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青如同一只受惊的麋鹿,颤抖着尖叫:“滚!滚开!”但她的身子已被完美控制住,连抽动的空隙都不留。一瞬间,他曾经对她那些残忍的殴打凌辱,灌入她空白的脑海。她心痛得双眸紧闭,心尖的悲凉弥散。
“靳沉远,你不放开我,我死给你看!”
一句话,宛如碎冰,被他硬生生地吞下,无法吐出。
他更加失控地压倒她,任由她乱扑腾,他用自己的气力,将她逼迫上了绝望之途。她不再抗拒,身子渐渐规矩,双眸潮湿而失神。
他哪一次,不是在逼她?逼她做欢爱之事,逼她去死。
峦青绝望地睇睨着狂热的他,认命一般,撕开了自己的衣衫,轻轻放落在地板上。她可怖的伤口暴露在他眼里,胸口上,腰上,惨不忍睹。
“来吧,靳沉远。”她躺落在床上,声线冷淡,袒露的肉体,只为潦草地应付他。谁让她周周转转,最终无路可退?
他想要,那她便顺遂他,自尊?爱?她都渴望拥有,可靳沉远却踩着她的躯体,将她的爱烧焦,将她的自尊践踏。
靳沉远的狂热停了一瞬,她这副坐以待毙的模样,让他心痛又烦闷。她满身的伤口,刺痛着他的神经。他将她的衣衫拾起,铺在她裸露的肌肤上,霸道地抱起她,默不作声。
她的伤口被他触碰得发疼,嘤咛了几声,头歪向一边。他调整了搂住她的姿势,白衬衫粗简地套上,健硕的胸肌抵着她。
峦青痴愣了,他竟然……放走了她?以往,只要不是自己怀孕,他从来都强制要她的身子,凌驾于她之上,以她的苦痛为乐。
猝不及防的宠溺,令她稍许怯怕,难道是先温柔待她,再趁她不备,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在想什么?”他寒冷的声音飘入她耳,怀中她在构想什么,他心里十分明晰。
“明天,陪我去公司。”他又无情地下了命令,丝毫不留她思考的余地。她想起初次给他送饭,被前台小姐嘲讽羞辱了身份。以及,他和阿呓在办公室,亦在她眼前,火热地肉体纠缠。
他带给她的疼,早已来不及消化了。
峦青执拗地摇头,拒绝的声里夹杂着声声叹息:“我不去。”
“不去?”他扳住她的双颊,一脸漠视与威胁,却蓦地想到了她身上的伤。他轻轻松手,语气退了寒潮:“明早,我送你。”
送她?靳沉远要与她这种弃妇双双出行了?!
心里泛着自嘲的苦水,她沉默了半晌,才语气干涩地开口:“为什么要去?去面对你昔日和情妇纠缠的场景吗?”为了不被再次伤害,她向自己全身扎满了刺,说话故意尖酸刻薄。她也不禁喟叹……陈峦青,你为何活成了一副怨妇的样子??
可是,满身的伤痕血液,谁来替自己释怀!?
靳沉远蹙了蹙眉,抱紧了微微发抖的她,并递给她一份报纸。上面的新闻,赫然显示着:阿呓入狱。
阿呓入狱!?她惊得后脊发凉,却只听见自己一声悲苦的冷笑:“靳沉远?你的情妇没了,便来瞄准我吗?”
他失了语,不知该如何说起。难道告诉她,加州的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而她不过是这一场局中,一个被放弃生命的棋子?
他却从未想要她死,哪怕是在枪弹雨林之下,他也想护她平安。
她的重量紧压着他的臂膀,为了挡住暴徒,他不幸中了一弹。虽已经取出子弹,皮肉正在痊愈,却仍旧发着疼。
再也无法克制疼痛的袭来,他的臂膀一软,而怀中的她,也怦然摔到在地上。她躺倒在地,锋利的眼扫过他的,一声冷哼:“这么快,你就开始报复我了?”
靳沉远只捂住自己臂膀,没有发出一句吃痛声,他冷静地走向门外,一声不吭,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他忍痛的眉目拧紧了许多,额头上汗水如注,刹那,一个可怖的想法冒出。
难道阿呓,没有为他的取弹手术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