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了一声,向后倒下,头向地上狠狠地砸去。
她倒在地上,急忙伸手护住了腹部,几颗眼泪滚落了出来。
所有的夫妻情面,都在此刻被他毫不留情地撕破。
她的孩子,必死无疑……
盯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他愤怒的脸忽地缓和了一些,却罩上了一曾阴冷,走到了她身旁。
她还是躺着,疼得不能扭动。
他压上来时,她的眸子里添了几分惊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薄唇微弯,眼里放射出嫌恶,“陈峦青,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她疼得头脑晕眩,任他擒住自己的玉颈,用力捏住。
“你像个荡妇。”他冰冷的词语吐出。
她一动不动,泪水瞬时淌得更多。已经分不清痛的来源,到底是腿痛,还是心痛?
多少次侮辱,她本该麻木。为何她控制不住,还要为他遍体鳞伤?
他仍旧压着她,注视着身下人的反应,她眉头紧蹙,双目通红,刻意避开他倨傲的双眼。他的心颤了颤,半晌,才将她的身体小心放开,决绝地离去。
门外的阿呓,瞪着媚眼,观下了这一幕。
既然陈峦青已成靳沉远的眼中钉,那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死!
这样,她的计划就更能如愿进行了。
阿呓毒辣地一笑。
她走到峦青身边,对着她那刚伤的腿,奋力一踩!
峦青痛得嗔叫出来,她咬紧牙关,早已料到了这一切。她现在,就是只蝼蚁,可以任人踩踏,生死由天。
阿呓很满意她的反应,装作同情地俯下身,将她的一切挣扎看在眼里,“靳夫人,你真可怜。”
阿呓踩在她的伤口上,又准又狠。她的额头,疼得直冒汗,白皙的脸颊开始滚落汗珠,并逐渐涨红。她眯着眼,强忍一切折磨。
见她已完全被驯服,阿呓的眼睛闪烁着狠毒的光芒,掏空心思,准备好好地宰割她。这样下去,除掉这个贱人,她可以顺理成章地和靳沉远结合。
“靳夫人,我衣服脏了,你帮我洗?”
阿呓咬着牙,叫出了那声“靳夫人”,既奚落又讽刺。
峦青挣扎着起身,她顾不上疼痛,点头答应。除了答应她,她毫无退路,现在没有人保护她,更没人在乎她!
只要能救她的孩子,她只能屈从。
只要她的孩子能活下来,她愿意任人宰割!
温暖的加州,对她,就像一间冰冷的人间地狱。她在地狱晃荡,永远都寻不到出口,而孩子,就是她在这深冷的地狱里,唯一可触碰的阳光。
阿呓并未给她热水,只让她去旅馆接冷水,将一堆衣服砸在她身上。“要是让我发现一处没洗干净……”阿呓凶戾地指着她的脸,“我把你的脸划烂!”
她心里苦笑,脸?对一个弃妇来说,她现在这张脸,又有何用呢?
荡妇、荡妇!那句“荡妇”萦绕在她心中,好比一把锥子,刺了她的心脏。
她直起身子,手浸在冰凉的水里,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末了,她又被吩咐去做饭。一个孕妇,在最需要调养身子的时候,被人到处使唤。
她暗想,在异国,她绝无机会反抗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靳沉远虽不让她死,但这不代表,她不会被阿呓暗算!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活下去,不论以什么方式,都要活下去!
靳沉远回到旅馆时,阿呓早已准备好饭菜,无害地等着他,“沉远……我下厨了,快来尝尝。”
他尝了几口,竟然尝出了峦青的手艺。他锁紧眉头,抑制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个恶毒的荡妇。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不知她在何处。
此时,没有人在意,在厨房背后,一个凄清地弯腰炒着菜的弃妇。
是夜,阿呓趁人睡着时,从床上下来出了门,一路上无人跟踪,她才警惕地拿出手机,“陆总……我已经破解靳沉远的账号了。”
那边传来了称赞声,令阿呓得意地一笑。
“明天上午,把公司机密发过来。”电话那头,下了冰冷的命令。
阿呓捏紧电话,她暗笑,靳陈这对夫妇,最后会被她害得阴阳两隔。而这一切,都是陆家企业的商业阴谋!
而阿呓,正是陆家企业里,最有杀伤力的毒棋子。
八年前,她离开靳沉远,是为了陆森然。八年后,她回归到他身边,也是为了陆森然。她给自己的腿泼烫水,给自己的茶里下毒,都是为了让他彻底误会自己的新婚妻子,好获取他的信任,再从中作梗!
从前,阿呓的眼里,没有爱,没有恨,一片荒芜。
如今,那里栽种下的不是视她如珠如宝的靳沉远,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