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再说。”
路晨神色微急,直接打断保镖的话自己就走了进去。
才进门,路晨便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不同寻常的压抑。
“怎么不开灯?”低低的问了一句。之后,吧嗒一声,路晨打开了靠门的开关。
整个房间骤然亮了起来,言清清冷的背影映入眼帘,有些僵硬。
在她的旁边,是已经冰冷的饭菜,看的出来,丝毫未动。
路晨知道,言清应该是发现不对劲了。
心脏的位置高高的吊了起来。
“不吃饭不饿吗?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弄点。”
言清转身,冷冽的眸子看向路晨,“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声音冰凉的不带一丝起伏。
“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说。”路晨诱哄的说着。
但言清不是小孩子,根本不理会路晨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问。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比起之前,这次的语气又加重了许多。
“再等几天吧。”
路晨无奈的开口,“事情还在发酵,等过了就好了。”
“是吗?”言清冷笑,摆明了不相信他。
“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没有骗你。”路晨微微的有些恼怒。
“对啊,你的确没有骗我,你只不过是囚禁我罢了。”言清讥讽的说着。
和被骗相比,囚禁对言清来说一样的可恶。
前者是怨恨,而后者,是痛恨。
言清不算很能跑的人,但是她讨厌这种变相的监禁。
就像是没有自由的犯人。
“我是为了你好。”路晨面无表情的开口,“外面的疯言疯语很厉害,你不会想要听见的。”
“我说过我不想听了吗?”言清反驳,“总之那些话也是在说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听。”
就算是骂的体无完肤,言清也要听。
不然,怎么知道别人对她的印象呢。
这拜苏家所赐的一切,她为什么要蒙在鼓里呢。
早就不是以前的言清了,她如今是有仇必报,宽厚?不可能的,后半辈子都不可能了。
而路晨越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外面的话很狠。
言清甚至有种感觉,她现在这样出去,绝对会被人丢鸡蛋,引起更大的暴.动。
“你…还是再等几天吧。”最终,路晨还是没有回答言清的问题。
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只会让人心里越发的讨厌。
“呵。”言清冷笑一声,起身,“那还真是多谢路总的好意了,不过,我想,现在也不用你的帮忙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言清直接跨过他,往外走去。
“你不能出去。”路晨坚定的说着。
啪——
快狠准,一巴掌响亮的打在路晨的脸上。
路晨的脸当时就沉了。
一次两次的被同一个人女人如此对待,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更何况,他是路晨!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言清这样放肆。
男人脸色阴沉,大掌掐上言清的下颌。
“言清,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从来没有人敢打我这么多次。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对上男人阴鸷的眸子,言清面不改色,“那也请路总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像你这种人也有底线吗?”路晨冷冷的讽刺着。
“对啊,在路总的眼中,我们这些人不都是杂草,可以任由人们这些所谓的高雅人士随意践踏。”
社会很现实的,言清早就明白了。
有钱的都是大爷,可以随便的欺压他们。
不过,就算是那样,该反抗的时候她还是要反抗的。
看着女人倔强的眉眼,路晨眉头紧皱。
他不喜欢这样浑身带刺的言清,就好像将他排斥的很远。
他人本来就不是软性子,在言清的身上已经破例很多次了。
不可能一直的退让,这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言清一定要这么想,那很好,他就按照她说的做。
想着,路晨唇角冷冷的勾起。
“难为你有如此的自知之明,那就好好的待着吧。不要再惹怒我。”说完最后一句话,路晨松开言清。
但就在那一刻,言清突然发狠,拉回他的手,拼了命的就咬了下去。
那一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有多么的恨路晨,就有多么的用力。
路晨吃痛,因为没有想到言清会突然的下嘴,所以下意识的就将人挥了出去。
下一秒,只见言清纤弱的身体就猛地的向后倒去。
嘭的一声。好死不死的撞到了床脚。
言清额头的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路晨愣愣的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心里第一次有种害怕的感觉。
“你...”男人倾身走近,神色僵硬,伸手想要抚上言清受伤的额头,却被言清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开。
啪——在这安静的夜晚之中,声音尤其的响亮。
“请问路总这样你满意了吗?”言清冷笑着讥讽,鲜血划过她的眼睛,带了几分血红的恨,显得她人有些狰狞。
“对不起。”路晨低低的说着,面露愧色。
他刚才那一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事到如今,说什么推脱的话都已经晚了,再者路晨也不是那种找借口的人。
伤害的就是伤害了,无论有意无意造成了一样的结果,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能够让他道歉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了。
路晨这人从小是众星捧月长大的,所以这不服软的性子不知不觉的就养成了,想让他低头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听到男人说出口的那一霎那,言清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的震惊。
和这个男人呆了四年的时间,她最是了解他的性子。
真的是难以置信啊。
“呵。”言清冷哼了一声,随手擦掉额上弥漫的鲜血。
不过才擦掉,那刺目的红又重新扑染出来。
路晨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血可以这样流,似乎只要不止住,它就一辈子都不会停似的。
他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可如今,不过是看到言清额头的鲜血,整个人都在发虚。
甚至,他一时都忘记了快速的给言清止血,就那样紧张却无助的看着。
“疼吗?”男人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