么?
他沉吟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又坐回宣蔚儿的床边,揉了揉她的长发,“好,我们明日再去,今日先让那个人快活一会儿。”
宣蔚儿乖巧的点点头,靠在凤天宸的手臂上。
“王爷,那要不要听一下李三的所有情况。”白邵微俯着身,见凤天宸不去地牢审问,便说道。
凤天宸看了眼宣蔚儿,见她也看着自己,而眼眸中说似乎也在说她想听,不禁点点头,“你便说来。”
白邵起身,从衣袖拿出两张纸,正是一张有些发久的地契和土地交易书。
他将两张纸递给凤天宸,“李三原来是一个普通农户,家里也有着这一块地契,有些小财,年轻时勤恳劳作,娶了妻却只生了个女,就再也生不出男丁了。渐渐的他对于家中无后而变了,他迷上了赌博,还开始贪图美色。
可是赌坊绝对是财源滚滚之处,李三家里的的积蓄很快就被他全部输光了。然后他就将家里的地契给卖了出去,为了快些有钱能回本,他卖的价格可谓是低。但是刚卖地而换来的钱,过了没有多久,又被他全部花光了。”而方才的地契和土地交易书正是在其中,又被白邵众人给寻了过来。
白邵的话语让宣蔚儿深叹赌博的害人之处,无论是在何时何处,赌博害了多少家庭,她蹙了蹙眉,问道:“他的妻儿怎么不阻止劝说?”
宣蔚儿的话让白邵不知如何回答,在凤邯男尊女卑还是主要的,这是人人皆知的,可是白邵却不知道宣蔚儿并不接受这个思想,他有些无助的的目光投到凤天宸身上。
凤天宸感受到白邵的目光,眸子转了转,手轻轻拍了拍宣蔚儿的肩膀,“李三家中定然是李三做主的,而李三的妻子只是生了个女儿,更是不受重视,加上李三本就是劣性好色,就更是毫无地位可言了。在那种家宅中,别说能劝说身为一家之主的李三了,可能还会被李三动辄伤身蔚儿你能明白吗?”
宣蔚儿陷入沉思,想起自己刚刚穿越来到凤邯时,在宣府里被欺凌的那短短日子,更是能体会这种感觉。
她突然才意识到其实自己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生活在这个男尊女卑类似封建制度的地方,她平日里那些荒诞任性的行为,其实都是凤天宸对她的包容和纵容罢了。
她想着,眼眸不由自主的看向凤天宸,见他看向自己,他那有着淡淡笑意的眸子让她心里坦诚下来,她点点头,应道:“我明白。”
凤天宸嘴角不着痕迹的往上扬了扬,看了眼白邵示意他继续说。
白邵会意,继续说道:“后来他认为自己痛改前非,努力劳作在猪肉摊子前,可是本性难移,没过多久他又重新入了赌坊,这次进去就没那么容易出来的了,还把妻子和年仅十四的女儿也赔了进去。”
宣蔚儿听得眉头皱起,还是惊讶于这贪念的可怕,若不是李三贪图钱财想要不劳而获,飞快赚取钱财,又怎么会如此。
“失去一切的他精神开始有些不正常,重新回到他啊的猪肉摊子钱,可是前不久,他突然间又关掉了猪肉摊子,然后就到了如今他突然富裕的情境。”
第一一三章:没想到他会记得(1)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有钱了,肯定是有人给了钱他!一定是那个幕后的人!”宣蔚儿有些激动的说道,她现在很想快一点找到那个下毒的人。
凤天宸的手揽过她的肩膀,像是要给予她力量一般,“应是如此,我们暂时也不要打草惊蛇,待明日前去审问了李三,看看能得到幕后的人多少信息再说。”
宣蔚儿深吸一口气,胸前上下起伏着,她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凤天宸扬了扬手中两张折起的的纸,让它们摊开。只见那地契和土地交易书皆是有些发黄,看起来亦是有些日子的了。
上面写着李三将土地自愿交易给一个叫做张二的人,整整几亩的地,却只卖了三百两银子,也是真的卖的便宜了。
他扫了两眼,就将那两张纸重新折起来,递给白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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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某处屋苑。
“听说这两日那个贱人似乎身子出了些什么问题?”
陈欣仪坐在榻上,屋内除了她和白岑两人。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地说话。
白岑跪在陈欣仪脚边,正在给她捶着双腿,听到陈欣仪的话语,心中一惊手下一抖,让陈欣仪一阵吃疼。
“你做什么呢!”
陈欣仪猛地坐起来,脚因为有那么一丝丝疼痛,不由自主地用力往前一踹,将白岑整个人踹倒在地上。
白岑立刻爬起来,跪在陈欣仪面前,磕着头道:“小姐赎罪,小姐赎罪!是奴婢的错,小姐息怒!”
小姐自从上次从那阑月号上回来,整个人就变得阴晴不定,很容易发怒。不但如此,从前对下人还算是仁慈的她,最近经常打骂下人,白岑身上现在都是伤痕累累的。
还记得那天陈欣仪过了很久才出来,衣衫有些凌乱,连颈项的扣子都扣错了,感觉还有些许黏黏的感觉,和奇怪的味道。头发乱七八糟,脚下都走不稳,像是被人打过似的,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脸上似乎还有着干透的泪痕,根本不理睬白岑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的不断重复那句话:“你个贱人我会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