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青走进豪宅,这里的装饰与靳家异曲同工,只是靳家更注重华丽,而傅家更注重家居风。她在大厅里失神地徘徊,身后的傅时清,默然注视着她。
“这间给你。”他拿出一把钥匙,温柔地交付给了她。
身边的小淇惊得瞳孔放大,满脸堆积着嫉妒,“阿傅……这间,不是留给你未婚妻的吗?”她急得夺过钥匙,恶狠狠地往地板上一摔!
听到是给未来夫人留的,峦青难堪地垂下头,“傅先生……我随便住就好。”她急忙踱步离开,寻到一间脏兮兮的杂物间,转头恳求:“这间方便的话……就给我好了。”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眸,傅时清的脸阴冷到了极点,他走上前,强势拉起了她瘦弱的胳膊。
“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他的话语,揉入着轻佻与威胁。
峦青杵在原地,腿像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望着他的眉眼,她的心剧烈跳动着,唇在抖动……那双眉眼,那样的冷峻幽深,像极了靳沉远。
都被他害成这样了,她竟然还会想起他!
他可是让她差点去死的人!让她倒伏在暴徒的拳头下的人!
可她望见与他相似的人,依旧会有这么猛烈的心悸……
傅时清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阴冷的脸,瞬间柔和不少,并出现一抹凄凉:“我长得,与靳先生很像吧?”他放开她的胳膊,黑色的风衣不由得拉紧,再也不去望她,转身吩咐佣人:“把杂货间,腾出来给陈小姐。”
他承认,她把他当成靳沉远,让他的心痛得发紧。
虽然她已被抛弃,但她终归和她的靳先生,维系着婚姻关系。他那些过分怜爱的举动,只会像一把匕首,刺伤她。
他苦笑,在法庭上,身为律师他沉稳冷静,宠辱不惊,如今却在一个女人面前,甘愿失去理智……他薄唇一抿,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峦青。
因为,连他自己,都会被刺伤。
加州,医院。
阿呓守着昏迷的靳沉远,装作一脸担忧,心里却在飞快地打着算盘。
陈峦青被人带回国,靳沉远躺在这生死未卜,对她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阿呓咧嘴毒笑着,那群暴徒的出现,虽然差点害了她自己,却是为她的计划铺上了垫脚石。靳沉远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已经扫清了任务的全部威胁。她从现在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靳家所有的商业秘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陆森然……她在心上默念,马上,她就可以荣膺而归了。
她仿佛已看见他赞许的眼神,心里一震。
阿呓翻动着靳沉远的贴身物,甚至开启了他的电脑,噼里啪啦地猛输一段密码。刹那,所有文件,暴露无遗。
阿呓怜悯地望着昏睡的他,尽管他的眉眼是那样迷人……但是,他的事业,他的辛苦结晶,立马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个男人,一心拼命从暴徒手下救出她,不惜要害死自己的妻子。
可她绝不领情,因为,任务的目标,就是摧毁这个男人。
完毕后,她拨通了陆森然的电话,胜利的喜悦快要从胸腔里迸发出来。听见对方清冷的“喂”时,她喜不自禁,娇媚地唤了句“陆总……”
她没有注意到,在说出“陆总”二字后,躺在病床上的靳沉远,立体的脸上,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