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几家的队伍灰溜溜地回到了各自的领地,虽然活命,但极其的憋屈。不仅没有抢到东西,还要赔,而且还要俯首称臣。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这比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惨,他们简直是把自己给输了出去!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半路杀出一尊大神,谁阻挡的了,能够活命就不错了。
“真是可惜啊真是可惜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就不跟荒原林那家伙儿搞东搞西的了,安分守己不好么?”
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盘坐在一座殿宇内,虽然说不上金碧辉煌,但也可以说是气势不俗,堪比凡俗宫殿。
拥有这样的底蕴,对于一个只是武者八层巅峰的修者来说,是不错的了。但中年却是一筹莫展,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与其后悔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照办。不然那位秦家的大能一不高兴把他这小门小派给灭了怎么办。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一定要照办么?我们可以等那老家伙儿离开之后再进攻一次边灵,我不相信临天城会那么在意这一个小小的支脉!”
青年癫狂地开口,他身上的鲜血痕迹还没有完全去掉。这一战他们本该赢的,但现在却是输了,他怎么能够甘心,若是得到天阴山脉的开发权,他极有可能成为荒原宗的第三个武师啊…
对力量的渴求,有时候是可以冲昏理智头脑的。但他是这样的人,荒原林并不是,他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儿了,怎么可能不懂些事情。
不照办是不可能的,除非想被灭宗。这一战后,荒原宗的老祖隐匿了踪迹,分明是想抽身,趁现在还没有入局太深。
越是强大,越是能够体会到那老者的强大。当时他只是往那里一站,连气息都没有透露,荒原宗的老祖宗就害怕了,巴不得撒腿就跑。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黑色身影横飞出去,鲜血飘洒。那鬼魅般的身影一举到达那尘烟漫布的地方掐着那大青年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
“别给我在这里说傻话…!”
荒原林双眼猩红,每一个字都带着极重的声音,如同被触怒的野兽低沉咆哮。
一时间,这大青年慌了,自己在这荒原宗那么久,还没有见过这般的宗主…
下一刻,他整个人瘫软了下去。本来就重伤在身,加上这一下子如狼似虎的恐怖气息,一下子情况更加恶劣了。
不过荒原林是不会把他弄死的,毕竟培养这样一个人物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属下知错,请宗主责罚!”
半大青年诚惶诚恐地开口,冷汗如同滂沱大雨般坠落。他知道宗主现在不会惩罚他,这个时候,所有的力量都必须团结起来。
果不其然,荒原林回到了大椅上,神情落寞。本来以为这一战会让荒原宗一举成名的,并且得到天阴山脉的主动权。
现在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怎么可能还自断手脚,那简直是给其他宗门送救命钱。
若是现在再削弱自己的实力,那无疑是给其他的宗门趁虚而入。说不定哪天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联合起来围攻荒原宗就完蛋了。
“下去吧,按照那老者的吩咐,把我们的一半底蕴拿出来,把那镇宗脉器拿出来,一并交出。”
荒原林开口,疲倦之色跃然于苍白的脸上。这一次,他算错了,他并不知道,主家对于这边灵城有多么的重视。
可惜啊,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次的失败纵然是万骨枯却没有城。
其余几家也纷纷在准备,毕竟这样的强者,他们不敢拒绝。
“那是小少爷么?”
为首的那老者看着城墙上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那真的是小少爷么,他手里可是提着枫脉脉主的头颅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明明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屹立的身影,随风飘荡的血衣,那重重的阔剑插在城墙上,少年眼神迷离,鲜血嘀嗒嘀嗒地落下…
“那确实是小少爷,他真的…做到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自然是寒脉的,毕竟亲信更加可靠。虽然他们一致对外,但还是心存芥蒂的。
留在城内的基本都是炎脉和枫脉的高手,那样的实力即便是中年男子加上老者等寒脉几大高手也不一定能够战胜。
而眼前,这少年做到了,他拎着枫脉脉主的头颅,站在城墙上俨然是在示威。
人越来越多,但无论是谁,都被这位城墙上的少年人给震惊了。没有人不惊叹,这简直是如同恶魔般的家伙儿。
“你的子嗣还真是有你的风采啊,只可惜,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废了,即便是天阴山脉里的家伙儿出手也没救了。”
厉老站在城墙上能够眺望到的尽头看着少年,眼神中颇有些惋惜。但他显露得太早,机缘太大了,已经无福消受了。
秦枫摇了摇头,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只是这样真的值得么。秦枫从未如此自私地想过,为什么不直接放弃。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若说放弃,那便不是他了,若是放弃,现在的他恐怕已经接近武王境了,在主家如日中天…
但他是一个不知道放弃的人啊,而秦渊寒也是一样。
“我们就过个普通日子就好,这世间太过纷扬却无意义,什么所谓的强者,终究难免一死…”
秦枫说得很低沉,现在的他,已然无所谓了。边灵被接管,不再自由,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两人最后沉迷,踱步而上前,待到城门之际,少年坠落,鲜血迸发…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边灵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本来的一位族长,现在变成了三位,各司其职。
秦枫因为实力下降,只能当一个没用的差事。至于秦渊寒,鉴于种种,已然是被派遣到偏远地区过日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远行上
微风吹拂,树荫下少年坐在椅子上,颇有些书生意气,白衣飘飘,不再那么寒冷。自那一战之后,便褪去了黑衣,曾经不离身的阔剑也被插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历经风雨。
大致已经过了两个月,少年的伤可以说是恢复,也可以说是恶化。
体内的经脉彻底损毁,剩余的灵力和火焰不断在体内流窜,好似在自由翱翔一般。他现在已然是一个普通人,断然不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