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唐久久喊道。
法海头也不回，拿着禅杖就走，只道：“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我在日落之前不来，你就另谋出路。”
唐九九恍然大悟，这一次，法海还是想保护他，为他而死。
这样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他怎么会看到过去的事情再次发生？
唐九九追了上去，毫不犹豫地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向前迈出一步。
“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唐久久的侧脸贴在法海的胸前说道。
“施主……”法海的声音突然有些奇怪，有些沙哑。
他们之所以落到这样的境地，全都是他们的错。若非他执意救皇帝，又怎会酿成这场灾难。
他不能再连累唐九九，更不能再伤害唐九九了。
他想要的并不多，只要他在意的女孩过得好就行。
法海发现唐久久的双手被绑在自己的腰上。
他不动声色的转身，竟然打在了唐久久的身上。
唐九九不可置信地看着法海。
他为什么这么做？
法海抱起他，走进河边的灌木丛中。
唐九九一脸疑惑，难道……
看来法海只是把他藏在了最隐秘的芦苇丛下。
“留在这里，七个小时后，穴道会自动解锁，法海的手指轻轻擦去唐久久眼角的泪水。”
只有这样残酷的告别，才能让唐九九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我七个小时内不回来，点到穴位后就立刻离开，以后不要再找我。”
说到这里，法海哽咽道：“舒服比什么都好。”
唐久久知道，这是临别之言，也是他的遗言。
为什么？他最终坚持的事情到最后都变成了泡沫，他也很不想那么做。
对于法海来说，他感受最多的是愧疚，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损失，一次次的错过。
法海离开的时候，唐久久正坐在灌木丛中，他走的时候看不清楚，只听见灌木丛沙沙作响。
对于唐九九来说，七个小时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唐九九永远不会忘记被沸水煮的感觉。
穴位被拔除后，法海并没有回来。
他告诉她不要去找他，并祝她一切顺利。
唐九九哭不出来，他没有听到法海的声音，又另寻路走，而是跑回来，到隔壁街上去找她。
走到一半，他看到了法海。
地上躺着很多尸体，到处都是血。
法海站在尸群之中，红白的衣袍已经闪闪发亮。
禅杖支撑着他颤抖的身体，悬浮在天地之间。
唐久久一步步走来，他没想到这个结果法海还活着。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找我吗？”法海平静地说。
就算她没有死，他也不想看到她死。
唐九九停在他面前，看到法海双手沾满鲜血，看到他临死前一脸的悲伤和释然。
“我真的不想再有这样的结局了。”唐九九遗憾地深吸了一口气。那血腥的场景，与清朝的场景极为相似，或许，他正在经历着同样的结局。
“对不起！”法海无力的跪在尸体上。
唐九九眼圈红了，伸出手，却没能抬起来。
“你知道吗，我不后悔！”唐久久歇斯底里的说道。他能做什么来道歉呢？
他哭着说：“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愿意让自己成佛与我在一起吗？”
如果他不愿意，这就是唐久久的失败。
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的话，唐九九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完成任务？
法海摇头：“佛说，我无法解释。”
唐九九苦笑，这个结果他已经猜到了。
他还没能让法海关心他。
“你心里？他在你心里真的就如佛一样好吗？”
“施主……”法海吐出一口血。
就算他告诉唐久久他心里最重要的事情，也已经晚了，因为他会死。
唐九九突然皱起眉头，身体一颤。
胸口的隐痛让他明白，就算你算计了一切，也有算错的一天。
还有一个亡灵，他的手指直接击中了唐九九的胸口。
那种痛，还不如我心里的痛。
唐九九不以为然，捡起地上的一把断刀，狠狠地刺向了身后的人。
法海震惊地看着唐久久。
“玖玖……”他喊道。
万万没想到的是，网中有鱼游过，他却伤害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唐久久双手沾满鲜血，淡淡的看着法海。
“你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徒劳的。”唐九九倒在了血泊中。
“不不不！”法海用尽全身力气，从身上滚了下来。
唐九九看着法海的影子，渐渐淡去，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后者是难以想象的。
唐九九从来没有听法海说过愿意留下来直到死。
“也许，我从来没有走进过你的心里。”
这次他先放开了她。
第135章三世少女业果，你的湿气
“噢，金合欢树不开花！”
他以为自己能迷惑相思就算是幸运了，没想到结果却如此迷惑。
一身红衣的叶凌缓缓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清朝时期非常流行的烟棒。
他说：“你忙了这么久，就放弃了工作，唉，我上次留给你的钱，你真没赚到。”
唐九九瞪了叶凌一眼，上次提到殷凉，唐九九就生气了。
“你占了我的便宜，为什么还要浪费一些？”
叶凌以瘫痪的姿势坐着，无论他多么瘫痪，整个画风都很美。
他平静地说：“因为你幸福。”
唐九九指着自己的手臂，开始质疑叶凌的价值。为什么他不知道。
“你给我解释清楚，唐久久走到叶凌面前，他已经不能再平静地容忍叶凌的胡言乱语和蓄意诽谤了。”
“你先冷静一下。”叶凌搂着他的腰，爽朗的坐下。他的淡定，从来都是为了阻止唐久久的鲁莽。
“我冷静不下来。”唐久久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显然是想跟叶凌算账。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死而复生了？”，叶凌语气淡淡，嘴角浮现一抹狐疑的笑容。