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敏兴趣缺缺:“冰嬉有什么好看的?一群莽汉推来撞去的!有辱斯文!你要去?”
任瑶期点头:“好久没有出门了,姐妹们都去”
任时敏从书案下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两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任瑶期:“去找你母亲换成银裸子拿去当彩头吧,随便帮爹爹选一队”
任瑶期笑眯眯的接了,收到了自己的荷包里:“那我押红色腰带的那队好不好?”
任时敏偏头认真想了想:“红色忒俗气,还是选白队吧”
任瑶期鄙视道:“就快过年了,谁家系白腰带翱也不嫌晦气!”
“那就蓝队?”
任瑶期做了个鬼脸:“偏要押红队!我就喜欢红色!”说完就得意的起身走人
“小孩子就是任性,输了又要哭”任时敏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的叹气道
出门的时候,任瑶期与四小姐任瑶音同乘一辆马车
前后几辆马车坐的都是任家的几位小姐,任瑶期还能听到后面那一辆马车里隐隐传来的任瑶玉叽叽喳喳的声音,以及嬷嬷小声劝阻她放下帘子的声音
相比之下,任瑶期这辆马车就安静的多了
任瑶音坐在马车上的小几后沏茶,动作熟练优雅,笑容沉静,摇摇晃晃的马车也没有让她的手有丝毫不稳
任瑶期撑着下颌坐在她对面欣赏她的动作
“之前表哥还特意问了一句五妹妹会不会去呢”任瑶音用紫砂杯倒了一小杯茶递给任瑶期,微笑着道
任瑶期稳稳的接过,笑着朝她道了一声谢
任瑶音的表情温和与平日无异,任瑶期感觉不到她的话语里有半分不悦
任瑶期不知道任瑶音知不知道任家有将她作为与丘家联姻的人熏也不知道她对这件事情持有的态度
她前世与家中的几个姐妹来往都不算密切,任瑶音相比任家其他几个姐妹要好相处的多,虽然在老太太那里受宠,也没有因此在其他姐妹面前摆姿态,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因此任瑶期与她算是走的比较近的
但是,也因此任瑶音在任家没有特别要好的姐妹
“哦?这倒是难得,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任瑶期冲着任瑶音账折,调侃了一句
任瑶音“噗哧”一声,笑嗔道:“你就爱顽皮表哥想必是很少见你出来,以为你身体不适才特意问的他这也是出于关心之意,你等会儿见了他还是道一声谢”
任瑶期扁了扁嘴:“知道了”
任瑶音摇了摇头,收敛了神色小声道:“五妹妹,别说三表哥在丘家身份尊贵,就是在我们任家也是备受长辈们看重,祖母更是对他如同自家孙儿一般你与他交好,他待你友善,以后若是有事,他替你在祖母面前说一句好话抵得过别人说十句”
任瑶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四姐姐提点,我知道了”
任瑶音笑着点了点头,将任瑶期面前地茶杯端了回去,将里面地温水倒在了小瓮里,换了一杯热的放了回去
任瑶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却是在想着任瑶音与她说这话的意思
任瑶音这是在鼓励她与丘韫多接触,以得到任家老太太或者任家的重视?
前一世她这么大岁数的时候确实是每日都在想着怎么让任老太太喜欢她这个孙女,也与任家其他同辈一样想与丘韫搞好关系
任瑶音这话说搔到了痒处
只是任瑶音这个时候与她说这些话……
是因为她当真关心自己这个妹妹,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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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阿鎏娜娜的长评~
也谢谢给文捉虫的几位好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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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南已完结文:
[bookid=******=《名门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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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0日
任时敏脸上一僵,瞪着任瑶期
任瑶期毫不妥协的瞪回去,父女两人就立在寒风中大眼瞪小眼
最后任时敏觉得自己这样与一个小孩子较真实在是有失身份,便轻咳一声,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言道:“爹爹舞剑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感慕一下古人风采,又不是为了与人逞凶斗勇”
任瑶期看着他手中那一把银质的剑柄上缀了琥珀和玛瑙,并已经开了剑刃的贵重长剑,突然伸手过去想要将之拿过来
任时敏忙后退一步,惊讶道:“瑶瑶,爹爹这把角真剑,你别碰,会划伤手的”
她自然知道这把是真剑,她还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知在外头听信了谁的谗言,觉得自己练剑的天赋极佳,练了几年之后就认为自己是不世出的高手了
所以上一世她去任时敏面前哭诉任家要将她送给卢监军之时,任时敏在去了任老太爷和任老太太那里理论未果,就从书房右次间的墙上取下了这柄剑
“瑶瑶别怕,爹爹这就去找那个曾潽”他摸着她的头安慰,然后就自信满满的提剑冲了出去
再回来却已经是天人两隔
任瑶期往前迈了一步,异常坚决的握住了剑柄:“爹爹,既然您练剑仅仅是为了强身健体和效仿古代名士,那就不要用这把剿”
任时敏被任瑶期严肃的表情唬地愣了愣,不由得放了手:“为何?”
剑落在了任瑶期手上,很沉,她拿着有些吃力,不过她还是紧紧的握在手里,嫌恶地道:“因为这把狡着俗气得不行古代圣贤们仙风道骨,怎么会用这种饰有金玉的剑?况且强身健体根本就用不上这种开了剑刃的”
任时敏仔细打量任瑶期手上那把剑几眼,之前他还没有觉得,可是经过任瑶期这么一说他还真感觉那把剑有些俗气了,不由得无奈道:“这把角五弟给我找的,还花了不少银子,不过瞧着也确实是花俏了一些要不我明日让管事去给我再寻一把外表普通些的?”
任瑶期摇头:“爹爹,您为何不考虑自己削一把竹剑?‘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依旧四季翠绿,不与群芳争艳’这才是名士风采!爹爹自己不也常说,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吗?”
任时敏闻言摸了摸下巴:“竹剑?会不会太儿戏了些?”
任瑶期认真的摇头,语气中带着些批评:“您练剑又不是与那些野蛮武夫一样喜欢逞凶斗殴!在俗人眼中或许有些儿戏,可是他们怎么看我们与我们自己又有何相干?难不成爹爹因为在意别人的目光所以一定要用这种俗物不成?”
任时敏瞪了任瑶期一眼:“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