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青狼狈地从办公室逃了出来,脸上挂满了屈辱的泪水。
八年了,她好不容易嫁给了他,但他还是爱着阿呓!
当初阿呓不知去向,自己每日陪伴他,可她刚嫁给他,阿呓就回来了。靳沉远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奔向了阿呓!
真可怜,自己深爱的他,一刻也没有属于过自己!
A市的风越刮越大,峦青觉得全身发冷,她瑟缩在被子里。
这夜,靳沉远没有回家……
估计他和阿呓,还在床上赤条条地翻滚,早就忘了家里等他的弃妇……
凌晨,峦青接到客厅里的电话,刚去听,里面就传来痛苦的喘息。
“沉远……妈妈快不行了!”
这是靳母的声音!
她一下子被惊醒,“妈!你怎么了!”
那一晚,她给靳沉远拨的无数个电话,都被他恼怒地挂断了。
阿呓在一旁柔声地轻问:“……怎么不接?”
“是那个贱人。”靳沉远皱紧眉头,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努力使自己平静。
想不到这个贱人白天在公司闹完,半夜也不知道消停!
可他不知道,凌晨两点,峦青还走在冻人的寒风中,将靳母背往医院……
“妈妈,你要撑住!”
峦青的手脚早被冻得僵硬无比,她在寒风中不停地流泪。
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年双亡,自己的丈夫厌恶自己,只有靳母一个人待她是真心,教她做菜,教她煮茶。如果连妈妈也没了,那她便再也无依无靠了……
她宁愿靳沉远厌恶她一辈子,也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
到医院后,靳母被送到急救室,峦青在外面守了三个小时。
她像是一个人坐到天荒地老,恍惚之中,有人揪住她的衣领,冲她怒吼:“你把我妈怎么了!?”
她绝望地抬起眼,看到了盛怒的靳沉远,和他身后衣衫不整的阿呓。
两个人,应该是刚从床上下来吧……
这一刻,她的心已经不能更支离破碎了。
“请安静!患者才脱离危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
听到这句话,峦青把将要流出来的泪统统憋了回去。妈妈脱离了危险,她喜不自禁,挣脱了靳沉远,拽住医生的手,拼命地说着,“谢谢…”
老天没有把最后一个在乎她的人,从世间抹杀!
靳沉远这才明白,是她在危机时刻救了靳母。她昨晚的求助电话,他却一个都没有接。
她一夜没睡,蓬头垢面,眼神疲惫。想到这里,他看向她的眼神,里面的寒意骤然少了许多。但一想到她害阿呓受过的伤,他心中的怒火又开始膨胀!
他上前,捏住峦青的下巴,视线如同刀刃一样锋利。
他轻蔑地讥讽:“学会故意表现了?”冷漠的语句从他的薄唇里迸出,一点点地刺痛着她,“那是我妈,不是你妈!戏演得真烂!”
他以为她救靳母是在故意表现吗?
他认为她在演戏?
她呆愣了几秒,反倒开始恶狠狠地冷笑,眼里溢满受伤后的痛与恨,冲他说:“闭嘴吧!你还知道她是你妈?她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她指着一旁的阿呓,讥诮道:“你和这个女人,当时还在床上吧!”
她一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啪”的一声,靳沉远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我不许你侮辱她!”
他不许她侮辱他心爱的人。
疼,她的嘴角蔓延出血的味道,耳朵里全是被打后的嗡嗡声。
他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冲她吼:“陈峦青!你真像个泼妇!”
他在说话,可她却听不清了,杂音充斥着自己的脑袋里。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他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而痛下狠心地打她?
她一点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