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瓷盅的皇帝,又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出来的书看着,她站在一旁,悄然打量了两眼,沉吟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坐在皇上身旁。
她坐得离皇上很近,皇帝感觉自己鼻翼间都是宣彩绫身上的香气,虽然怪怪的,可是他却很想闻。
宣彩绫这个新入宫的妃子,在他看来,年轻貌美,性子温纯,又是朝中重臣嫡女,又合他心意,他从来都是乐意宠幸她的,可是却没有现在这时刻那么想要她。
他忍不住摇了摇脑袋,想将精神集中在新看的政本,可是却觉得心中燥热难耐,就像是被轻轻地骚挠一样,鼻间混杂着宣彩绫和屋内的浓郁得刺鼻的香气。
他忍不住将一只手放在宣彩绫的腰间,轻轻抚动着,却看不到宣彩绫嘴角轻轻勾了勾。宣彩绫很自然地将身子靠到皇上怀里。
宣彩绫今日穿着那封妃的华服,方才那肩挂已经被取下,抹胸的设计让她的胸看起来更加浑圆。而在皇帝的角度看过去,更是让他身心沸腾。
宣彩绫似乎不知道皇上的神情落在上面一样,故意地垂了垂脑袋,挡住了皇上的视线,皇上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动了动身子,视线又重新落上去。
皇上却是不知道,现在的宣彩绫脸上却是意料之中的得意表情。在她那碗放了壮阳药的参汤和这一夜倒香料下,皇上还怎么把持得住,再加上她早晨沐浴时身上抹的精油。就算是这大白天,皇帝依旧是要把持不住。
她知道,皇上已经差不多要忍不住了,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书,未曾翻过半页。
宣彩绫动了动身子,胸前的浑圆亦是跟着动了动,像是两只小白兔跳了跳。她能感觉到皇上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项上。
正想再多动作,她却是凌空而起,忍不住轻呼一声,已经被皇上拦腰抱起,走向不远处的床榻。
一直站在一旁的素月却是很懂事的垂下眸子,招了招手,领着屋内的奴才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屋门。
皇上抱着宣彩绫到榻上,笼罩着整张床的纱帘被轻轻一扯,灰黑色的帘布完全遮住了整张床,床内都变得同晚上一般黑暗神秘。
榻上春光乍现,亦是没能传到屋外的院子,旖旎的气息中,只能听到男女的闷哼声在屋内想起,若是让人听到了定会让人面红耳赤。如今,却是无人敢听……-
“六王妃,这是绫妃娘娘晋封后送来的礼。”从宫里来的姑姑将一大摞锦盒放下。
宣蔚儿眨了眨眸子,确实没想起这姑姑说的绫妃娘娘是哪位,“姑姑,敢问绫妃娘娘是哪位贵人?”
那位姑姑失笑,“王妃可真是多事易望,绫妃娘娘正是您的亲姐妹啊!”
宣蔚儿诧异,问道:“宣彩绫?”
姑姑点点头,却是不知道向谁行了个礼,“绫妃娘娘的名讳奴婢不敢直呼,先行赔礼请罪了。”
宣彩绫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再和这个姑姑说下去,“那多谢姑姑了,时间不早,你先回宫复命吧!”
那姑姑行了个礼,“是,奴才告退。”
那姑姑刚踏出门槛,宣蔚儿嘴里就喃喃着:“前不久不才什么绫美人吗?这么快就封妃了,还真是心机不低。”
她撇了撇嘴,看向桌上放着的大大小小锦盒,“还送来这么一些东西,来向我耀武扬威比我高了一个辈分吗?”她知道,现在的宣彩绫是皇上的妃子,按照什么辈分来说,她算是宣蔚儿的“岳母”之一呢!
她随手打开一个锦盒,看了看,确认没有害人的东西以后,也没有任何稀罕的目光,只是将锦盒一个个盖好,才吩咐素芯道:“看看这些锦盒里哪些有用,哪些没用。有用的就收进库房低层,没什么用处的扔掉就好。”
宣蔚儿才不会直接将那宣彩绫送来的礼全部扔掉,反正送来的,白要白不要呢!
第八十八章:谁都不可以伤害
自从宣彩绫封了绫妃后,宣府上下就吐气扬眉的,特别是宣义,连上朝觐见时仿佛都带了几分得意。
作为宣义朝中竞争对手李尚书对此很是不忿,看不惯宣义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可是自己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想想虽然宣义虽然膝下无子,可是生的几个女儿都光耀门楣的。当初自己还暗地嘲笑宣义生不出儿子,如今却是还不如生个女儿呢!
宣义如今倒是一点都不后悔自己那大女儿入宫去了,还不时书信进宫让宣彩绫在皇上面前给宣家美言几句。
过了好一段日子,宣彩绫的妃位亦是坐稳了,亦是不忘摆起了娘娘的架子,有时也不忘训诫那些飞上枝头变凤凰被皇上新宠幸过的小侍女。
而这一日,宣彩绫起身过后,兴致上来就带着一大群侍从到御花园走走。
大清早的,御花园里亦是人影寥寥,只有几个打扫园区的小太监在扫着地上掉落的枯叶。
几个小太监见宣彩绫走过来,都弯着腰伏着身子行礼退下去。
虽然宣彩绫才起身,却是精心打扮过。她是宫里妃位上打扮最华丽的一个,不过皇上宠她,谁也不敢说什么。
她今天穿的只是云纹百褶裙,根本没有行走上的不便,却是由素月馋着她的一只手,缓缓走在御花园的小石径上。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甚是壮观。
宣彩绫走着,突然停下来,一旁的素月也是立即停下,身后的奴才都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站着。
宣彩绫站在一簇花前,那是正在盛开的芍药花。想起前不久这里栽的还是合欢花,想必是那合欢花谢了,就栽了这更加美艳动人的芍药。
她看着那花直发愣,心里不知怎么得,竟涌出一股寒气。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她触碰着花的手指猛地一颤,那被她扶起的花枝猛然跌落,那已经盛开的花蕊猛然颤抖,花上掉落下好几片花瓣。
她怔了怔,正想弯下腰捡起那片花瓣,一阵年轻的女声却是钻进她的耳中。
她微蹙了蹙眉,一旁的素月正想开口问她:“娘娘,怎么了?”却被她凌厉的眼神一扫,一摆手之下,将话咽入腹中。
她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跟着她,她提着裙尾,掂着脚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去。
那是草丛后的一处石桌凉椅,由于靠近了,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那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宣彩绫看着那人的面庞竟直觉得眼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