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已经让人将他关到了外头的别院里,等过几日他的亲事定下来再放他出来”云文廷一副拉家常的语气
萧靖西玩笑道:“不怕老太太心疼?”
云文廷苦笑:“这是祖母授意的,子舒他向来任xìng,祖母怕他知道了定亲之事后把人家姑娘吓跑了”这种事儿云文放又不是没有做过
萧靖西微微一笑,也不作评价
云文廷主动道:“祖母和母亲都属意姜家八小姐,等千金宴结束之后应该会去过问王妃的意思”
这时候不远处有人说话,两人转眼看去,便看到是丘韫来了,不过被萧靖西的shì卫拦了下来如萧郡主所言,她这位二哥的规矩还是很多的
萧靖西看了身后随shì的同贺一眼,同贺走上前去把丘韫领了过来
云文廷微笑着道:“晋元,你怎么来了?”
丘韫朝萧靖西行了一礼,然后笑道:“从昨日起就一直没有看见子舒,便过来问问子舒他怎么了?身体不适么?”
丘韫与云文放关系极好,对他那点小心思也知道一些,所以对于今日云文放竟然没有出现的事情很是惊讶
云文廷道:“家中有些事情交代他去办,他昨日就离开了”
云家有什么事情不交给云文廷,而是要交给向来不干正事的云文放?丘韫转了转眼珠子,却是将自己的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这时候,有一位云家的小厮匆匆走了过来,云文廷见了与萧靖西打了声招呼后,主动走了过去
那位小厮看上去脸sè有些急,不过说话的声音却是压得很低,萧靖西和丘韫两人站在那里只能听到一开始小厮说的“二少爷”“别院”几个字
云文廷不动声sè地听完之后将那小厮打发了,然后回来道:“庭桢,晋元,别院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萧靖西知道定是云文放那边又闹了起来,他笑着点了点头,丘韫也没有多问
云文廷带着那位小厮离开了,云文廷走后,丘韫也告辞离开了
下午众人再回到桃林的时候,老王妃和萧微母女都没有来燕北的那些分量大一些的家族的姑娘们基本上都在上午就已经lù过脸了,老王妃只出场半天也不算失礼这也是为何任家几位姑娘对于她们的比试顺序能排到前面而感到兴奋的原因,先出场的人能得到的注视更多
任瑶音在去净房的路上被吴依玉拦下来的时候一脸的惊讶
“吴小姐,你这是?”
吴依玉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任瑶音一番:“昨日回去之后我打听过你,听说云大公子曾经救过你一次,你之后与他见过几次面”
任瑶音脸上的笑意顿了顿,随即脸sè也冷了下来,强压着悲愤道:“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未sī下见过外男,与云大公子遇见的几次也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碰巧而已!你此言将我的名声置于何地!”
吴依玉却是一点账也不买,勾chún冷笑,带着些轻蔑:“别在我面前来装腔作势这一套!名声?你的名声值多少银子?”
说着,吴依玉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摔到了任瑶音脸上,任瑶音下意识的接住了,正要发火,待看到纸上的内容的时候却是僵了僵
这张纸任瑶音自是认得的,正是她上午的时候当众填的一首“蝶恋花”她知道自己的书画皆比不上任瑶期,所以在诗词歌赋上格外用心,今日这首词填出来之后也确实是得到了几位夫人的称赞,连王妃也夸了她两句
吴依玉冷眼看着她将那张纸慢慢抚平,嘲讽道:“怎么?没话说了?”
任瑶音冷冷道:“吴小姐想听我说什么?”
吴依玉走近了她,凑到她耳边缓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云文廷曾经也写过一首词感叹知音难觅,而你的这一首‘蝶恋花’每一句都是回应他的那一首词你想做什么?用这种方法表达你的爱慕之情?”
吴依玉的声音低低的冷冷的,任瑶音却是感觉到了仿佛毒蛇在自己耳边吐杏子一般的颤栗感,她瞬间变了脸sè:“你……”
任瑶音不知道吴依玉是怎么知道云文廷的那首词的,那首词是任瑶音去年来云阳城从云秋晨那里借一本书的时候发现夹在书中的
她对云文廷的字迹很熟悉所以立即就认了出来后来任瑶音暗中试探过云秋晨,而云秋晨对那本书里夹了张纸的事情并不知情,想来是云文廷某日填好之后随手夹到书里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那本书到了云秋晨手里又借给了她
像是云大公子这种在燕北极富盛名并四处受人追捧的才子,他的每一篇新作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流传出来供世人赏评,云秋晨对于云文廷所作的所有诗词都耳熟能详,她记得外头流传的并没有这一首
所以任瑶音将它视为了自己与云文廷之间的一个意外的缘分!(去读读..cm
第219章蛇鼠一窝
任瑶音也是被逼得急了,来参加千金宴之前她听到自己的母亲和嬷嬷之间的对话,知道家里有意在千金宴之后与丘家商量结亲之事,而祖父所属意的嫁到丘家的人选是她
而她,是不想嫁到丘家的
云文廷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任瑶音与他仅有的几次见面,云文廷对她都十分和善,甚至还知道她擅长写诗作词她忍不住想要探知,如果自己表明心意的话,云文廷心里会不会认同她这个“知己”
任瑶音今日当众填词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虽然这种忐忑中又隐含着一种不能对外人道的甜蜜她知道云文廷今日一定会来,也知道自己所做的词能流传到竹林的另外一边,但是她不知道云文廷看到之后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想法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隐秘的心思竟然会被第三个人知道,这个人还是吴依玉任瑶音觉得,自己此刻就好像当着吴依玉的面被扒光了衣裳
任瑶音无论是在任家姐妹还是在与闺秀们的交往中,向来是游刃有余的而这一刻是她这些年来最为难堪的一次
吴依玉欣赏够了她脸上的表情,漫声道:“怎么?没有想过自己那不要脸的心思会被人知道?”
许久之后,任瑶音的脸上的神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却是道:“我若是说我不知道云公子的那一首词呢?云公子所做的文章诗词,在燕北只要是读书之人都会知道,不知道吴小姐所指的是哪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