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修受不了这丑婆娘如此这般非常不正经的眼神,让人看着心里瘆得慌,便清清嗓子道,“哎,扶我起来。”语气稍有一些不快,声音却有些柔弱。
桃花终于回过神来,咧开嘴笑了笑,连忙把秦子修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了床上,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秦子修的脸看个不停,哇,白皙的脸蛋,粉嫩的嘴唇,英气的眉毛,顺滑的小手(扶他时顺道摸了一把),此乃尤物啊,不知哪里来的相公啊,但突然之间想起什么来。额?这是哪里?
桃花终于想起自己身上那一大坨肉,低头一看,“啊……”不禁跳了起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这是谁啊。”整个人在屋里上蹿下跳,诺大的嗓门差点没把屋顶掀起来。
桃花终于在秦子修万般嫌弃的提示下找到一面镜子,看了一眼,差点被自己的嘴脸吓晕过去,竟是一个浓眉大唇,脸大得像一张饼,肥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丑婆娘,桃花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自己不是被选作花魁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不,不对,选花魁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我是和白轩在阁楼上说话,对,白轩,那个贱男,说什么只爱我一人,一辈子非我不可,屁,叫他娶我却是推三阻四,不肯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推下阁楼去,可见那些甜言蜜语也只是说来哄我的,越想越生气,这个负心人,可把我害惨了,如今变成了一个又肥又丑的婆娘。
可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如今又会身在此处呢?难道说,我死后冤魂不散,鸠占鹊巢,占了这个肥婆娘的身体,这也太玄乎,太扯了吧,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桃花用力捏自己的脸蛋,疼,不是梦。
天啊,太可怕了,我居然,居然变成了一个丑婆娘。桃花心里难过死了,想当初她可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如今却,哎,肯定是我死后不长眼,不然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丑婆娘,真的是想死第二次啊。不仅选了个丑婆娘,还那么穷酸,桃花边想边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一张年久的木床,仅有的配置就是那张圆桌和两把椅子,其中一个还是缺了一只脚的。
苍天啊,我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花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真的是报应啊,不禁大哭了起来,不行,我要想办法回桃花馆,好不容易才当上的花魁,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桃花所有的动作表情秦子修尽收眼底,想不通这婆娘今日是怎么了,一会大叫一会又是大哭的,莫不是真的摔傻了?这可如何是好呢?我虽不喜她,但是毕竟是夫妻一场,素日里对我也算是不错,如今若是疯了,自己的腿脚又不甚方便,这一瘸一傻,日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哇?
“哎,你这是作何,如何哭了起来?你且过来我瞧瞧。”秦子修抱着试试的心态叫了一下,若她能听懂便还有一丝希望。
桃花心烦意乱,听到秦子修的声音,便止住了哭声,竟真的走到床边,望着秦子修俊秀的脸庞,如行尸走肉般,“嗯?”
秦子修稍稍往里坐了一些,眼神清冷,咽咽口水,慢慢说道,“你可还记得我?”
桃花摇摇头,一脸呆滞,鬼知道你是谁,我连自己是谁尚且不知呢,我只想回桃花馆去。
秦子修尽力稳静下来,耐心又问道,“那你可知你又是何人?”
“那我是何人?”桃花问道,一脸呆滞地望着秦子修。
秦子修彻底崩溃了,不断捶胸道,“傻了,傻了,果真是傻了。一瘸一傻,这如何是好哇。”说着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桃花听着秦子修的话,猛地一把抓住秦子修的双肩,“我没有傻,你且说你是谁?我又是何人?我与你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说着不断地摇晃秦子修。
秦子修心里甚是悲伤,又抵不住桃花的摇晃,只得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是迟小小,我是你的夫君秦子修啊,你果真是什么都忘了?”
秦子修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桃花总算是理清思绪了,我如今占的身体主人唤作迟小小,过去是秦家的一名丫鬟,无奈秦家家道中落,管家仆人都各自散了,也只有从小爱慕着秦子修的迟小小在秦家不离不弃,秦子修原是订了亲未婚妻的,无奈家道中落后被退了亲,秦子修虽是个长得神仙般的人物,偏又是个瘸子,谁家的姑娘都不愿嫁。
无奈,父母便做主娶了迟小小来给他做妻子,已有一年有余。家里除了年迈的双亲,还有叔叔婶婶与年幼的妹妹。因着秦子修的腿脚不方便,所以家里的一切活计都由迟小小和叔叔婶婶一起承担,昨儿个在家里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便磕在了石头上昏迷了,直至今日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